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2 / 3)

楊弘豔道:“我自然不想提,這種事兩敗俱傷,歐陽九劍若是真的知道了,固然會殺你,也會找我報複,對我有損無益。”

歐陽輝點了點頭,道:“剛才我真的沒有找到林輕寒,你要還是不信,我也沒辦法。”

楊弘豔聽他語氣,知道不假,道:“那我明天再來,你好好找他一找。”

歐陽輝道:“一天不行,三天吧。”楊弘豔道:“為什麼?”

歐陽輝道:“我到言茹閣,四師妹身子微顫,似乎大病了一場,看來被林輕寒氣得不清,兩人鬧得很僵,隻怕那小子短期內不敢露麵。”

林輕寒心想:“什麼大病一場,那是法力消耗殆盡,還沒有恢複的征兆。”

楊弘豔道:“好吧。”兩人正要架起遁術分開,都是眉頭一皺,似乎有所發覺,林輕寒嚇了一跳。

過了良久,東邊飛來一道焰光,西邊飛來一道綠色流光,東邊那人林輕寒認得,彭媛的義兄龍淵。

兩道光華剛剛錯過,龍淵遁術忽然一攔,那綠色遁光登時停在空中,化為一個十七八歲的少女,一身綠色衣衫,芙蓉玉麵,肌膚猶如凝脂,秀發垂腰,風華絕代。

龍淵將林輕寒交給歐陽清,他與彭媛候在外麵等待消息,突見林輕寒衝出房間,他與彭媛麵麵相覷,兩人地位太低,不敢進房找歐陽清詢問情況,又擔心林輕寒,追了出來,龍淵找了半天,沒有線索,好不容易遇到一個人,便想打聽一下,但看了那少女的絕色容顏,登時嘴巴笨拙,半天問不出話來。

那少女這般情況見得多了,也不以為意,道:“請問道友,可曾見到一個白發道姑,一身白衣,右手拿著拂塵?”

林輕寒心中一動:“她在打聽楊弘豔?”向楊弘豔望去,隻聽楊弘豔低聲對歐陽輝道:“她是秦明懿的第九徒弟莊妍。”

歐陽輝點了點頭,心想:“師侄找師叔,此乃常事。”但見楊弘豔並無出聲之意,她顯然另有打算。

龍淵麵紅耳赤,結結巴巴的道:“沒……沒見……沒見……過。”

莊妍架起遁術就走,龍淵兀自在空中發呆,久久難以歸神。

楊弘豔見了他這幅模樣,一聲輕笑,歐陽輝見龍淵的服飾,知道他是本門弟子,搖了搖頭,架起遁術回劍湖宮,龍淵這才驚覺,他竟沒有看見歐陽輝,隻見一道紅色流光往南而去。

良久,龍淵望著東邊,歎了口氣,隨即架著遁術往西邊而去。

林輕寒並沒有招呼他的意思,站起身來,心想:“我去哪呢?往北是劍湖宮,往南是楊弘豔,這兩個方向都不能去。回劍湖宮,我沒有證據,向師父告狀也沒用。”他想了想,架著遁術往東方而去。

兩個時辰,五百多裏,林輕寒差不多法力耗盡,靈動期法力淺薄,難以持久,低頭見腳下不遠處有一座市鎮,他降下遁術,緩步走入鎮內,先投了客棧,要了房間,在床上盤坐,做大周天搬運,近兩個時辰,法力恢複,一看窗外天色,已是黃昏,他也不出去,繼續修煉,做小周天搬運,將法力運到四肢百骸,淬煉肌體。

他目前丹田內法力已經如同雲海霧霾一般,充滿下丹田,無法再增加,隻有突破境界,嚐試築基,將氣狀法力凝成液態,氣態法力看似多,其實不堪一用,就像棉花一樣,麵大量輕,他使用遁術兩個時辰就要停下打坐恢複法力。

林輕寒想到這些,心中苦惱,可是要築基,經脈不夠暢通強韌,肌體也不夠靈性,做小周天搬運,至少要用法力打磨一年現在才過去三天,還早著呢。

修煉到天亮,林輕寒這才入眠睡了兩個時辰,將近午時,他下床到前麵大堂用飯,這時候客人正多,林輕寒想找一張空桌,四下打量,不禁一怔,隻見西首桌上龍淵與彭媛正在吃飯,心想:“他們怎麼到了這兒?”

龍淵與彭媛忽覺異樣,抬頭見到林輕寒,兩人臉色一喜,林輕寒笑道:“你們兩也下山了。”走上前。

龍淵道:“我和她在山上呆的久了,下山轉一圈,沒想到在這兒遇上林大哥,大家一塊坐。”他出來時擔心林輕寒,但現在見到林輕寒無事,他也不提自己的來意,不必邀功。

彭媛忙叫來小二,吩咐多添一副碗筷。

林輕寒剛坐好,忽然一個白發道姑走進大堂,店小二上前招呼,白發道姑道:“我自己找座位。”

林輕寒聞聲心中一震,心想:“冤家路窄,她不是往南邊去了麼?我往東,怎麼還是碰上了?”忙偏過頭去,卻又哪裏躲得過去。

楊弘豔徑直走到他們桌前,道:“林輕寒,故人相見,你也不打個招呼麼?”

林輕寒苦笑一聲,抬起頭。楊弘豔對龍、彭兩人道:“兩位,在下搭個座,可以嗎?”

彭媛還道她真是林輕寒的故人,笑道:“你是林大哥的故人,我們是林大哥的朋友,一起坐,好極,請坐吧。”

四個人聚餐,林輕寒與楊弘豔心中有事,都沒有什麼言語,龍淵拙於言辭,彭媛說的最多,但她問三五句,林輕寒答不到一句,幾次之後,彭媛與龍淵對望了一眼,覺得氣氛不對,也就多吃少說了。

楊弘豔隨意吃了兩筷,一頓飯罷,楊弘豔起身,對林輕寒道:“我們走。”

林輕寒點了點頭,跟她走出大堂,無可奈何,若不識趣,突然自取其辱。

剛到大街,楊弘豔迎麵遇上一個綠衣女子,正是昨日遇上的莊妍,眉目如畫,清麗難言。

林輕寒見過的女子中以廣陵公主最美,國色天香,傾國傾城,但與莊妍一比,頗有不如,或許能及得上她一半美貌。

楊弘豔遇上她,眉頭一皺,裝作沒看見,從她身邊走過,徑直出鎮,林輕寒跟上,莊妍又跟上,龍淵與彭媛覺得奇怪,她們跟在莊妍後麵,幾個人,你跟我,我跟她,似乎心中有事,誰也沒有出語。

楊弘豔到了鎮外,正要架起遁術,莊妍搶上,道:“師叔留步。”

楊弘豔道:“何事?”

莊妍恭恭敬敬地道:“奉掌門之命,請師父回宮,有事商議。”

楊弘豔道:“什麼事?”

莊妍道:“兩年前龍淵城華家來信,說師叔殺了他們家的人,信中說得很客氣,華夫人也是出自我們落花宮,華流風明著報喪,實際是要落花宮,要師父師叔給他一個交代。”

楊弘豔道:“我有事在身,無暇回去,華家存在這個世上,已經沒有多少日子了。你回去跟你師父說,讓她將華家這封信再壓一段時日,當華家消失了,還要什麼交代?”

莊妍道:“掌門已經料到師父會這般說,包括師侄在內,五撥弟子下山前,掌門吩咐,若是遇見師父,立即傳掌門令諭:師叔必須隨傳令弟子回宮,不得借口拖延。”

林輕寒眉間一喜,心想:“楊弘豔沒有立即殺我,隻怕還有利用我之處,素聞落花宮男子勿入,楊弘豔被召回宮,自然不能帶著我,隻要她一離開我,我就有脫身的機會了。”

隻聽楊弘豔道:“我要是不回去,不奉令呢?”

莊妍滿臉詫異之色,說道:“不奉令?這……這不是……成了本門的叛徒,師叔三思。”

楊弘豔道:“好了,掌門的令諭你已經傳了,可是我不愛聽,更不奉令,你要是有本事就把我抓回去,沒本事就讓開。”

莊妍苦笑道:“弟子哪敢冒犯師叔?更沒這個本事,隻是……師叔不回宮,卻叫弟子如何回奏。”

楊弘豔道:“我自願做叛徒,這是我自甘墮落,自作自受,還要你為我遮掩不成?你見到你師父,你一切照實說,現在讓路吧。”

林輕寒聽到她語氣已經嚴厲,看了莊妍一眼,心想:“你再不讓開,隻怕就要吃苦頭了。”

隻聽莊妍道:“這兒離百花穀不過一千三百裏,以師叔的遁術,回去一趟也就半個時辰,為了區區半個時辰,您犯不著承擔違令之責。”

楊弘豔不耐煩,拂塵一揮,莊妍驚道:“師叔,手下留……”

她不敢犯上,跟師叔交手,一句話未完,突然中斷,身子軟倒在地,楊弘豔對著遠處觀望的龍淵、彭媛招手,道:“你們兩個過來。”

龍彭兩人對望了一眼,走上近前,林輕寒道:“你找他們幹什麼?”

楊弘豔不答,反問道:“這兩人是你的朋友,人品怎樣?你還信得過嗎?”

林輕寒道:“你想讓他們送莊姑娘回落花宮,其實這又何須你交代,隻要你我一走,他們兩個也不會見死不救,袖手不顧的。”

楊弘豔道:“既然如此,那我們走吧。”

兩人架起遁術離去。一路上,林輕寒的遁術太慢,楊弘豔挽著他的手臂,林輕寒索性停下遁術,任由她帶著,林輕寒心裏甚是氣悶,他原本想回老家看看,又想看看上官茗別來如何,哪知被楊弘豔撞上抓了。

兩人無言最終還是林輕寒先忍不住,問道:“上次一別,兩年了,當時你言道,半年內找華流風算賬,可是剛才聽了你與莊姑娘的對答,似乎他不僅還好好的,還致信問罪,不知是你沒有動手,還是動手了奈何他不得?”他料定楊弘豔找他多半沒好事,肯定與華家有關。

楊弘豔道:“我的法力跟他差不多,或許還有些不如,三百多年前我的法力在他之上,可是後來我……生了一場大病,很長一段時間都沒有心情修煉,他從此超過我了,我沒有把握打敗他,即便能打敗他,也殺不了他,需要借重你。”

林輕寒既反感,又頭痛,道:“我有什麼好借重的?你要害人你盡管去害去,但不要扯上我,我對你的打打殺殺,‘苦心孤詣’不感興趣,我現在見了你我就覺得無聊頭疼。你一天到晚,腦中都是謀殺,不累嗎?我看都看累了,聽都聽累了。”

楊弘豔也不以為忤,道:“是啊,三百年了,能不累嗎?”

林輕寒道:“三百年同一件事,不累也膩了,華流風不愛你,你恨他無情,恨他瞎了眼,恨一陣子也就是了,長此恨下去,除了苦了你自己,複有何益,放手吧。”

楊弘豔忽然臉色一冷,冷冷道:“我找你來,可不是聽你胡說八道的,你閉嘴吧。”

林輕寒搖了搖頭,很聽話,閉嘴不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