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就沒有落在我身上了?我爸也被帶走調查了,我現在也想把我爸弄出來!”
蕭疏搖了搖頭,“你看,還有什麼事情是他做不出來的?這次是你爸,下一個是誰?他已經不是我們以前認識的那個楚臨淵,既然他變了,為什麼我們還要一層不變?”
秦雁回知道是沒有辦法逆轉蕭疏的想法,也說不出更多安撫她的話,因為連他自己都開始動搖。
他該如何用自己都不相信的論調,去安慰別人。
“算了,別想那麼多,你先回去休息。”秦雁回把蕭疏送進了別墅,看到喬虞穿著禮服從樓上走下來。
蕭疏抬頭,就看到喬虞一襲香檳色的長裙,畫著淡妝,頭發挽在腦後。
“你這是……”蕭疏不明白在這種時候,喬虞還有心思打扮,她穿成這樣,又是要去哪裏?
“今天是寧城商政聯合舉辦的尾牙宴。”秦雁回知道這個宴會,因為他也受到了邀請,而喬虞這時候這身打扮,估計也是去那邊的。
“對,有幾個人想去見見。關於集團,關於蕭乾,這種場合可以知道很多內幕。”所以喬虞才會在這種情況下還要抽出時間去參加這個尾牙宴。
“我和你一起去。”蕭疏想也沒想,就說道。
喬虞看到蕭疏額頭上的傷口,遲疑了一下。
但蕭疏並不是尋求喬虞的同意,而是在告訴她。
她很快地回了房間,並不知道看著她背影的兩個人目光之中透露著擔心。
秦雁回和喬虞不熟,所以和她點頭之後便從別墅裏麵出來,許沫在外麵等他。
他這才想明白,許沫要留在車上掉頭是什麼原因了,不過是不想進去看到喬虞罷了。
上了車,許沫淡然地準備開車。
“蕭疏要去今天那個尾牙宴,喬虞也去。”秦雁回看著許沫的表情,試探性地說著。
“哦。”可是許沫臉上沒有任何的情緒呢。
車子啟動,快速地從蕭家這邊離開。
秦雁回默默地抓緊了安全帶,想著先前剛勸完蕭疏,但是並沒有什麼用。這會兒是不是該勸勸許沫?
“那個,你和那個醫生最近怎麼樣了?”秦雁回知道有一個醫生一直對許沫鍥而不舍,要是換做一般女生,兩人早就在一起了。
但偏偏許沫不是一般女生,所以拖到現在。
“你什麼時候這麼八卦了?還是擔心擔心好你自己的事情吧!”許沫沒有客氣,直接一句話把秦雁回給懟回去了。
“我有什麼事情好擔心的。”秦雁回不以為然地說道。
許沫淡笑一聲,急速地在紅燈前停了車,“我其實到現在都還不明白,你到底是喜歡樓西,還是沈望舒。又或者你兩個都不喜歡。樓西是你遇到的第一個讓你心動的女孩兒,你覺得應該和她在一起,但是後來她和杜寒聲走了。沈望舒是家裏給你安排的,你覺得應該結婚了,他正好是個不錯的人選。所以,你心裏到底是怎麼想的呢?”
她很容易就把話題轉向了秦墨白那邊。
果然,提及到了自己問題的秦墨白,不再提及她和席兆和的事情。
“你晚上去尾牙宴嗎?你要不去,我也不去了。”秦雁回想到宴會上總是會出現一些糟心事兒,還不如回家打遊戲。
雖然現在父親的事情讓他焦頭爛額,但是有爺爺,有哥哥去處理,還輪不到他這個秦家小少爺操心。
“去啊,為什麼不去?這麼大的場合,當然要去多認識一些人,不然你讓我公司明年和西北風啊!”許沫不以為然地說著。
“你可真是一個女強人,就問問你累不累?”
“我倒是想找個肩膀讓我靠一下,但是你看你們這些男人靠譜嗎?不多掙點錢傍身,你養我啊?”
“養一個你還不是綽綽有餘。”
他們很多年前,也是特別要好的朋友,隻是那時候許沫還沒辦法和秦雁回開這麼沒下限的玩笑。
是什麼,讓他們都變了?
也許,真的沒有什麼是一層不變的,他們努力地想要讓一切都維持原狀。
可是他們的力氣多麼的渺小,隻能在層出不窮的變化之中,保持一顆最純真的心。
……
蕭疏換好衣服,把額頭上的紗布撕了下來,額頭那邊化不得妝,她就用了頭飾將那邊遮擋住。
做好準備之後,蕭疏和喬虞一同出門。
放在手包裏的手機響了起來,她拿出來一看,是那天從思南公館離開之後就沒有再聯係的夏至。
上了車蕭疏才接的電話,夏至清涼的聲音從電話那頭傳了過來,“晚上有個宴會,有個女明星一直纏著我,你和我一起去吧。”
“什麼宴會?”
“商政聯合尾牙會,請了幾個明星過去助陣。”夏至的語氣中頗顯無奈,顯然是不喜歡這種場合。
“哦,正好我也要去那個尾牙會,你在哪兒。”蕭疏的語氣聽起來波瀾不驚,隔著無線電波,夏至都感覺到了她的冰涼。
“經紀公司。”
“恩,我待會過來。”
蕭疏掛了電話,轉頭對喬虞說:“我待會和夏至一起去尾牙會,待會會場裏麵見。”
喬虞想了一下,還是說道:“你哥不喜歡你和夏至在一起。”
“我也不喜歡你和我哥在一起。”喬虞淡淡的說著,“停車吧,我自己過去。”
司機把車子停在路邊,蕭疏穿著抹胸的禮服,禮服外麵隻套了一件長款的外套,站在冬風當中攔車顯得特別的單薄。
……
“楚臨淵,梁秋實的專機已經從機場起飛離開了。”陸南望的聲音從電話那頭傳到楚臨淵的耳中,頗有邀功的意味。
楚臨淵站在衣帽間裏麵,從一排白襯衫當中挑了一件和其它襯衫長得並沒有什麼兩樣的襯衫。
手機放在櫃子上,開著免提。
“嗯,我知道了,不用陸總親自告知。”秦墨白穿上襯衫,骨節分明的手指扣著紐扣,精瘦的身材被掩蓋在襯衫之下。
他和陸南望的關係,似敵似友。
他們可以鬥得你死我活,但見不得別人整自己的對手,這麼多年來,一直都是這樣。
“我就喜歡看你束手無策讓我幫忙的樣子,這樣我們還能繼續當朋友。”
“謝謝,我的朋友裏麵從來沒有你。”楚臨淵一邊說著,一邊從一排西裝當中挑了一套墨黑色的西裝出來穿上。
“你這麼說,我就要傷心了。”聽陸南望的口氣,還真的很傷心一樣,“我走了心,你卻走了腎。”
“……”楚臨淵特別想掛掉這通電話,一點都不想和陸南望講話。
“不過幸虧你沒有把我當朋友,否則我該和祁閔他們一樣的下場。”
說道這裏的時候,楚臨淵才是真的,一下子就掛了電話,沒辦法繼續和陸南望講下去。
他站在表櫃前,正正方方的小格子裏麵擺放著二十塊手表。
但楚臨淵一點猶豫都沒有,拿了那塊百達翡麗,當年蕭疏用她所有零花錢給他買的禮物,深藍色的表帶到現在還像是新的一樣。
因為,舍不得。
戴上手表,楚臨淵拿著電話,給康為良打電話。
“梁秋實已經回了首都,你找幾個人跟著蕭疏,望舒,我擔心他會做出什麼事情來。”楚臨淵語氣沉重。
雖然梁秋實是走了,但不代表他就會徹底放棄這邊,事情一天沒有結束,他一天都不會放鬆警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