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哢擦——”
聲音從並未關嚴的房間門傳來!
開門聲!蕭疏房間的開門聲!她要走!又要不辭而別!
黑暗之中的楚臨淵卻並未像五年前那樣沉不住氣,不顧一切地追到機場去。他躺在床上,黑暗將他臉上所有的表情都完美的隱藏了起來。
“啊——”氣弱的驚呼傳來,隨之而來的是玻璃杯摔在地上的聲音。
楚臨淵躺不下去了。她這要走,還鬧出這麼大動靜?故意的?
他掀開被子,習慣了黑夜的他連房間的燈都沒有開,直接出了房間。
隻見一個身影蹲在敞開式的廚房那邊,赤著腳,顫抖的手試圖去拿摔碎的玻璃杯。
聽到腳步身,蕭疏緩緩地抬了頭,看著離自己幾步之遙的楚臨淵,眼中都是犯了錯的無辜。
“我不是故意要打碎杯子的……”她尚未清醒,雙眼半睜,臉色紅潤,嘴唇幹澀,語氣軟糯。
他眼中的怒意,一點一點的消融。
“別動!”他低聲喝到,轉身去找掃帚。
當楚臨淵拿著掃帚回來的時候,看到的是蕭疏茫然無措地看著她被劃破的手指。
“我讓你不要動!”他動怒。
蕭疏依舊蹲在地上,再抬頭的時候,眼中噙著淚,緋紅的臉上有著因他吼她的恐懼,她張了張嘴,道:“臨淵,疼……”
十五歲那年,蕭疏的狗將楚臨淵房間裏麵的好幾架模型飛機咬爛了,回家之後就看到蕭疏手足無措地坐在地上拿著膠水膠帶打算將它們修好。502膠水粘在手上,她紅著眼睛對他說:“臨淵,疼……”
縱然是心疼那些絕版的模型,他卻沉默地帶著蕭疏去將手上的膠水洗掉。
腦海中忽閃過那些畫麵,楚臨淵眉頭微皺,將掃帚放在旁邊,不由分說地將蕭疏從地上抱了起來,尋到了溫暖懷抱的蕭疏,順勢就靠在了他的肩膀上,順從得像是剛剛被順過毛的貓,哪裏還是之前在車上和他麵紅耳赤的女人?
將她抱到客房,再出去拿了藥箱,順道將剛才去醫院買的藥拿了進來,手上還有一杯溫水。
進房間就看到蕭疏已經側躺在床上,眼睛微微閉上,受傷的食指還翹著,血珠欲掉未掉,不過是小小的劃傷,他剛才是發怒了嗎?
他走過去,將碘酒和紗布拿了出來,蹲在床邊,很快地將她食指上的傷口處理好,綁上了紗布。
“蕭疏,起來把藥吃了。”處理好傷口之後,楚臨淵就站了起來,居高臨下的看著床上的人。
他知道她沒睡著,隻是不想睜開眼睛而已。
她呢喃一聲,有些難受地翻了個身,砸吧砸吧嘴,她起來就是為了喝水的,結果水沒有喝到,卻打了杯子。
“蕭疏!”他語氣稍顯不耐,想要將她從床上拽起來。
床上的人對他的動怒完全不在意,“水……我要喝水……”她皺著眉,手胡亂的在空中揮舞。
他揉著太陽穴,拿起剛才被自己放下的水杯,坐在床邊,扶起了蕭疏,“張嘴!”他將水杯送到蕭疏嘴邊,她倒沒有得寸進尺,水到嘴邊,她咕嚕咕嚕地喝下,又在他強迫下,吃了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