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床上的這個人。
楚臨淵俯身,將她額前的頭發往耳後別去,拇指滑過她臉頰的時候,床上的人像是有感知一樣,呢喃了一聲。
她要是醒著的時候也能這麼安安靜靜地待在他身邊,那他可能會多活好多年,她一吵,他原本冷靜的態度都能被她瞬間點著,他倒想像五年前一樣在麵對她的時候表麵上可以做到波瀾不驚。
“蕭疏。”他坐在床邊,借著昏暗的夜燈看著她陷入睡眠的臉。
“恩……”床上的人應了一聲,隻是無意識的應,並不知道叫自己的這個人是楚臨淵。
以為她其實是醒著的,楚臨淵麵部肌肉緊繃,似乎下一刻當蕭疏睜開眼睛看著他的時候,他就能起身離開。
但是並沒有,蕭疏往床鋪裏麵鑽了鑽,隻覺得這是一個很舒服的地方,想多睡一會。
緊繃的神經一下子放鬆下來,他像是自嘲地一笑,壓下身去,想要在她唇角印下一吻。
殊不知蕭疏的頭在枕頭上動了動,當楚臨淵壓下來的時候,正巧碰上的,是蕭疏的唇。
不同於剛才在車內的暴風雨般的強吻,淺淺滑過嘴角的時候,帶著些許的清香,柔軟的觸感直接衝擊楚臨淵的大腦!
心猿意馬,楚臨淵發現這個詞現在用在他的身上再準確不過,吻漸漸落在她的鼻梁、眼簾、脖頸各處。
楚臨淵自認是自控能力很好的男人,尤其在經過部隊的曆練之後,讓他在誘或麵前可以從容不迫,全身而退。但在蕭疏麵前,他很容易失控,不管是心理還是生理,一點就著,一觸即發。
在那不勒斯是這樣,在車上是這樣,在燈光昏暗的他的房間更是這樣。
挑去她的衣衫,吻落得比剛才重了許多,控製著力道,並未將她弄醒,床上的人並未給他回應,忽而覺得自己十分的可笑,想要碰她,卻隻有在她睡著的時候,在她不會反抗的時候。
手上的力道忽然間加大,以示他現在心情的糟糕。
卻沒想到床上的人忽然間雙手揮舞,嘴上喊著:“別碰我……走開……”
還以為是剛才的動作弄醒了蕭疏,他立刻將手從被子裏麵抽了出來,待調整好之後,發現她隻是在說夢話,他長舒一口氣,想著是該繼續,還是繼續?
“走開……楚臨淵……你別碰我……求你……”
楚臨淵腦中炸開!
蕭疏做了什麼夢?夢裏竟然是讓他走開?語氣中透露著的慌張抗拒,讓他一下子想到了在那不勒斯的那一晚。
看了眼床上的人,楚臨淵將被子草草地給她蓋上,邁著大步,出了自己的房間。
肩膀酸痛,雙手無力,蕭疏在床上伸了一個大大的懶腰。
房間裏麵很暗,隻有細微的陽光從窗簾縫隙裏麵照進來,手從被子裏麵伸出來想把床頭櫃上的時鍾拿過來看看幾點鍾,已經中午十一點半。
隻是這鍾和家裏的有些不太一樣,床單被罩的觸感也不一樣。
噌的一下,蕭疏從床上坐起來,被子從身上滑落,胸前涼颼颼的,低頭,衣衫不知何時被打開,而這裏是……東廷苑楚臨淵的房間!
好在,隻有衣服的紐扣被解開,褲子還完好的在身上,是她睡覺的時候因為不舒服而解開的吧?
匆匆扣上紐扣,蕭疏從房間裏麵出去,發現整個公寓裏麵並沒有楚臨淵的身影,隻有趴在客廳沙發上拿著一雙戒備的眼睛看著蕭疏的肉丸子。
好像是在說:你怎麼又來了?
“待會再和你敘舊。”蕭疏衝著對自己並不熱情的狗說道,順手拿起了放在櫃子上的無繩電話,邊撥號碼邊往衛生間走去。
“雁回,我沒事,你不用擔心。”醒來第一時間給秦雁回打過去電話,淩晨的時候那樣被楚臨淵帶走,他肯定急死了。
秦雁回長舒一口氣,可馬上又緊張起來,“你隻是現在沒事。”
蕭疏看著鏡子中的人,因為睡了一覺而恢複了一點氣色,脖子上的……那是吻痕?
楚臨淵?!
“他把項鏈還給我媽媽,我媽看到項鏈情況好轉了很多,我欠他一個人情。”蕭疏將襯衫領子往上提了一些,遮住吻痕,“但我絕對不會幫他去救他的女人。”
隻要他要,隻要她有,她都可以用來還他給項鏈的人情,但不包括幫他救許沫。
“你也不用挑在這個節骨眼上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