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朝的天文學具有濃厚的"吸收"色彩,但是可以肯定地說,在元朝,天文學方麵的科學技術造詣是世界級水平的。元世祖忽必烈在尚未登基之前,就征招"回回"為星學者。他們翻譯及帶來諸如托勒密的《天文大集》,伊本·優努斯(也譯做尤尼)的《哈基姆星表》(也譯作《哈基姆曆數書》)等天文學著作。這些在當時都是世界上比較先進的天文圖書,它們的引進讓中國研究天文學的科學家們開闊了眼界,給中國天文學帶來了活力。
公元1260年,元朝仿照金人的舊製,設立司天台;1271年正式設立回回司天台,1312設立回回司天監。後來還任用了一大批以劄馬剌丁為代表的天文學家管理此類工作。劄馬剌丁等一批天文學家先後在這裏工作,為中國天文曆算的完善和發展做出了巨大的貢獻。這些天文學家們不僅帶來或使用一批先進的天文儀器(主要來自阿拉伯及波斯),而且還設計並製造了許多先進的天文儀器。
劄馬剌丁自己製作的天文儀器有多環儀、方位儀、斜緯儀、平緯儀、天球儀、地球儀、觀象儀等7種。這些儀器,當時在世界上是極其罕見的。研究科學史的英國李約瑟博士在談及地球儀時說:"除公元前2世紀馬洛斯的克拉特斯古地球儀(已失傳)外,沒有比馬廷·貝海姆1492年的紀錄更早的人。"可是劄馬剌丁的地球儀卻誕生於1267年,比馬廷·貝海姆的記錄整整早了225年。
劄馬剌丁的地球儀是球狀的,體現了寰球這一科學概念與設想。這無疑對中國傳統的"天圓地方"觀念進行了勇敢的否定,這可以與當時布魯諾提出的觀點相提並論,隻不過布魯諾沒有劄馬剌丁幸運,他最終被當時統治歐洲的教廷燒死。這與當時元朝寬鬆的科技政策是沒法比的。
這時,我們本土的科學家,在天文學方麵,也是成績斐然的。天文學家郭守敬設計、製造了簡儀、仰儀和圭表等天文儀器,比丹麥人第穀的同樣的儀器要早300年。同時,他主張以實際觀測為依據,在全國各地建立了規模龐大的天文監測網。另外,郭守敬還設計、製造了大型計時儀器--七燈漏(大明殿燈漏),該儀器是反映中國古代計時機械製造技術水平的代表作。
在曆法方麵,劄馬剌丁依照阿拉伯曆法編製有《萬年曆》;而王恂與郭守敬等合作,在反複學習、稽考《哈基姆星表》及其他資料的基礎上,於公元1280年編製完成一部著名的曆法--《授時曆》。
也許,在知道這些之前,一個遊牧民族統治下的中國,自然科學發達到如此程度是不敢想像的。但曆史就是這樣讓一些不可思議一次次地發生,這才吸引著無數愛好者來探尋它的偉大魅力。
9.膚色紛呈,五胡中華
蒙古民族興起於茫茫漠北草原,由於長期的遊牧民族的生活方式,導致其重視武力、輕視文化。而且在另一方麵由於生存環境的空闊、艱難,也使其養成了一種遊牧民族獨有的剛性粗野的性情。正是由於這種長期依靠馬上打拚生活的習慣,以及長久的草原地理環境,最終深深地影響到了大元民族的政治文化傳統及實行的治國安民的策略。這一方麵使得蒙古政權具有無所不包、中外兼備的草原般的博大情懷,另一方麵也使得其在麵對中原先進文明時,產生一種內在心理上的自卑、疑懼的情結。
元代在中國曆史上是特殊的一頁,是北方蒙古民族建立的一個朝代。在我國民族大融合的曆史上具有重要地位,元代的統一促進了我國形成統一的多民族國家的發展。元代最顯著的特點就是它那海納百川的融合性,尤其在元朝建立的初期,這種融合性更為突出。最顯而易見的就是它疆域的融合性。元朝統一全國後的疆域為:北到西伯利亞,南到南海,西南包括今西藏、雲南,西北至今新疆,東北至鄂霍次克海。元朝的疆域比過去任何一個朝代都要遼闊。
在這如此大的區域裏,涵蓋了各種各樣的民族,他們操著不同的語言,有著不同的生活習慣、文化背景……要把這些民族都統一管理到一個國家之下,就必須要求各個方麵的全麵融合。在元朝統治下,不僅中原居民、北方居民得以進一步融合,而且西北、西南的民族和中原民族的關係也得以進一步密切。同時,在中國還湧入了信奉伊斯蘭教的中亞居民,以他們為主體,在吸納土著居民的基礎上,形成了人口眾多的新興民族--回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