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火線營救【二】(1 / 2)

在泰米爾人聚集地以外,是一圈整齊的木製欄杆將這個破爛又吵鬧的團團圍住。欄杆有幹荊棘包裹,上麵插滿了許多死去的鳥類,遠遠開起來像是監獄的圍欄。我和肖恩潛入水中,在村落四周小心翼翼地遊動,用望遠鏡觀察著村落,發現整個水上小村被荊棘柵欄關得密不透風,唯一可以進去的地方隻有一個可供兩輛貨車齊頭並進的正門。

李青蕤正是讓泰米爾人吊在正門中央的木樁上,他的身體布滿了大大小小的血痕,上衣基本破爛,隻剩下幾條碎布掛在身上被凝固的鮮血緊貼著,閉上眼睛身體隨風一下一下擺動。我擔心泰米爾人已經將李青蕤打死了,因為我在這個男人身上看不見一絲一毫的生氣,仿佛是一具幹屍。

奇怪的是,一些從正門出來抑或進入的泰米爾人男女,都會墊高身體,將一小塊沾了水的海麵塗抹在李青蕤的嘴唇上,好像是故意幫他補充點水分。這些青年男女神色敬畏,動作謹慎,如果不是繩索捆綁著李青蕤懸在空中,我都懷疑他是不是泰米爾人尊敬的客人。

相比較李青蕤,小隊其他人反倒好過了許多,他們隻是讓生鏽的鐵籠關著,浸泡在水中,身體略微浮腫泛白,倒沒什麼大問題。不過如今營救行動陷入一個大難題,那就是小隊成員都是關在單獨的鐵籠子裏,而他們旁邊的水麵上,放著大大小小許多空油桶,上麵的火頭旺盛,照在水中很是明亮,讓我們的營救行動十分受阻。

我和肖恩回到漂浮的木樁旁邊,把剛才所觀察到的狀況給大夥說了一遍。

“泰米爾人太多了,我估計加上在木頭房子裏的,最少有300人,要是我們不小心被抓了,他們一人幾刀也算得上是淩遲處死了”我們的談話沒過多久,在旁邊一邊聽一邊用望遠鏡觀察村莊的胡堂風自嘲道:“你看村子四個角,各有一座哨站,上麵兩個高射燈不停地掃,活像個私人監獄一樣。”

“你見過人人拿刀的監獄沒?”葉有為笑著拍了拍胡堂風的肩膀,接過望遠鏡說道:“任老弟之前猜得沒錯,他們十個人裏頭隻有一個人能配把簡陋的衝鋒槍或者手槍,大部分拿著砍刀在沿岸或者木屋門口,就算我們真的被發現也不至於被子彈掃成馬蜂窩。”

“肖恩,李隊長怎樣了?”望遠鏡看遠了有些模糊,胡堂風在水中翻了個身問道。

“不太好。”肖恩說了幾句同樣的話才說清楚其中意思,他雙手比劃著說道:“他渾身是傷,希望沒有死吧。”

“該死的,要是我有一挺重機槍就不在這裏說些廢話了。”胡堂風低沉地怒罵一聲。

時間似乎變得緩慢,我們隔三差五地把手從水裏拿出來,看著手挽上的手表。雖然說臨近淩晨時間,泰米爾人會因為疲憊而疏於防範,但我們火急火燎從另一邊趕過來,晚飯也沒能吃,也是又累又餓,狀態低迷,唯有鄺誌海似乎能自主分泌腎上腺素,他到現在還精神奕奕,握著胡堂風給他的手槍,想衝到對方營地找刺激。

就在我們等待之時,躺在胡堂風背後的藍健康忽然低沉地悶哼一聲。我們連忙轉過頭,用微光照在藍健康臉上,以為他終於要醒過來,卻看見一灘血水從他的衣服裏反倒出來,在水中逐漸擴散。

糟了!

我們連忙將藍健康托了起來,讓傷口離開水麵,發現由於藍健康在水裏泡太久,雖然傷口有防水衝鋒衣掩蓋,身體卻開始有略微浮腫,因此傷口竟然開裂了!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我們手上隻有用剩的,吳玲留下了一些醫用品。

我見胡堂風亂了套,馬上把藥箱從背包取了出來。

沒想到兩天沒有照顧好藍健康,他斷臂上的針線竟亂成一團,浮腫的傷口沒有了韌性,針線拉扯著傷口撕爛了皮肉。我拿出抗生素插進藍健康的肩膀上,迅速拆解了針線,把所剩不多的幹淨紗布潦草地裹上傷口,又因為藥物嚴重不足,我甚至沒能往傷口上塗摸些有用的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