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老人一時不語,半響後才說:“氣死我了。”
李夢秋連忙作揖說:“請前輩原諒。”
“我原諒你什麼?算了,我不是前輩,你才是我的前輩。”
李夢秋心想:這下這位老前輩可生大氣了,自己也真是,明知這位前輩脾性古怪,自己怎麼真的去聽他的話,用全力去摔倒他呢?一時間怔怔不語。
“渾小子,你怎麼不作聲了?”
“前輩正在生氣,在下怎敢再去惹前輩發怒呢?”
“我當然要發怒啦!你以為我心裏好受麼?”
李夢秋一想也是,這位前輩威震武林,今日叫自己這麼一摔就摔飛了,叫他今後怎麼在江湖上行走?於是又作揖說:“千不是,萬不是,都是在下的不是。今日之事,幸而無人知道,前輩也不必放在心上,在下不會向人亂說的。”
怪老人大怒:“渾小子,你以為我要麵子嗎?我氣憤的,是你這渾小子空有—身的神力,而出手不知輕重,不懂得運用自己的內勁。”
李夢秋一怔:“在下不知運用?”
“你知道運用什麼!?渾小子,你練出了這一身驚人的內力,怎麼不去練‘柔、圓、細、勻、長,剛、威、猛、烈、急’這十字秘訣?這不是浪費了你這一身的內勁?”
李夢秋不由心頭一震,《神功秘笈》中最後幾頁,提到這十個字以及它的凝神聚氣和控製、運力等方法,當時自己對《神功秘笈》不大相信,抱一種捱日子試練而已。以後嚐到了練神功的好處,便一心一意去練各經脈了,最後又全神貫注想打通帶脈衝脈這兩處奇經的穴道,對這十個字,一方麵不明白它深奧的含義,另方麵感到它是製服對手的武功,自己當時不想練什麼武功,卻把它忽略了,沒去鑽研,想不到它是如此的重要。便慌忙一輯說:“晚輩一時不明,沒有去練。”
“怪不得你這渾小子一動手,就是一股沒經過琢磨的渾厚陽剛之勁,半點也不懂陰柔控製之力。你這樣與人交鋒動手,盡管無心想傷害對方,也勢必會置對手於死地。不是誤傷好人,也會濫殺無辜,最後必然會引起武林人士的公憤,將你當成了殺人的惡魔的。”
李夢秋大驚:“晚輩今後再也不敢輕易動手了。”
“渾小子,你不動手,聽任對方動手嗎?你就是不出手,本身具有這一股無比的真氣,隻要別人一出手碰到你,真氣就會發出極強的反彈勁力,將對方震斷筋骨,也不異你動了手?除非內力渾厚的高手用刀劍,才能傷害你。”
李夢秋想不到自己所練的神功,竟是這樣的神奇、厲害,不由怔了半晌才問:“那晚輩今後怎麼辦?”
“怎麼辦?你問我,我問誰去?”
李夢秋深深一揮;“老前輩,你不指點我,晚輩隻有上武當再服化功丹,廢掉了我這一身的內力,也勝過變成了殺人的惡魔。”
“你是不是又發渾了?別人發夢想練到你這樣的神功也夢不到,你倒想廢掉,怪不得那小魔女罵你是渾人、渾透了!你現在具有如此渾厚無比的真氣,就是化功丹,也化不了你體內的真氣。你不會去練那十個字麼?”
“晚輩實在愚蠢,不懂那十字的深奧,望老前輩指點。”
怪老人上下打量著他,歎口氣說:“誰叫我這老山怪多管閑事,叫你這渾小子纏上了?看來我這一生武學也帶不到棺材裏去,倒不如傳授你好了。”
李夢秋大喜,慌忙倒身便拜。
怪老人忙搖手說:“慢著,我曾有個誓言,非我親人,便不傳授我的武學。”
李夢秋一怔:“那,那那……”
怪老人想了一下,說:“這樣吧,要是你我結拜為兄弟,你就是我的親人,我就不違背我的誓言了、對,對,就這樣,我們結拜為兄弟。”
李夢秋一聽,頓時張大了嘴巴,半晌也說不出話來。他不論聽什麼,也不似這一句話來得怪異。怪老人已是七旬的老人,自己就是他的孫兒,也嫌小了,自已怎敢與他結為兄弟?何況他這是自己的祖師爺西門子一輩哩!我與他結為兄弟,那不輩份顛倒了,讓師母知道不罵我麼,就是師母不罵,當我不是武夷的棄徒,武林人士知道也笑死了?看來這位怪老前輩一時說話糊塗了,不能算數。便說:“晚輩怎敢這樣放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