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260章 看戲(2)(2 / 2)

那時,正適一年最寒冷的冬季,鳳南天被軟禁在祭司台,他盤著雙膝,坐於鎮煞之陣的中央,三魂六魄被囚,無法離開法陣中央。

祭司台四麵透風冷得駭人,風口處還傳來風鈴之聲。

“不錯,還有精神玩!”蘭天賜嘲弄一笑,眸光落在那因魂陣上,這樣的法陣如果能困住鳳南天,那鳳家的人早就大祭師策反百回。

鳳南天懶懶地抬首,吊著眼尾,一副痞性,“朕這不是正等著你麼?朕親愛的大哥!”

蘭天賜緩緩靠近,猛地一個俯身,俊顏邪魅地笑開,“鳳南天,數數你眼角的皺紋。”

鳳南天聳聳肩,又轉了一下略顯僵硬的手腕,不在意地一笑,“想想,還是當年你聰明,選擇大祭司轉世,把一攤的責任留給朕。瞧,這鳳家,隔個百來年,總會出一個不安份的大祭司。”

“這不是趁了你的心意?在這裏,萬民敬仰並不是這十丈的祭司台,而是擁有掌控他們命運輪回的帝王!鳳南天,你生來站在這神壇之上,你外表裝出高處不勝寒,骨子裏卻希望多滋生不安份的大祭司,好讓你打發這空寂的歲月。鳳南天,我該是同情你的寂寞,還是該羨慕你恣意妄為!”

“好象說的挺是一回事!”鳳南天端出不勝享受的表情,兩指輕彈落在肩頭的雪花,不屑道:“但空寂就談不上,朕後宮幾千個來自五湖四海的美人,哪不的寂寞?”

蘭天賜嗤然一笑,麵對從風口處飄來的漫天飛舞的雪花,緩緩走到一處蓮花台,盤膝坐定後,伸手,隔空便將丈外一壺酒抓在手中,仰首一飲,熱意從咽喉處直灌進腹中,冷冷道:“廢話少說,現在,你可以告訴孤,阿惜的命格究竟該怎麼破?”

蘭天賜言下之意,鳳南天早就看到連秋白的野心,隻是她沒敢輕易動手,所以,鳳南天給了她一個機會,這個機會自然不能太兒科,也唯有挑釁蘭天賜,將一個擁有鳳家皇族血液的大祭師引到這場戰爭,方讓連秋白敢冒此一險。

二則,鳳南天也可趁機報複一下,當年他白白地被蘭亭父子利用了一場。

鳳南天被蘭天賜一語道破,也不尷尬:“在泯山法陣中,你雖然阻止了朕施時光回溯之法陣,但夏淩惜的命格已改,要麼青燈古佛一世,要麼風風光光活到二十二歲。”鳳南天感應到蘭天賜周身粼粼的殺氣,不解道:“哎,死就死唄,死了還能投胎。鳳南臣,以你的能耐,要找到她的轉世,應不是一件很難的事。”

言畢,鳳南天又自言自語一句,“朕瞧那夏淩惜也沒什麼過人之處,她那姿色,朕後宮裏隨隨便便就能抓個百來個,鳳南臣,要不,你隨便挑?”

語未盡,一股淩厲的風撲走而來,鳳南天正走神,加上元神虛弱,一時避不開,隻聽得“啪”地一響,臉頰便挨了一巴掌,霎時,雙眉一擰,忍得噝噝吐氣道:“鳳南臣,真要動手,朕還怕你不成?”

蘭天賜挺身立在蓮花台上,一張雙臂,立刻負於身後,廣袖如雲垂落,隨風飄揚,揚起的聲線在寒風中如龍長吟:“不如我們打個賭,看孤能否做到一夜之間把這祭司台化為屍海!”

祭司台住了上百個祭司,是南皓國的中流砥柱,沒了他們,南皓國的將會一片混亂。

就如同西淩,如果文武百官一夜全被誅殺,國家必生亂。

蘭天賜雖然帶著鳳南臣的記憶,但他真正的身份卻是西淩的太子,他殺人並不犯戒,最多頂一個暴戾的惡名。

鳳南天雖然南皓的帝王,可以掌百姓生死,卻同時是個修行之人,不可妄殺,所以,他沒辦法象蘭天賜一樣,直接拿人命要挾。

連秋白根本不是恢複記憶的鳳南臣的對手,而鳳南天受了術法的反噬,加上又臨幸了非處子之身,法力不繼,這時候,要是蘭天賜大開殺戒,還真無人能阻止他。

“你狠!”鳳南天臉色一變,抹去嘴邊滲出的血絲,壓下怒氣,“又不是寧常安那絕色,值得你如此較勁?再說,夏淩惜的命格已改,已是回天無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