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之遠看明來物,謝他手下留情,拱手說道:“多謝閣下,小女年輕識短,還望前輩高人不要責怪才是。”那人也不說話,向著胡之遠冷哼一聲。胡悅青可不管這些,還在惱怒他奪了她的發簪,向著那人嬌喝一聲,“看劍”。這一劍直刺又似斜揮,是一招極其高明的廬山劍法,胡悅青年紀雖小,但這一劍竟也有些火候。那人本是與鏢隊並肩,但卻被胡之遠一劍逼的背對。此時他聽到後背劍聲淩厲,不由的吃了一驚,這姑娘年紀輕輕沒想到劍法卻也如此了得,如若不是她有聲在先,恐非出醜不可。殊不知胡悅青已深得父親真傳,廬山劍法奇險而秀逸,素有“匡廬奇秀甲天下”之美譽。胡悅青在南疆武林可是頗有名聲,他父親人稱“虎蝶劍”,她也得到了“秀蝶劍”的美譽,可見不凡。
他一個翻身,藏到馬腹之下。胡悅青一招即出,後勢不絕,催馬向前,劍尖直指拉住馬韁手腕,這是想將他逼到馬下,姑娘的麵子也算找回來了。但見那人果然棄韁,他雙手撐地,雙腳卻依然搭在馬蹬,那手掌借撐地之力一個回旋又到馬背,在這電光火石之間他手已成爪向胡悅青手中劍刃抓去。胡悅青那裏想到這人能快速如斯,隻覺劍刃如同被鐵閘夾住,使盡力氣不見所動。那人陰冷一笑,手指輕輕一掰,就像是木片一般,劍刃竟被輕易折斷了。
錢總本將這一切看在眼裏,他對胡悅青可謂溺愛至極,這時那管她是否受傷,胡悅青從小到大他都成了習慣,隻覺受了委屈就得給她爭回來。錢總本使的是一把長刀,他身高體長,一把長刀使將出來威猛勢魄,不知有多少綠林好漢被氣勢所壓,遠廣鏢局的威名多少有他長刀震懾下來的。
錢總本一個斜劈直上而下,招式沉猛力大,虎虎生風,可謂先聲奪人。這招看似簡單,卻實際將他幾十年的刀法精髓發揮的淋漓盡致。那人但覺長刀破空而響,錢總本長刀斜劈,如若躲避不傷自己,那坐下之馬恐倒不能全保。他不及細想,背靠馬背同時,伸手已取下背部背刀迎向長刀,兩刀相遇,那人手掌發麻,差點拿捏不住。他背靠馬身,這一刀之勢連那健馬也是兩腿彎曲,受驚不已,一聲驚嘶,奔出幾十步遠。錢總本一刀下去,也是連退五步。胡悅青連忙過來將其攙住,急切的說道:“錢叔叔,你沒事吧?”
胡之遠思緒飛快,那人剛露一手空手斷刃可見不凡。再者,錢總本的功力他是知道的,能和他打上平手的人絕非泛泛之輩。實是想不起西蜀僻地那來這等高手。卻在此時,那前麵四人顯是不煩之故,一人皺著眉頭非常不滿的說道“楊老五,你鬧夠了沒有?要是耽誤了公子大事,要你好看。”
胡之遠思緒一動,向著那人說道:“閣下莫非是“鬼刀”楊五爺嗎?”
楊老五陰陰一笑,說道:“正是你楊五爺。”
胡之遠一聽眉頭微皺,心想我是敬你一聲,難道還怕了你不成?他又想這楊老五聲名不佳,自己倒是不怕,但這女兒日後要是相見他懷恨在心施加報複那可糟了。他也不發怒,冷聲說道“小女見識短淺,不識楊爺威名,今日多有得罪,還請勿見怪才是。他日經過遠廣,如若楊五爺賞些麵子肯下塌敝處,自當賠罪。”
楊老五說道:“爺爺今日有事,就不陪你玩了。就算到了遠廣怎樣?爺爺自當奉陪。”
胡之遠心下微怒,我是真心邀你,你卻當作歹意。他不再說話,扭頭對錢總本說:“錢大哥,你沒事吧?”錢總本略一答禮,說:“沒事,謝總鏢頭關心。”胡之遠語氣一轉,對著胡悅青冷冷說道:“你再給我惹事,我就回家罰你麵壁。”
錢總本看胡悅青委屈模樣,心中不忍,他當然也知道楊老五是何許人也,不過還是說道:“這也不能怪青兒,如若不是我出手也不會接下這梁了。都是我不好。”
胡之遠聽錢總本如此說也不好再說什麼了。這“鬼刀”楊老五之名二十年前就響徹武林。隻是聽說他向來不拘約束,二十年前做了幾件大案後躲避風頭就再也沒出來。那另外四人也定非平常,不知這“公子”是誰?這些人竟都為他賣命。他們到底有什麼重要的事情?如此急著趕路。他望著楊老五等五人絕塵而去的方向,靜靜發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