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承受,帶著絕望。
她想,也許他接下來的動作就是將她按倒在辦公桌上,就在自己的設計稿中間……對她用強。
可是出乎她意料,他在綿長而霸道的一吻之後,忽然鬆開了她。
依舊與她零距離,居高臨下俯視她的眼睛。
她的喘息還未平息,她的臉上緋紅難褪,而眼中水霧盈盈……可是他卻不顧她的這一切,近乎殘忍地輕聲一笑:“你這辦公桌上攤開的設計稿,大多數都還未完成。那就繼續去工作,乖。”
燕翦有些愣住。
他什麼意思?
之前對工作室的興致就仿佛超過對她本人的了;這剛剛吻了一下,就停下要她繼續工作?
難道……他有什麼隱疾,是工作狂的強迫症,也全都映射到了她這裏?
也就是說工作本身帶來的興奮,會大於女人帶給他的?
他盯著她,她眼中那一刻湧動過的複雜情緒,他全都看見了。
他歎息了一聲,伸手蓋住她眼簾,將她裙擺重新拉下來,然後將她抱回椅子上,扶著她坐好。
他站在椅子後,雙手攤開,平放在她肩上。
“工作。”
燕翦深深吸氣,卻徒勞地無法壓抑心中的翻湧。
真是瘋了!
她閉上眼問:“為什麼?你又要耍什麼花樣?!”
他聳肩,近乎殘忍地笑:“怎麼,現在反倒換成是你不甘心了麼?我放過你,你卻顯然不希望被我放過,嗯?”
“鬼才相信你會放過我!”
燕翦憤怒地想要回首怒視他,卻在半路被他修長手指截住頸子。他手指微微用力,將她的頭又扳了回去,讓她保持目視前方的端坐姿態。
燕翦大惱,低聲怒吼:“……你絕不會放過我,你隻是又尋了新的花樣,要讓我更難受罷了!”
他俯身,唇貼近她耳際,叫她聽見他低低的歎息。
“湯燕翦,我從來都知道自己是個壞人,我也從來就沒想過要對你好……你說的沒錯,我是又要找新的玩兒法。所以你最好乖乖的,照我說的做,不要試圖反抗我或者激怒我,否則我隻會找出更過分的玩兒法。”
身子之前那種夢幻一般奇異的顫抖,陡然停止。繼而浮上心頭的是冷,徹骨的冷。
燕翦便笑起來:“好,隨便你。不過既然是你讓我工作的,那你就別反悔。”
工作吧,讓自己的心神都投入到工作裏去,她就會暫時逃開他的控製。
至少……可以神遊,可以不用全身心地感受他對她所做的事。
心意定,她便迅速打開設計稿,開始勾勒。
他沒說錯,她現在攤開在桌麵上的設計稿都是半途而廢。
在每一張稿子最開始起稿的時候,分明都有一個很棒的靈感,所以攤開紙張的時候原本都是興衝衝的。可是卻很奇怪,到了畫稿的中途,那點興奮和靈感卻都在枯燥的線條之後被消耗殆盡。
最終停在半路,再也找不到了開始時候的興奮。
她怎麼會這樣?
可是此時,也許是威脅在畔的緣故,就像人體在遭遇到病毒來襲的時候,會自動調動抗體,甚至會讓自身的抵抗力成倍增強的道理一樣……她此時,忽然全身的每一個細胞都被點燃,熊熊燃燒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