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才他和康為良的通話,她聽到的。
她曾經是見過他穿著軍裝的英姿颯爽,他也說過不會脫下這一身軍裝。可蕭疏早就應該發現什麼的,如果作為軍旅世家,楚臨淵和岑姍的婚禮不可能那麼高調,他也不可能擁有那麼多房產,穿著、出行都不可能那麼奢侈。
唯一的解釋就是,楚臨淵退役了,他的身份沒有了限製,婚禮才會這般的大張旗鼓。
他轉過身,深諳的眸子當中尚未褪去怒意,“你這是在關心我?”他楚臨淵五年前一手創建La risa skyline,將其打造成東亞地區最大的航空公司之一,多次接受電視采訪。
她蕭疏,竟不知道他早就褪下那身軍裝!
“你為什麼?”就算是楚臨淵要退役,他爺爺他父母都不會同意。可他為什麼會放棄他當做信仰的事業?
話一出口,蕭疏就覺得並不合適,她該關心的並不是他為什麼要退役。
楚臨淵卻眉頭一皺,兩步走到她麵前,伸手往她額頭一探,隨即不由分說地車開了她的運動衫。
“楚臨淵你……”她護著自己的衣服,腦袋卻有些發暈。
楚臨淵鬆開了她,拿起櫃子上剛才被他毫不留情扔掉的手機,“蕭疏,苦肉計是建立在對方吃你這一套的基礎上。”
她看著他打電話,語氣僵硬。
“那你吃不吃我這一套呢?”蕭疏的聲音縹緲,有種馬上就要倒下去的感覺。
電話打通,楚臨淵將手機放在耳邊,聽到的,是她的那句話。
他還吃她那一套嗎?
“楚先生,這位女士身體很健康,就是之前抗生素過敏,情緒也有些波動,好好休養兩天就好了。”鄧醫生將開好的藥單子給了楚臨淵。
他看著大床上安然躺著的人,因為發燒,臉色紅潤,但是嘴唇很幹,房間裏麵加濕器開了似乎也沒有什麼用。
“您別擔心,等她燒退了就好了。”
擔心?
楚臨淵收回了視線,他臉上的表情是擔心?他做出的一切事情是擔心?讓鄧醫生深夜趕來東廷苑,吩咐他一切蕭疏要注意的地方,不能打點滴,不能開有頭孢類抗生素的藥……
“麻煩鄧醫生這麼晚還趕過來。”楚臨淵讓開身子,他剛才表現出來的擔心,全數被收了起來,被人看穿的感覺,很糟糕。
送走鄧醫生,他又開車去了醫院,拿了藥再從醫院開車回來。
進門的時候,正好敲響了12點的鍾聲。
平常他極少參加應酬,工作通常都在上班時間完成,最晚八點一定要回到家,貫徹他良好的作息時間,上一次十二點回家,好像還是五年前吧!
沒由來的一陣煩悶,楚臨淵將手中的藥扔到了茶幾上,管她那個沒心沒肺做什麼?她死了又和自己有什麼關係?
他冷哼一聲,徑直往自己房間走去,洗個澡換了睡衣,上了床關燈。
沒關電源的電視機右下方的紅點在漆黑的房間裏麵閃爍著細微的光芒,冷風從中央空調扇葉裏麵吹出來……房間裏麵一切的動靜都讓楚臨淵無法安然入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