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兒懷疑地說道:“管用嗎?”
寧夏自信的點點頭:“當然,等我的好消息吧。”
這是林悅然十五年來第一次正大光明地走在丞相府的園子裏。
這裏綠樹成蔭,鳥語花香。一草一木,一樓一閣都是經過能工巧匠的手精心製作而成,精致絕倫,美不勝收,和靜葉園裏的破敗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有錢人就是有錢人,小到一塊石頭都要經過千挑萬選才行,寧夏心裏感歎道。
青兒也很少出靜葉園,同樣不知道在哪裏可以找得到丞相,兩個人隻好憑著感覺走。繞了大半個丞相府,也沒有找到,問那些下人的時候,人家瞟了她們一眼,看見她們破敗的衣裳,連理都懶得理她們,毫不客氣地轟走。
寧夏氣得七竅生煙,這些踩低拜高的勢利眼,太過分了,不管怎麼樣,她總算是丞相府的主子,竟弄得連下人都不如。
正失望地準備無功而返時,一聲厲喝響起:“你們是什麼人,溜進丞相府幹什麼?”
寧夏回頭,看見了不遠處站著臉色陰沉得可怕的丞相,嗬斥她們的是站在丞相身邊的一個奴才。
寧夏不說話,不客氣地瞪了那個人一眼,她最恨的就是這種仗勢欺人的奴才。她才不屑於跟這樣的勢利眼說話呢,掉她的價。
被兩個衣衫破舊的女人如此無視,身為丞相府管家的他頓覺得臉上無光,恨死了,顧忌於在丞相麵前,又不敢做什麼,隻得狠狠地瞪回去,咬著牙,心裏發誓,一定要找一個機會好好地修理她們才行,讓她們知道誰是丞相府裏不能惹的。
林國威皺著眉頭說道:“誰讓你出來的?”他一看到那張臉,心情就好不起來,會讓他想起那個桀驁不馴的女人,那個敢冒天下之大不韙休了他的女人,那是他生中最大的恥辱。
所以,十多年來,他都把林悅然關在靜葉園中自生自滅,即使是逢年過節的,也不讓她和家人團聚。
寧夏保持著端莊大方的微笑道:“十多年來感謝父親的養育之恩,女兒無以回報。再過幾天女兒就要嫁給四王爺了,在此之前女兒想到寺廟裏為父親祈福,願父親一生健康長壽,仕途亨通,以盡女兒微薄的孝心,請父親批準。”
女兒的話說得得體大方,聽在林國威的耳朵裏卻變成了另外一種味道,仿佛字字帶刺,讓他渾身都不舒服。
“聽你話的意思,是埋怨為父這些年來對你漠不關心了?”
“不,女兒感謝父親給了我生命,沒有父親,就沒有現在的我。”寧夏的眼睛不避諱丞相的探究和打量,笑容真誠,言辭懇切,任是林國威,號稱官場的老狐狸,也看不出一絲破綻。
丞相的目光終於沒有那麼嚴厲,也罷,反正再過四天她就要嫁入王府了,就從了她的要求吧。“要去就去吧,多帶幾個人跟著你,早去早回。”小心駛得萬年船,決不能在這個節骨眼上出了什麼差錯。
這麼容易就答應了?寧夏簡直不敢相信這是真的,還以為要費很大的口舌老狐狸才會答應呢。“謝謝父親,女兒告退。”寧夏的臉上散開了真心的微笑,那笑容,比夏日的陽光還要燦爛,就連丞相都一陣恍惚。
“爹爹,您回來啦。熙兒吩咐廚房給你燉了清涼解暑的銀耳湯,味道可好了,爹爹快去嚐嚐吧。”一個嬌俏的聲音傳來,緊接著,輕靈像小鳥一樣的身影歡快地衝了過來,搖晃著丞相寬大的衣袖。
寧夏原本已經抬起的腳步又停了下來,有些好奇的看著那個女子。
眼前的女子身穿粉紅色長裙,袖口上繡著大片的玫瑰,銀絲線勾出了幾朵祥雲,裙擺處密密麻麻的繡了和袖口處一樣的玫瑰,相互映襯,腰間用銀絲軟煙羅係了一個大大的蝴蝶結,嬌俏而可愛。寧夏的視線往上移,隻見她柔軟黑亮的長發如上好的綢緞,一雙黑亮的眼睛波光瀲灩,笑意盈盈,皮膚白皙光滑細膩宛若上好的軟玉,櫻桃小嘴不點而赤,嬌豔若滴,腮邊兩縷發絲隨風輕柔拂麵憑添幾分誘人的風情,好一個美人。
感覺到寧夏打量的目光,林悅熙回過頭來,才發現衣著寒酸的兩個人。不悅的蹙眉,嬌嗔的搖著丞相的手說道:“爹,這兩個人是府裏新買來的丫鬟嗎,怎麼那麼不知禮數,盯著熙兒看了好久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