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這裏,她忍不住咬了下舌尖兒。
他便聽懂了,眯起藍眼:“你就不怎樣了?你就不邀請我來你家了,是麼?”
其實,根本沒有過“邀請”。她是誤打誤撞,騎虎難下;他則是軟硬兼施,投機取巧罷了。
他寒心地笑:“今天在你湯家,我可真是個不速之客。你們一家人一定都煩死我了,而你就是首當其衝,你是最想將我趕緊掃地出門的,是不是?”
燕翦深吸口氣。
雖然沒有他說的那麼嚴重,可是卻也不能否認。
畢竟今兒是湯家自己家的事,跟他詹姆士半毛錢關係都沒有,更何況他是佛德家的人。
詹姆士忍不住笑起來,哈,她都不否認。
惡意從肋邊轟然生起,他伸手出其不意,一把抓住了燕翦的手臂。
燕翦嬌小的身子失去了重心,便跌向他來。他順勢將她裹上了膝頭。
莫名的恨意,莫名的想要給自己尋得立足之地的渴望,讓他瘋狂地想在湯家的世界裏與她親近。
他便囂張地托住了她的下頜,箍住她的小腰,狠狠吻了上去。
滋味,果然一如他想象中的美妙。
在湯家吻她,在湯家公然欺負他們視若掌上明珠的小孫女,這種感覺,讓他爽得想要尖叫!
他便放肆,輾轉吻深。
閉上眼,紫檀香氣裏,中式的古老飛簷下,櫻花成雨,飛上碧空。
兩人正纏吻在一起,冷不防回廊牆外的芭蕉嘩啦啦一片輕顫。
他率先鬆開了唇,指尖還捏著她下頜,卻是冷冷喝問:“誰?”
這是警惕的本能,不是他舍得放開她。
燕翦則更為驚慌,窘得含淚,想要掙脫開他的手臂。
兩人多高的芭蕉之下,有些慌亂地走出一個人。
竟然是燕餘。
湯家的孫子輩裏,脾氣最好的就是燕餘。相對而言警惕心和行動力最弱的也是她。
從前燕翦都開玩笑說,甜點的味道迷惑了燕餘的其它感官,讓燕餘自己都變成一塊大甜點,對誰都軟軟的、甜甜的。
若是換了湯家旁人,沉醉於深吻的詹姆士也許都察覺不到。
燕餘蒼白著一張臉孔盯著還纏繞在一起的兩人,驚愣著抬手指著他們兩個:“你們,在做什麼?”
太震驚了,震驚到讓她無法思考。
燕翦……怎麼會是跟佛德家的小兒子在一起?
難道不該是跟小聲麼?不,不該是小聲,她的意思是,難道不該是除了小聲之外的任何男生麼?
總之,不該是跟這個佛德家的人啊!
沒想到終究是在自己家裏被他強迫,還被家人看見。
燕翦絕望,可是他卻不肯鬆開她。
他眯起藍眼,甚至趾高氣揚地問燕餘:“你,監視我們?”
柔弱的燕餘顯然思維已經混亂了,用力搖頭:“我沒有。我來找燕翦。解憂來了,我和燕翦要當小姑姑了。小哥說解憂一定喜歡吃甜點,所以我要跟燕翦一起準備。”
“可是燕翦忽然一聲不吭走開了,我得找她幫忙。我就找過來而已。我沒想到會撞見你們兩個……呃,或許我該說聲對不起,可是我還是堅持認為你們兩個不應該在一起,更不該一起幹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