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停下生風的腳步,看著衛惜朝的時候,神色一暗,“有人該為這次的事情付出代價了。”
莫名的,衛惜朝覺得後背一陣涼風吹來。
半個小時後,蕭疏從樓上下來,這是她將近十天以來,頭一次下樓,麵上似乎還有些紅潮。
衛惜朝放下手中的雜誌,到樓梯那邊去接她,“怎麼下來了?不累嗎?”
累?
迎上衛惜朝直白的眼神,蕭疏頓感麵頰發燙。
“……我餓了,想吃點東西。”
衛惜朝似乎很懂地點點頭,“恩,運動之後都會餓,你去沙發那邊坐坐,我去廚房看看有什麼吃的,給你煮一點。”
蕭疏:“……”運動?
可是衛惜朝已經往廚房去了,留下蕭疏一個人在樓梯上淩亂,可她的確是餓了,和運動,有關?
她慢慢地往客廳沙發那邊走去,這是她第一次站在藍灣住別墅的客廳裏麵,諾大的客廳裏麵以白色為主色調,輔以藍色點綴,兩麵都是落地窗的設計,一眼望出去就是湛藍的海,寧靜,舒緩。
藍灣,楚臨淵真的是照著她當年一時興起說出來的話建造的,而她,終究是成為這裏的第一位住客。
目光忽然間落茶幾上的那本雜誌上麵,很難讓人忽略,因為雜誌上麵就是她的照片。
忽然,衛惜朝匆匆從廚房跑出來,但是已經晚了。
蕭疏拿著雜誌,問著衛惜朝,“為什麼這上麵說,我死了?”
十二天之後,楚臨淵終於是從藍灣裏麵出來,開著他的AMG,勻速在馬路上麵行駛。
他警惕性很好,從藍灣出來開了沒多長一段路,就發現後麵有涼黑色的商務車跟著他,跟了一路,連他臨時轉彎,它都能跟著轉過去,好像生怕他不知道後麵有人在跟蹤他一樣。
打電話讓康為良查了那輛車車牌,被告知是城中某家雜誌社記者的車子,他在想事情,就開著車子在城裏繞。
這一繞,就是一個多小時,他再看後視鏡裏麵,那車子還跟著。
索性不和那輛車子繼續兜下去,看著前麵的紅綠燈還有三秒鍾就要換綠燈,原本減速的車子忽然間提速。
AMG性能很好,提速不過是一秒鍾的事情,等到後麵的車子反應過來的時候,楚臨淵早就開著他的AMG走了。
所以原本應該五點鍾能到達楚宅的他,硬是遲到了一個多小時,等他到的時候,楚家的人都已經吃好晚飯,傭人把剩菜剩飯都收了起來。
因為楚老爺子上次被楚臨淵氣了之後身體一直不好,臥病在床,也不在餐桌上和他們一起吃飯。
所以當楚臨淵回來之後,心疼自己兒子的沈水北讓傭人再去給楚臨淵準備晚飯,打破了楚家過了飯點就不會因為任何原因再開火的規矩。
楚臨淵叫住了要去廚房的傭人,淺聲道:“不用忙了,我不想打破爺爺立下的規矩。”
此話一出,楚家的人各自都忙著各自的事情去了,假裝沒聽到楚臨淵在說什麼一樣。
老爺子的規矩在他麵前算什麼?不允許楚家的子孫從事商業貿易,可他偏偏退了役去開一個航空公司。不允許楚家子孫朝秦暮楚,可他偏偏還朝三暮四……
所以,讓傭人過了飯點再去給他準備晚飯又算得了什麼?
簡單的寒暄之後,幾位長輩先後出了主廳,誰都不知道繼續留下來,會不會被他波及?
要知道五年前楚臨淵先斬後奏地要退役,楚家在陰鬱的氣氛當中籠罩了大半年。
“爸呢?”最後,主廳裏麵隻剩下沈水北和岑姍,他從一開始就沒有見到楚景行。
盡管沈水北保養得當,但是這些天的事情著實讓她覺得心累,眼角都生出幾條明顯的細紋來。
“還在單位開會,晚點回來。”
“那等爸回來了,我和他一起去看看爺爺。”全程,楚臨淵把岑姍當成了背景牌,眼神都沒有落在她身上過。
“你爺爺還生你的氣,你就別在這個檔口去招惹他了,既然回來了,就好好和姍姍聊聊,整天忙工作,把新婚妻子丟在家裏算什麼?好在姍姍大氣,以大局為重不和你一般計較,時間長了呢?”沈水北斥責楚臨淵。
在沈水北說完之後,岑姍也站在了他麵前,柔弱的表情實在是惹人憐惜。
“工作不忙。”而楚臨淵,完全沒有順著沈水北給他的台階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