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下地還未穿鞋子,警察就從外麵闖了進來,他們見我跪在哈奴曼神像前參拜,眼神鬆弛下來,往四處走了走,沒瞧見神廟裏還有其他人,就用英語跟胡堂風和葉有為說了幾句便開車走了。看來印度的警察警惕性也高,恐怕是懷疑外麵的人故意吵鬧,派人到神廟裏頭偷東西。
離開哈奴曼神廟上了車,我們往愛神酒店方向開,葉有為好奇地問我發現了什麼,其他人也湊過頭,我把黃紙從背包取了出來,在腿上攤開,自己也首次琢磨上麵的圖案。
“任老弟,這是哪?”葉有為指著黃紙上的圖案,拍了張照發給顧五嶽,詢問道。
“不清楚,我查一查。”車後座的真皮袋上剛好又一張世界地圖,雖然有些破爛,卻也不妨礙。我把地圖攤開了,用放大鏡觀察地圖的每一個角落,卻因為車裏晃悠,看久了眼睛昏花,放下放大鏡我苦笑的說道:“回去再看吧,車上搖來搖去,看不清楚。”
藍健康躺在我旁邊的車座上,捂著紅腫眼睛,聽說在寺外不小心吃了胡堂風拳頭。他見黃紙上描繪的是某個地方,戴上眼鏡從我手裏接過黃紙,仔細地觀察。藍健康並不清楚黃紙代表著什麼,他平淡地指著黃紙上描繪的一塊巨石,瞄著半隻眼睛說道:“沒錯了,這是佛陀滴在印度洋上的一滴眼淚,斯裏蘭卡。”
平時沒有展現自己才能的藍健康隨意的一句話讓車裏熱鬧起來,除了開車的肖恩以外,都把頭湊到車中央。我竟忘記了藍健康地質勘測專家的身份,聽他一說,連忙看向世界地圖上坐落在太平洋的島嶼斯裏蘭卡。
不過黃紙描繪的並不是海島,而是一塊聳立在森林種的巨大石頭,百米高。
“藍健康,你怎麼看出來的?”胡堂風雖然意外打了藍健康,可他們的感情很是莫名,反而是我們這幾個人裏最好的,他一把搶過藍健康手裏的黃紙,在眼前不停地擺弄琢磨,發現不管怎麼看都隻是一塊在森林裏的石山,普通的很,似乎世界上很多地方都存在。
被搶了黃紙藍健康也沒生氣,他跟我們詳細說道:“從斯裏蘭卡僧伽羅人的時代開始,大象就作為國家的聖獸對待,是整個斯裏蘭卡都崇敬的生物,能被賦予大象兩個字的地方不多,而且你看,這石頭邊角嶙峋,中部微凹,圖案精致,畫出陰影,從陰影可以推算出石頭所處的位置。除此以外在這塊巨石邊上還有一個禿頭的鵝卵形巨石,整體來說是連在一處,不分彼此,高低錯落,還有……”
在我們麵前,這張地圖也就是剛才所說,一片森林中央有一塊巨石,估計到時候回酒店還要用衛星地圖一點一點尋找,現在從藍健康嘴裏說出的話讓我們感覺自己已然置身在當地,站在高聳壯麗的大象石上俯瞰無垠森林和斯裏蘭卡國度,連平日裏悶聲悶氣的肖耬都給藍健康豎起大拇哥。
尋寶果然不是靠幾個人扛槍,一個隻懂與口頭曆史和文玩古董打交道的人能挖掘的。
“要是吳玲小隊沒有其他更有用的消息,我們下一站看來是要去斯裏蘭卡走一趟了。”我也沒想到剛來印度便能如此幸運地找到有用的線索,心裏十分高興,嘴裏說道。
到花園噴泉下了腳,我們幾個人把商務車退還給本家主人,交了錢走到愛神酒店樓下,藍健康的手機忽然響了起來。
藍健康接了電話,我隱約聽到電話那頭是個說英文的男人,藍健康從頭到尾都沒開過嘴,直到電話那頭掛斷,手機發出嘟嘟嘟的響聲藍健康還是愣在原地。
“出什麼事了?”藍健康站在愛神酒店大門口一動不動,我拍了拍他的肩膀問道。
“吳玲他們在醫院被一幫人綁架了,對方說讓我今晚帶吳玲收集到的資料到沿岸集裝倉庫換人。”藍健康緊握缺了兩指的拳頭,額角冒出冷汗:“電話那頭聽起來人還挺多,有十幾個。”
事情果然沒有想象中一帆風順,我聽完藍健康的話後,指著葉有為和李青蕤一行人又問道:“對方隻說讓你一個人前往?沒有提及我們?”
藍健康搖了搖頭。
“這行人不談錢,估計是別國趕來的傭兵隊,聽你說他們並不知道我們已經來到新德裏,這是好事,今晚我們分兩趟到倉庫救人,你先去,我們跟在你身後。你放心對方語氣不硬朗,隻提及資料沒說人命,可能也不想生事。”我分析後微頓又說道:“吳玲掌握了什麼資料才被盯上?”
藍健康依舊搖頭,他還算理智地說道:“吳玲沒跟我說過,要麼是沒來得及告知,要麼隻是唬匪徒而已。”
我看天色快接近傍晚,一隊人最終也沒吃飯,我吩咐藍健康先租輛車在倉庫附近等我們,因為葉有為說他有路子能搞來我們現在所缺少的彈藥,因此目送藍健康離開後,大夥火急火燎的到停車場啟動兩輛猛虎般的越野車趕往葉有為說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