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暗的房間內,窗簾並沒有完全拉上。幾縷陽光穿過窗簾的縫隙照射在沒有燈光的房間內,隱隱約約的可以看到屋內有兩個身影。一個坐著,一個站著。
“你還是不死心麼?”坐著的男人問到,一縷陽光跳躍在他完美的側臉上。帶出幾分恍惚的光暈,風姿綽約。
站著的男人完全隱藏在黑暗中,看不清表情。唯有森冷的聲音傳來:“事已至此,你覺得我可能放棄麼?”
“……憐取眼前人。”坐著的男人並沒有勸說他,隻是淡淡的吐出這句話。
那人似乎是笑了起來,笑聲中有著幾分狂妄幾分悲痛。他說:“眼前人?你是說那個懷著我的孩子還能跟秦烈打的火熱的女人麼?”
“如果不是你讓她去做,她不會去的。當初的她,並不是這樣的。這一切都是你造成的,不敢否認麼?”坐在沙發上的人動了動,交疊起雙腿避開了溫暖的陽光回歸到黑暗中。
站著的人走到窗邊,將窗簾完全拉上。屋內徹底的黑暗下來,完全看不清晰。
“長行,你要知道秦狩不是別人是能夠相比的。你當心引火燒身,不要當我沒有提醒過你……如果家裏麵的人查起來,你自身難保。”
男人冷哼了一聲,說:“放心吧,聿臣。如果真的出事了,我也不會牽連出你的。”
“你以為我是擔心你牽連出我麼?我是擔心你要麵對的不止是秦家的怒火,還有包括陸家的……不要以為所有人都像是那個女人一樣能夠讓你玩弄於鼓掌之間,你的那些小聰明也隻有在小事情上可以占點小便宜。總把其他人當傻子,你總會吃虧的。我言盡於此,你好自為之。”坐在沙發上的人終於不耐煩,他站起身給了男人最後的忠告。
然後他走了出去,頭也不回。他關上房門,站在門口沒有作聲。
身後忽然響起一個聲音:“你站在門口做什麼?”
他嚇了一跳,轉身就看到那個尊貴非凡的男人站在大門口。身穿著量身定做的西裝,身形高大修長。即使是站在一樓,也讓站在樓上的他感到一種窒息般的居高臨下。
“沒、沒什麼。”他咬了一下自己的舌尖,然後說:“長行身體不好,我看看他。”
“他身體一直都不好。”男人顯然聽出了他口中的敷衍和遮掩,隻是他並沒有揭穿。他走進屋內,在傭人的服侍下脫下了西裝外套。一邊解開袖口一邊走上樓,走過他身邊的時候他說:“讓長行收起那些小把戲吧,等到真讓夏延發現的時候就是我給他收屍的時候了。真可笑,我壓根兒沒打算幫他收屍。如果他還是執迷不悟的話,你明白的。”
“大哥!他好歹你是你的弟弟。”聿臣攬住了男人,語氣有些重。
被他攬住的男人,司徒聿霖停下了腳步。隻是他並沒有停留很久,他繞過了那隻手臂的阻攔說:“是的,如果他不是我弟弟。我不會說這句話,而是讓他直接去把自己的命玩兒掉。你懂麼?”
真把秦狩當成那些小貓小狗一樣好對付了?
那個男人,連他都有些佩服的男人。他司徒聿霖都不能保證如果真的要跟秦狩作對會是什麼下場,他一個沒有司徒姓氏的男人有什麼資格去挑戰那個男人?
就因為一個已經死掉的女人?還是因為他一帆風順的人生裏突然出現的不可控製的因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