辜鴻銘出洋留學時,父親把他托付給一位蘇格蘭人,並提出了兩點要求:第一,不可進耶穌教;第二,不剪辮子。結果辜鴻銘拖著辮子每每受當地街上的小孩子嘲弄:“瞧啊,支那人的豬尾巴!”後來,有一次辜鴻銘去見一位女友。這個女友很調皮,拿著辜鴻銘的辮子把玩,辜鴻銘便說:“你要是肯賞收,就把辮子送給你。”於是找了把剪子就把辮子剪了。

陳翔鶴說,鬱達夫跟他們多次逛胡同,鬱達夫的方法,是一條胡同、一個班子的慢慢看,先點若幹班子的名,然後挑一個姑娘到她屋子裏坐坐,或者一個也不挑。有一次,他對一個姑娘說:“讓我抱抱吧,我已經有五六個月不親近女人了!”這個姑娘就向他的懷裏坐下去。

在武漢主編《中央日報》時,林語堂曾經就男女問題,以“毛驢”為筆名,與一位署名“小鹿”的作者發生筆戰。“小鹿”褒女貶男,“毛驢”正好相反,你來我往,極為激烈。該報的副刊編輯孫伏園為了結束這場筆戰,特邀“小鹿”與“毛驢”在河口東宴樓會麵,冰心也被邀作陪,彼此相談甚歡,均同意鳴金收兵。第二天,孫伏園在《中央日報》副刊刊登啟事曰:“男女之爭,已於鹿驢交歡聲中化除矣!”“小鹿”是一位年輕女性,看到啟事後大怒,發誓再不為該報撰文,而林卻獲得意外的勝利,喜氣洋洋,頗為自得。

錢玄同生平不懂接吻,一日和許多客人在周作人家裏閑談,他問:“接吻是男人的嘴先貼近女人的嘴?還是女人的嘴先貼近男人的嘴?兩張嘴相親吻,究竟有什麼快樂和意義?”座上有客人回答道:“接吻,有女人將舌頭伸入男人的口中的,有長吻,有短吻,有熱情的吻,有冷淡的吻。”錢玄同聽了之後,喟然長歎:“接吻像這個樣子,實在太可怕了。”

王闓運在任成都尊經書院主講時,與家眷同住。他的女兒長得十分漂亮,學生們見了,很是傾慕,但也不敢造次。有一位學生實在耐不住相思之苦,就在王小姐臥室窗外的牆壁上寫了十四個大字:“芙蓉如麵柳如眉,對此如何不夢遺?”王闓運看到後,提筆在後麵寫道:“大可不必!”

林紓在北大任教時,一次見學生們昏昏欲睡,便把課本一合,說道:“下麵我為大家講個故事。”學生一聽,精神為之一振。林說:“有一個風流和尚,一次經過一座橋,看見一位美女姍姍而來。”學生們聚精會神等待下文,林卻不講了。學生們忍不住問那和尚和那美女後來怎樣,林幽默地說:“沒什麼,一個向西,一個向東,走了。”此刻,學生們已睡意全無。

林紓(1852—1924),福建閩縣(今福州市)人。近代文學家、翻譯家。

黃侃追求黃紹蘭時,發妻尚未下堂,於是心生一計,在辦理結婚證時用了假名。對此,黃侃對黃紹蘭的解釋是:“因你也明知我家有發妻。如用我真名,則我犯重婚罪。同時你明知故犯,也不能不負責任。”後黃侃又與北京女師大一彭姓女學生秘密結合。黃紹蘭聞訊,雖憤怒至極卻終究無可奈何,因為結婚證上男方是假名,無法對簿公堂。

劉師培之妻何震是極端的女權主義者,婚後常對劉師培“河東獅吼”,讓劉師培畏妻如虎,人稱“懼內泰鬥”。某天夜裏,劉師培慌慌張張地衝進張繼家中,喘息不已。接著,外頭傳來一陣急促的叩門聲。隻見劉師培臉色慘白,哆嗦著說:“必是我太太來了,怎麼辦?我非躲起來不可!”說完即衝進臥房,鑽入床下。張繼開門後,發現是他的一位朋友,就進臥房請劉師培出來。劉師培以為張繼在騙他,無論如何都不肯從床下出來,最後張繼無計可施,隻好將他從床下硬拖出來。後來,何震與姻親汪公權私通,章太炎發現後告訴了劉師培,劉師培卻不以為怪,反怪章太炎多事。1919年,劉師培死後不久,何震也得精神病而死,一說她削發為尼,法名“小器”。

陶行知的前妻汪純宜因病在滬去世,過了三年陶行知與吳樹琴在陪都重慶結婚。陶行知在結婚證書上特意題寫了一首情趣盎然的散文式小詩。全文為:“天也喜歡,地也喜歡,人也喜歡。喜歡我遇到了你,你也遇到了我。當時是你心裏有了一個我,我心裏有了一個你,從今以後是朝朝暮暮在一起。地久天長,同心比翼,相敬相愛相扶持。偶然發脾氣,也要規勸勉勵。在工作中學習,在服務上努力,追求真理,抗戰到底。為了大我忘卻小己,直等到抗戰勝利。再生一兩個孩子,一半兒像我,一半兒像你。”

在一場小型音樂會上,蘇曼殊認識了漂亮的彈箏女百助楓子。二人一見如故,然同床共枕數夜,卻一直相安無事。為此,百助楓子不無幽怨地問蘇曼殊:“大師和我究竟如何?”蘇曼殊說:“我怕達到沸點也。”

辜鴻銘喜歡妻子淑姑的小腳,每當無聊時,辜就讓她脫掉鞋子,然後低下頭,如聞花香;而寫作需要靈感時,他就會將淑姑叫進書房,讓她把玉足放到事先準備好的凳子上,時捏時掐,自得其樂,一時文思泉湧,妙筆生輝。辜曾對人津津樂道說:“前代纏足,實非虐政,我妻子的小腳,乃我的興奮劑也。”康有為為此送過辜一張“知足常樂”的橫幅,辜說:“康有為深知我心。”

林紓年輕時怕見女人,看見就躲。在蒼霞洲讀書時,有個姓莊的婦人色藝雙絕,非要見他,結果林紓嚇得落荒而逃。

1936年,時任北京大學校長的蔣夢麟迎娶陶曾穀女士,在北平舉辦婚禮,邀請胡適做證婚人。可是胡適的妻子江冬秀因為蔣夢麟為娶陶曾穀而遺棄元配,不讚成胡適為兩人證婚,於是把大門一關,不讓胡適出去。胡適不得已,最後跳窗“脫逃”,才趕到婚禮現場。

青島大學的校長楊振聲是山東人,性格豪爽,平易近人。他好飲,於是在校中糾合了聞一多、梁實秋等人,經常在一起飲酒作樂。有一次胡適路過青島,見到這班人舉杯豪飲的樣子,嚇得立刻把他太太給他的刻有“戒酒”二字的戒指戴上,要求免戰。

章士釗(1881—1973),字行嚴,漢族,湖南長沙人。民主人士、學者、作家、教育家和政治活動家。

1905年,章士釗在日本留學期間,隻知埋頭讀書,不再熱心革命,連同盟會也不肯加入。章太炎、張繼等相繼勸說,皆無功而返。後來章士釗喜歡上一個淮軍名將吳長慶的孫女吳弱男,吳弱男傾向革命,苦勸章士釗加入同盟會,結果,不僅沒勸動章士釗,反而把自己搭了進去,成了章士釗的枕邊人。

吳宓在西南聯大時愛上了一位非常漂亮的女生,說吳宓去拜訪她,女生說:“誰呀?”門外吳宓學著小生的聲音回答:“吳宓來也!”女生故意大聲說:“不在家。”而吳宓仍然是小生唱戲的語調:“吳宓去也,明日再來。”女生不客氣地罵道:“討厭!”吳宓忙說:“豈敢!豈敢!”哼著唱戲的調子走了。

瞿秋白和楊之華的婚禮進行到高潮時,楊之華的前夫沈劍龍步入新婚禮堂。沈劍龍身穿和尚服,剃了個大光頭,手裏拿著玫瑰花,送上了自己精心準備的一份賀禮,禮盒彩帶上寫著:和尚獻花。

蔡元培是一位勇於改革的先驅,當蔡元培任中西學堂監督時,原配夫人王氏病逝,有許多人為他做媒續弦。蔡元培卻公開提出了征婚條件,曰:一、不纏足,二、須識字:三、男死後,女可再嫁。四、男不娶妾;五、夫婦如不合可以離婚。他的五項征婚標準一宣布,在當時極為轟動。後來,蔡元培終於找到了一位誌同道合的伴侶,乃江西黃爾軒先生的掌上明珠黃小姐。婚後兩人感情很好,可謂相敬如賓。兩人結婚時,蔡元培主張不鬧新房,隻開了一個演講會,真是別開生麵。

林語堂夫婦早年還有個令人驚異的舉動:燒婚書,即把結婚證明書燒掉。那一年,林語堂對妻子廖翠鳳說:“把我們的婚書燒了吧,因為婚書隻有離婚時才用得著。”廖翠鳳也真相信丈夫,即刻把大紅結婚書找了出來,讓林語堂付之一炬。

林語堂夫婦歡慶結婚五十周年的時候,有人請教他們的婚姻秘訣,這對老情人竟快活地搶著說:“我們是‘金玉良緣’。秘訣隻有兩個字:給與受!夫妻之間,應當盡量‘給’,不應該計較‘受’。”

胡適的夫人江冬秀是個幾乎不識字的家庭婦女,他們的婚姻也不是自由戀愛的,而是父母包辦的。1917年12月30日,二十七歲的胡適奉母親胡太夫人之命,回家鄉與比他大一歲的小腳姑娘江冬秀完婚,那時候江冬秀已在胡母身邊服侍多年了。雖然胡適不太願意,但母命難違,還是趕回家鄉結婚了。新婚那天,胡適很高興,他在家門口貼上了一副幽默的對聯:“三十夜大月亮,廿七歲老新郎。”

作家許地山婚後常因一些小事同夫人發生口角。1934年4月,許地山到印度後,反思婚後生活,給夫人寫了一封長信,建議訂立如下“愛情公約”:一、夫婦間,凡事互相忍耐;二、如意見不合,在大聲說話以前,各自離開一會兒;三、各自以誠相待;四、每日工作完畢,夫婦當互給肉體和精神的愉快;五、一方不快時,他方當使之忘卻;六、上床前,當互省日間未了之事及明日當做之事。當許地山遊學回家,公約早已高懸臥室。雙方自覺遵守,夫妻生活十分和諧。

胡宗南的妻子梅氏貌美,總令胡宗南不放心。一次戲班演戲,胡宗南出門前千叮嚀萬囑咐令其不可看戲,但不想,胡宗南晚上回來一看,妻子還是看戲去了。胡宗南神色驟變,半晌沒有言語,最終下了休妻的決心。為了不把事情張揚出去鬧得滿城風雨,胡宗南好一番思量,最後終於想出一套行事方式。自此,胡宗南換了一副冰冷麵孔,長期不回家。有時不得不回去,見了梅氏竟視同路人,不說話,不同宿,不接受她的侍奉。梅氏噓寒問暖,他竟佯作沒聽見,或者一問三不知。梅氏被搞得莫名其妙,百思不得其解,整日裏坐立不安,焦思苦慮,茶飯不香。數月下來,美貌豐腴的梅氏變得精瘦,臉色蠟黃,兩鬢的青絲也愁得白了,直至得了瘋病,發狂而死。胡宗南草草埋葬了妻子,總算解了心頭之恨。

趙元任號稱怕老婆,楊步偉說:“夫婦倆爭辯起來,要是兩人理由不相上下的時候,那總是我贏!”趙元任有自知之明:從來不跟老婆爭高低。他不否認自己“懼內”,往往以幽默的語言回答道:“與其說怕,不如說愛;愛有多深,怕有多深。”

梁啟超痛感中國男女不平等,曾倡設“一夫一妻製協會”,後來他一直恪守諾言,終生未有越過一夫一妻之規範。因此,他曾辜負了一位少女的心。1899年冬,梁啟超從日本到了檀香山,華僑保皇會屢次邀請他到美國的教堂及商業團體演講,以作對外宣傳。時有廣東新安的何蕙珍小姐,英文水平甚高,因此,梁啟超演講或會客時,都請她做翻譯。相處日久,何小姐為梁啟超的英雄氣概與橫溢才華所傾倒,梁啟超亦為何小姐的年輕貌美與學識所傾倒,兩心相許,本應是一個浪漫的結果。但其時梁啟超已有夫人,乃名士李鼎棻之妹,而何蕙珍小姐崇尚一夫一妻,堅決反對重婚。梁啟超既不忍離棄國內的賢妻李氏,又不願在感情上傷害何小姐,加上他曾與譚嗣同創設一夫一妻製協會,友人已去,不忍拂其諾言。於是,梁與何的關係沒有再發展下去,隻是將感情以詩表達而已,何小姐既芳心相許,便發誓不再嫁人。梁啟超為何小姐的真情所感動,遂寫成二十首情詩,以表達他對何小姐的情意。

蔣介石和陳潔如

1919年,三十二歲的蔣介石遇到了十三歲的陳潔如。《陳潔如回憶錄》稱,第一次正式約會,蔣介石約她喝咖啡,然後把她騙到一家小旅館裏麵,關上房門,不知道想幹什麼,幸虧她馬上大喊起來跑掉了。事後蔣介石對自己的做法也十分懊惱,不斷打電話到她家去解釋。蔣介石對陳潔如說,現在都民國了,男女平等了,女孩子不要那麼害羞。在寫給她的情書中還說:“我確信你是愛國的。如果你愛我們的國家,就不會隻顧自己,而不願給予一位革命者一些快樂。如果你繼續拒絕同我談話或見麵,就將打擊這位革命者的高昂士氣和精神。”

1935年,六十六歲的前民國總理熊希齡,與三十三歲的複旦大學教授、中國第一個留學女博士毛彥文結為夫婦。毛彥文的同學陳昭宇送了一副對聯,“舊同學成新伯母,老年伯做大姐夫”。

孫中山與宋慶齡結婚時,孫中山四十九歲,宋慶齡二十二歲。孫中山對宋慶齡說:“你是我的秘書,每天為我工作。如果不結婚,人們會把你說成我的情婦,而流言蜚語將對革命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