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沫蟬好懸跳腳,“原來你在酒吧打工,就是為了跑人間泡妞來啊你!”
莫言淡笑不答,兩人已是到了胡夢蝶的病房門前。
沫蟬來得似乎不巧,正聽見裏頭有人在氣急敗壞地吵:
“胡夢蝶,你最好管好你這張嘴!別忘了,你好歹還是靜安別墅的代言人,你這麼跟媒體說,你是不是就想讓靜安別墅賣不出去啊!”
“你自己想紅沒問題,可是你敢黑了靜安別墅,老子就讓你紅透了,血紅血紅的!”
沫蟬跟莫言對望了一眼,悄悄過去推開一道門縫。隻見一個中年男子,衣冠楚楚,卻將手指頭都戳到胡夢蝶的額頭上,霸道得跟野豬似的。
胡夢蝶本就長得細弱,此時被戳得都抬不起頭來,坐在白色的被褥間就更顯得瘦骨伶仃。而旁邊她那經紀人或者助理模樣的中年女子,就更是不濟事地壓根兒就幫不上忙。
沫蟬自問跟胡夢蝶不算太熟,況且眼前又是有關經濟合同,沫蟬原本不想攙和,可是一看那男人的蠻橫樣兒,她就沒辦法當沒看見了。
她直接推門衝進去,掏出手機拍照,“胡小姐,需要報警麼?”
那中年男子沒想到,橫眉立目地轉過來,伸手要搶沫蟬手裏的手機,“你敢拍照?不想活了!”
沫蟬一低頭,躲過他胳膊,“這位先生請小心說話,不然這句話被錄音下來的話,可以認定為你在對我進行人身威脅。”
那男的一聽,便惱羞成怒,再揮胳膊過來就已經不是搶手機,而是照著沫蟬就要打了!
卻沒想到,拳頭剛揮到半路,便被硬生生給攥住。那男的身材龐大,拳頭也像個小西瓜似的,結果就死死被攥住了,半點都動彈不得。
沫蟬扭頭看,出手的是莫言。莫言一身黑衣黑褲,攥著那男的大手,竟然一點都不費力一般。他甚至笑著,黑瞳裏滿是奚落,唇角輕挑,隱約露出一角犬齒。
沫蟬心一跳,差點忘了這位也是狼了――沫蟬趕緊跳過去拍拍莫言,挑大拇指感謝之外,還輕聲囑咐,“別動氣。月亮還沒下弦呢……”
從莫邪那裏,她隱約明白狼人們在每月滿月前後最激動,最容易控製不住自己。她得小心別把莫言氣得當場變身了才好。
莫言會意,冷冷朝那男的揚起下頜,“滾。”
那男的還不忿,莫言隻微微挑了挑眉,作勢要向他走過去――結果他就跟個肉陀螺似的,趕緊一旋身扯開門就跑出去。
“謝謝你們。”
那男的走了,胡夢蝶才敢哭出來,“要是你們不來,我都不知道要被他們欺負成什麼樣子。”
沫蟬走過去輕輕攬住她的肩膀,“那人是誰啊,那麼凶!”
莫言不慌不忙地答,“袁克發。袁盈她叔叔。為人魯莽,給他大哥出氣來了。”
胡夢蝶哭得梨花帶雨,“我自己都被嚇病了,住進醫院來,不得已推了好幾個通告,自己也損失了不少――我也不是自己想要見鬼的,可是誰讓那別墅是真的鬧鬼啊……”
沫蟬盯了莫言一眼,“我剛剛上來太急,忘了給胡小姐買點水果。你幫我跑一趟唄。”
莫言知道她想支他出去,冷哼了聲,不過也聽話地開門出去了。
沫蟬這才問,“胡小姐,莫非你就是鬼節那晚上聽見的鬼哭?”
胡夢蝶被問得一愣,“鬼節?”不過她很快複原,“啊是啊,就是鬼節那個晚上。”
沫蟬一眯眼,“鬼節那晚,你跟我說話的時候,還是情緒穩定的;難道你從我家樓下走了之後,又一個人去了靜安別墅?那都過了午夜了,那麼晚你自己一個人去那裏幹什麼?”
胡夢蝶這回接不上了,“鬼節晚上我跟你說過話?在你家樓下?”
沫蟬驚訝望她,“難道你不記得了?還有,在太平間門外的巷子裏……”
“太平間?”胡夢蝶嚇得滿臉蒼白。
沫蟬自己的寒毛也快豎起來,“果然不是你。”
莫言出了病房門,閑適地站在走廊裏,一點都沒在乎被沫蟬給攆出來。
就算隔著一道門,以他們狼族的聽力,他也能輕而易舉聽見她跟胡夢蝶在裏頭說什麼。
而她說出來的話,讓莫言長眉微微一皺。
他轉頭下樓,電話給莫邪。莫邪手機沒開,雲頂辦公室的座機是春衫冷接的,說莫邪是辦事去了。
莫言哼了一聲,“小春春,準備收網一條小魚吧。”
春衫冷猶豫了下,“是否該向主上稟報一下先?”
莫言聳肩,“怎麼,我都支使不動你了?”
春衫冷忙說,“二爺,小的不敢!”
病房內,沫蟬盯著胡夢蝶就笑了,“胡小姐,你好棒的演技。既然我說的那個人根本就不是你,那倒是請你給我說明白,你故意假扮成別人的模樣,究竟是為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