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俠說的是這麼個理,可是不挨個查又怕遺漏,就像青妹還不是本家也攙和進來了。”
秋劍笑了笑說;“你沒聽明白我要說的意思,有些兄弟並不貼心他們之間有利益上的衝突。姑舅親、兩姨親他們不存在這個矛盾,有些至交的朋友都比兄弟可靠。”
清書打圓場說;“盛才你已經做得很好了,順著現在的思路往下查也許就會有發現。”看到盛才的神色知道對方沒有明白自己的意思,解釋道;“藏教頭喜歡喝茶,青妹開的店鋪是茶社,他們會不會是在茶社認識的,就像青妹和她丈夫是通過茶社相識的那樣,或許是她的丈夫在喝茶的過程中交的朋友。茶社轉讓了隻是換了一個掌櫃,夥計和彈琴唱曲的女孩應該還在。”
“那個茶社我們去了,畫像上的男人茶社沒有人見過,據我估計青妹在嫁入賀家之前應該不認識藏教頭。”盛才顯得很無奈。
秋劍學著先生的口吻“你別在一棵樹上吊死,清書那是在拋磚引玉說的隻是一個方麵,動青妹現在還不到時候,青妹不成就從藏教頭那裏查。”
這回不僅盛才發蒙,就連王強一時也沒轉過彎來“等一等,怎麼聽著有點糊塗,盛才他們就因為在青妹身上和紫陽拳武行查不到藏教頭的行蹤才斷了線,一個連影子都看不到的人你讓盛才從哪下手?”
酒桌上不僅秋劍和清書笑了,就連九環刀都鼓起了嘴,隻有書山哥和先生沒有笑。書山哥是因為沒有感覺出來有什麼可笑的,他也有王強同樣的疑惑,而先生為什麼沒有笑……
清書接過話頭“盛才剛才介紹他們查訪的結果你沒注意聽,光喝酒了。”
王強反駁道;“瞎說,俺連酒碗都沒碰”
清書一本正經的說;“盛才剛才說藏教頭每天在換著地方喝茶,美其名曰是巡訪被雇出去的看家護院,藏教頭有可能還在幹私活為有錢人上門教武功,這就是藏教頭留下……”
盛才沒等清書把話說完興奮的站起來說:“我知道應該怎麼做啦,這就去召集人手。”
書山哥急忙製止說;“你這才喝了三碗酒,天大的事也得吃完飯再說。”
九環刀笑著讚許道;“好樣的,三哥沒有看錯你,給公子這件事辦的漂亮點,替浮萍碼頭長長臉。這事完了放你半個月假,好酒往死了喝,全部花銷三哥買單。”
很長時間沒說話的瘋道人囑咐了一句“青妹的姐家要細查。“
盛才走了書山哥張羅喝酒,別人都端起了碗隻有王強沒動好像走了神,書山哥用手背碰了碰他才醒悟過來,喝完酒書山哥小聲問;“想明白沒?”
王強點了點頭,一抬頭發現桌上的人都在看著他,底氣不足的說;“但是不知道對不對。”看到別人沒啥表示,端起剛斟滿的酒碗一飲而盡訕笑的自嘲“喝碗酒蓋蓋臉。”
秋劍逗趣的說;“你還這麼多零碎,比女孩第一次坐轎還麻煩,快說吧。”
王強嗯嗯的清了清嗓子說;“杭州的拳武行咱們基本都清楚,那是誤人子弟隻管賺錢的地方,招的多數是在打穀場練過幾天手腳的鄉下人,也有在衛、所當過幾天兵的軍爺。教練武功的教頭和雲龍鏢局能帶鏢隊的鏢師功夫差不了多少,拳武行急功近利不會係統地教弟子功夫,雇出去的看家護院武功上能達到三流就不錯了。真正一等一的大戶,家裏的保鏢是重金禮聘的,富源通商號的至親好友與拳武行有來往的會極少,極少就好查,這是其一。”
說到這王強頓了頓,好像在觀察別人的反應,喝了一口茶水接著說;“其二,藏教頭功夫這麼好的拳武行裏很少有,很多大戶人家都會練一點功夫作為防身,也許藏教頭就是通過這種途徑和富源通扯上了關係。先生說的青妹姐家要細查是後來想明白的,褚楊氏年輕時就是打拳賣藝的,也知道有藝在身的好處,她會讓孩子們練武,但是她們那種功夫與藏教頭那樣高手還是有很大差距,青妹也許是通過姐姐認識的藏教頭。”
當天晚上瘋道人並沒有去新塘賀宅,一行六個人出了城去了餘杭,出城不足十裏地下了官道,挨著官道是一個不到百戶人家的村落叫褚家,一條走馬車的土路穿村而過,六匹馬的蹄聲引來了一片狗叫聲。
走出村子向東兩裏地,前麵又有狗叫聲,走在前邊的盛才勒住韁繩回頭說“前麵就是新橋村,那個莊院就在村南頭。”
曠野中的風比城裏的風更勁一些,時而帶起呼呼聲,夜空沒有月亮就連星光也忽明忽暗,看來要變天了。瘋道人回顧了一下黑乎乎的周邊,斬釘截鐵的說;“下馬,把馬放在右麵的小樹林裏,人步行過去。”大家雖然沒有看到樹林,卻相信右邊一定有一片小樹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