正文 八、是你讓我變得更好(1 / 3)

當我認真思索成功伴侶的原型時,立即想到我的母親——梅瑞迪斯·布羅考,她不僅嫁給了一位出色的男性,而且自身也是位非常優秀的女性。當然她也有失敗和痛苦,但她優雅地一路走了過來。她似乎從未覺得作為一名著名新聞主播妻子的角色是負擔或束縛。盡管可以輕易地選擇依賴我父親頭上的光環,但她從未這麼做。她選擇了在丈夫成功的庇護之外,實現自己在職業和個人上價值。

母親開始不願意接受我的訪談,因為她覺得自己沒有什麼特別成功之處。當然我也不想過分張揚我的母親。但她對被寫入本書中的猶豫,反而更加證明她是一個多麼合適的人選。我曾考慮了別的人選,但我仍忍不住想到她。朋友們及其他認識我母親的人都一致認同她是個合適人選。我花了幾個月去找其他更為合適的人選未果後,母親終於默許了。

一個夜晚,我們在曼哈頓西村一起共進晚餐,坐下來談論這個話題。我們點完菜後,愜意地品嚐著普羅塞克美酒,她開始講述自己的經曆。

從加利福尼亞搬到華盛頓特區時,母親三十三歲,我們幾個女孩分別才三歲、五歲和七歲。梅瑞迪斯那時的主要任務是讓我們能在橫穿整個美國的搬家後安頓下來。她並不關心作為母親之外的職業。同時,她發現華盛頓“對配偶來說很不適應”,即使女醫生或是在其他職業上很成功的女性也如此,如果丈夫是政治圈內的,都會被視為“某某的妻子”。

在華盛頓待了兩年半後,梅瑞迪斯開始思考,這麼長期生活下去非常難受。而當時,父親正好得到了紐約《今日秀》節目工作機會。母親對搬到那裏異常興奮。“我覺得自己解放了,”她說,“在紐約,女性的角色作用明顯不同。”

梅瑞迪斯在有三個孩子之前是名教師,我五歲之前她並不想念家庭之外的工作。當時是七十年代,女性剛開始真正追求職業生涯。她有幾個朋友在三十多歲時重返法學院甚至醫學院。三十五歲時,她開始問自己:“我下一步做什麼?我的職業生涯是什麼?”

母親一直夢想著能經營自己的生意。有兩個女性朋友是她的榜樣,她們在華盛頓特區開辦了教育玩具商店。當時,她意識到紐約還沒這樣的商店,便果斷地抓住商機。她說:“我過去有個想法,我能成為一名企業家。然後,我遇到了一位極其出色的女性——瑪麗·斯勞森。她非常有興趣和我合作。剩下的就寫進了曆史。”母親在三十七歲時,和瑪麗開了曼哈頓第一家“便士哨”玩具店。她們很成功,後來開始擴張到其他地區,包括布魯克林和布裏奇漢普頓。

梅瑞迪斯相信最成功的婚姻、生意合作關係和友誼能使人們展現最好的自我。她覺得非常幸運,自己二十一歲時選擇的丈夫如此支持她。她相信沒有丈夫的支持,她就不會有現在的成就。“湯姆的觀點一直都是‘梅瑞迪斯能做任何事情’,我有時得給他的熱情降降溫。比如,他認為我是一流的橋牌手和騎手,但我並不是。他隻是很欣賞我。他真正為我所做的感到驕傲,包括寫書和開便士哨玩具店。”

很明顯,梅瑞迪斯同樣為湯姆取得的成就感到驕傲。她說:“這是條雙行道,是我們的婚姻能持續半個世紀的原因。不論怎樣,我們都認為對方非常棒,我們能找出所有問題的解決辦法,我們擁有真正牢固的基礎。”

確實,父親難以置信地支持母親,並極其欣賞她。我也覺得她的確成就非凡。當我九歲時,當時幾乎沒有女性參加馬拉鬆,她卻完成了紐約的馬拉鬆比賽。我問她:“你從哪裏獲得的動力來取得這麼多成就?”

母親回答說:“有一次,一個記者采訪我。他問:‘你的生活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我想,這是個多麼有意思的問題啊。很多人確實在等待他們的生活真正開始。生活是從你結婚時開始的嗎?得到第一份工作時?有了孩子時?

“但我不是這樣看待生活的。我從來不問,生活是什麼時候開始的?我認為生活更像一次度假:旅行就是全部,包括你出發前的規劃,而不僅僅是到達目的地以後才開始。你得知道包括在高中努力為校報工作,這些都是生活中有價值的部分。不是一直等著完成學業並從事第一份新聞工作才開始。生活一直都在繼續。你必須停下來對自己說,這就是我的生活。你隻不過是一直在前進。”

鑒於她已經取得的成就,我好奇她現在是否還有成就感。梅瑞迪斯表示對自己的生活如此精彩感到難以置信。“如果說我有成就感的話,與其說是我個人的成就,不如說更多的是我們整個家庭取得的成就,”她說,“我們這些年來一直緊密地聯結在一起。一起做有趣的事情,去過很多有趣的地方。湯姆和我在這個大城市撫養了幾個孩子,而很多人卻認為這些事情如此艱難,令人望而卻步。我們也沒想那麼多,反倒不害怕,一切都順利解決了。”

最後,我問梅瑞迪斯對三十多歲末期和四十歲的女性有什麼建議。她堅定地說:“女性必須專注自身和自己的生活——與丈夫和孩子們的生活有所區別的生活。”

強大的女人,懦弱的男人?

在今天的世界,建立一段有牢固基礎的親密關係非常有挑戰性。這一過程甚至比女性獲得自己的權利更為複雜。根據《紐約時報》的文章,在1970年,4%的妻子比她們的丈夫賺得更多;在2007年,這個數字變成了22%。男人們也日漸可能娶一個比自己學曆更高的妻子。很多取得高成就的女性仍擔心大多數男人會因為她們的成功感覺受到威脅或是削弱。她們擔心他們脆弱的自我不能夠與一位與他們旗鼓相當,甚至成就更高的伴侶相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