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媽都待病床邊,魚母已經哭過幾回了,眼腫如核桃,他醒來就問:“救我的人呢?”
“是公園守夜的保安,聽到你的叫聲就趕過去了。”魚父臉有擔憂,但還是較為冷靜,他有些狐疑的問兒子:“你去那裏幹嘛?”
估計那保安把發現他時的五花大綁也告知了吧,魚益沒想全部交待,怕他們擔心以後要派保鏢跟著,或直接送到國外去。
不過魚父又接著多說了一句:“大晚上的跑到山上去幹嘛?”
“……”這話……是老爹太過擔心而怪自己,還是……
魚母說:“是呀兒子,上麵燈也不亮,你怎麼……怎麼會那麼不小心從山上滾下來呢?”
“繩子呢?”他覺的事情有點奇怪了,於是小心的問道。
“什麼繩子?”
“一條……麻繩吧!”
“麻繩?”魚父有點擔心了,怕這腦震蕩可能還有什麼後遺症,就問兒子說:“什麼麻繩,你在山上不是失足掉下來的嗎?……是遇到什麼事了嗎?”
“沒有……我就記得我有抓到一條麻繩的,沒想到還是摔了下來。”他隨便含糊說了一句,發現越解釋越奇怪,趕緊閉了嘴。
醫生剛好進來做些檢查,魚父同魚母站到了外麵,魚母嘴裏還念著:“祖先保佑小益沒什麼事就好。”
“沒事,就是還像小時候調皮罷了,你看他身上連一點皮外傷都沒有,就這樣有必要把我家祖先請出來嗎?”
“什麼沒有皮外傷就還好了嗎?他是腦震蕩,都怪你。”
“怎麼就怪我身上來啦?”
“你平日裏不給他壓力什麼的,他會大半夜跑去山上嗎?”
“我?……還不是你縱容的?”
奇怪平日裏他們不會這麼吵架的……魚益歎口氣,才回神過來,卻對上了醫生的眼……這也太熟悉了吧?
“你?”這雙眼熟悉卻想不起來在哪見過的。
他緩緩伸手到他臉上,聽到那從吼嚨處發出來的低沉且生硬的聲音說:“看,我沒有影子,陽光下才能說明人到底是不是人。”
“唔”窒息感傳來,他掙紮著從黑暗中醒來,卻發現床邊的醫生還是醫生,但眼晴已經普通了,雖然與夢中那一雙說不出哪裏不同,但那份吸引人注意的感覺就是沒有了,而且也沒帶口罩,在報告上寫了什麼東西後,就出去同爸媽說話去了……
真是夢嗎?
手腳確實沒有任何被捆的痕跡,況且他清楚的記得自己摔到地上前,那些麻繩都死死的捆在自己身上的……難道再被保安發現之前那夥人打贏了他,然後發現帶不走自己時把繩子解開,準備著下一次埋伏?
二十三歲,生平第一回知道綁架這種事還會出現在他身上,雖然說有點前後不著調的詭異感,不過“綁架”這事,還是有點後怕的。
雖然沒有什麼傷,腦袋也隻是輕微的腦震蕩,魚益還是被父母與醫生要求住了一個星期。
這一個星期可把人住瘋掉,而第一天醒來時的後怕感什麼的也在這幾天裏給消磨光了,甚至到了生無可戀的地步。
魚益甚至還開始回想——當時就該想個辦法留在那裏,看他們是如何打鬥的,看看救他的恩人到底長什麼樣子,是什麼身份,留個電話什麼的請人家吃飯、好好謝謝人家,順便看聽聽他的故事,能有那樣氣質的人,本身的故事……他是相當的好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