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秒鍾前我還是像上麵那樣認為的,可當我走上二樓,看到書案上的東西的時候,隻覺得腦袋“彭”的炸開了。我的書案上竟然放著那個木盒子——裝著瑩瑩人頭的木盒子!那個盒子我明明埋在了永安公園的一棵樹下,它怎麼會出現在這裏。我隻覺得心裏陣陣發寒,我自以為所有的一切都在自己掌握之中,可是現在我的劇本裏竟然出現了一個我不知道的角色,她是誰?目的是什麼?所有一切我都不清楚,這簡直太危險了。
警笛已經在耳邊響起,我已經來不及再去想那個不安定因素到底是誰,我現在必須處理書案上的這個人頭。如果這個東西被警察從我這裏搜出來,那我的下半生就隻能抱著這個盒子在牢裏度過了。已經沒有時間把它藏起來了,我閉上眼睛,深呼了兩口氣,甚至已經聽到了自己的心跳聲。冷靜!冷靜!必須冷靜!我讓自己鎮定下來,緊張隻會讓我變得遲鈍。我猛地睜開眼睛,安慰自己道:“好吧,隻能這樣了,也許最危險的地方真的是最安全的地方。”我抱起木盒子,走下樓去。
方警官幾乎是用衝的速度帶著人闖進血樓。他們一哄而入時,我、南門星若和秋雁嫂正坐在桌前吃夜宵,桌子上放著一個木盒子。我和南門星若鎮定地看著這幫警察,而秋雁嫂被嚇得臉色慘白,如失了魂一般。
方警官拿出搜查證在我眼前晃了一下,說道:“發生了一樁殺人案,你有重大嫌疑,現在我們要搜查這裏。”說完,他示意其它人開始搜查,自己卻慢慢走到桌前,坐了下來,笑道,“夜宵蠻豐盛啊,什麼湯這麼香,我有口福嚐嚐嗎?”
這是方警察第一次對我這麼隨和,看來他想改變策略和我打心理戰。
我淡淡地說:“當然。”接著,又扭頭對秋雁嫂說道:“秋雁嫂,麻煩你去給方警官盛一碗湯,這麼美味的排骨湯,算是便宜他了。”
秋雁嫂哪裏見過這麼大的陣容,驚恐地看著我,手足無措。
我安慰她說:“沒事的,他們隻是例行檢查,去給方警官盛一碗湯,也許他還沒喝完,事情就已經結束了。”
秋雁嫂慌亂地看著我,終於讓自己平靜一些,走到旁邊的廚房裏,湯還在爐火上加熱著,她從湯鍋裏盛了一碗熱湯,蓋上鍋蓋,小心地端出來,放在方警官麵前。或許是太緊張了,秋雁嫂的手一個直抖個不停,差點把湯灑出來。
“好香啊。”方警官聞了聞,讚了一聲,吹了吹,喝了一口,滿意地點了點頭。他突然又抬起頭問我說:“你認識左瑩瑩嗎?”
果然要開始套我了,我回答說:“認識。”這一點沒必要否認,否認隻會讓我變得被動。
方警官若無其事地說:“她死了。”他說這話的時候,用餘光觀察著我的表情。
“啊?”我驚鄂地應了一聲,然後歎道,“真可惜。”
方警官沒有從我臉上收集到有用的信息,繼續問:“你不關心她是怎麼死的嗎?”
“她是怎麼死的?”我順著他的引導問道。
方警官說:“她是被殺死的。”
我又問:“被誰殺死的。”
方警官笑了笑,說道:“不是你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