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一句話,她原本在寧夏眼中的好感瞬間降為零。收回目光,寧夏不再看她,這樣的女人空長了一身好看的皮囊,內心卻是如此的肮髒。
丞相慈愛的拍了拍她的手說道:“胡鬧,她是你的妹妹。”
“她就是從來不出來見人的那個妹妹嗎?長得也不怎麼樣嘛,跟我一點也不像。”不屑的撇了撇嘴,林悅熙說道。穿得跟個乞丐一樣,她怎麼會有這樣的妹妹。
林悅熙覺得這樣的女人要代替自己嫁入四王府,真是丟了她的臉。何況這樣一個低賤的女人,怎麼能當王妃呢。
有些人就是有這樣的毛病,明明是自己不願意要的東西,寧願丟棄也不讓別的人得到。林悅熙就是這樣的人,明明她很不想嫁給四王爺,可是看到這個毫不起眼的妹妹要嫁給四王爺的時候,心裏莫名的不舒服,好像被針紮了一樣。
打心底,她是看不起這個初次見麵的妹妹的。
寧夏淡淡的說道:“大小姐金枝玉葉,矜貴非常,我隻是一個平凡的人,怎敢和大小姐比較?”
“那是自然,算你有眼光,知道本小姐的高貴。”林悅熙麵露得色,揮了揮手,不耐煩的說道:“得了,你們別再這裏礙眼了,讓別人看見了,還不得笑話我丞相府,快下去吧。”
林悅熙轉過頭去,笑嘻嘻的向父親說道:“爹,咱們快點走吧,娘親已經在那邊等我們了。”
丞相寵溺地笑了:“你這丫頭,這樣冒失,哪還有大家閨秀的樣子。”
寧夏不再看那對父女,跟著青兒往回走了。
如果不是親眼看到,寧夏簡直不敢相信,這個笑得溫和,滿臉寵溺的男人,和那個總是沒有給過她好臉色的丞相是一個人,對待兩個女兒的態度差別也太大了吧,簡直一個在雲端,一個在泥潭。饒是她這個剛剛進入她女兒身體的21世紀的人,都覺得非常不爽,可想而知,真正的林悅然該有多心碎。
寧夏為真正的林悅然不平,這樣的父親,實在是不值得她心碎神傷。
林國威回到家裏沒一會,就被皇後差來的人又叫進宮裏去了。走在一條僻靜的小道上,丞相小心謹慎的東張西望,確定沒有人注意到他的時候,才又加快步子往前走。
王公大臣是不允許進入後宮的,要是被發現了,又惹來一片麻煩。越往前走越荒涼,目的地就在前方了。
荒廢的宮殿一角,一個宮女不停地走來走去,神色焦慮地望向他來的方向。直到看見了丞相,眼前一亮,大步走上前來,說道:“丞相,娘娘已經等候您很久了,請跟奴婢來。”
兩個人隔著一段距離,一前一後地往這片宮中禁地的深處走去。
一張石桌前,皇後筆直地坐在那裏,麵容依舊安詳,姿態依舊優雅,隻是緊握成拳的手上微微泛白的指關節出賣了她的內心。終於丞相來到了她的麵前,皇後就像溺水的人看見了一根稻草,隻想牢牢的抓住。
丞相還沒來得及行叩拜之禮,皇後就先開口說道:“哥哥,你來了,快坐下。”說著親自拉著丞相的手在她對麵的石椅上坐下。
她怎麼也想不到,在自己衣不懈帶地照顧重病的皇太後之時,皇上竟然瞞著她下聖旨將自己的侄女許配給李文浩了,這讓她如何不著急。
且不說悅熙和她的文翰青梅竹馬,兩小無猜,皇上要棒打鴛鴦,對文翰和悅熙來說該是多大的傷害。她更擔心的是,悅熙嫁給了李文浩,以自己哥哥疼愛女兒的程度,隻怕是會更加支持李文浩,那麼,自己和失去了娘家支持的文翰在這後宮之中可還有一席之地?
在宮中待了這麼多年,早就看透了,皇上的寵愛不過是過眼雲煙,唯有握在手中的權力才是實實在在的,否則,她抬眼看了看這座當年最為華麗的宮殿,這是十幾年前皇上的寵妃華夫人的住所,當年夜夜笙歌的宮殿,如今破敗成了什麼樣子。
皇上寵你的時候,什麼都是好的,什麼都依著你,等到他厭倦的時候,一個不留情,就狠狠地將你從雲端推入地獄。
“皇後找微臣前來,所為何事?”林國威不愧是長年在官場上打拚的人,即使是心知肚明皇後找他來是為了什麼,還要假裝什麼都不知道。
皇後歎了一口氣說道:“哥哥,咱們都不要繞彎子了,我今天叫你來,想必你也知道是為了悅熙和翰兒的事。李文浩和悅熙就要拜堂成親了,我真的不想看到文翰借酒消愁,傷心欲絕的模樣,我相信悅熙也不願意嫁給李文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