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廷琛抓楚弈顯然是為了救慶王,可是他設了那麼多的局耗費了那麼多的功夫死了那麼多的人,竟然隻是要楚弈寫一封信。
而就是這樣的一封信,在楚弈明知他最親的大哥的命係之於上的時候,還能狠下心來拒絕!
楚弈不是薄情的人,趙廷琛也不傻,所以……
所以雲蕎猜破了腦袋,也猜不破這到底會是怎樣的一封信?
猜不出,她也不能問,便轉移了話題,“殿下,您知道皇上和他們那慶王,到底有什麼恩怨嗎?”
才能讓一個原本隻愛閑遊天下的人突然發了狠,一口咬住大肅十幾二十年都不肯放的。
挖祖墳也沒這麼大的仇吧?
楚弈刷的轉過頭來,目光灼灼的盯著雲蕎,“你……你問什麼?”
他這反應倒把雲蕎嚇了一跳,“殿下,您……”
就見火把映照下,楚弈的臉色竟然越來越白,他一向靜若明淵的眼底,竟浮上一絲冰封的森涼來,他看著雲蕎,又問了一句,“你剛剛……問什麼?”
雲蕎咽下口吐沫,艱難的咳嗽了一聲,方道,“我……我隻是不明白,為什麼那慶王老是要找大肅的麻煩?”
楚弈就垂下眼皮,搖頭,“不知道。”
雲蕎眯了眯眼,不知道為什麼,她總覺得楚弈有些不對勁?
接下來,二人竟然就無話可說了,縱是內心有再多的疑惑,可是麵對楚弈,雲蕎竟然存了一份小心翼翼,不敢開口相問。
就這麼無聲的坐了一會兒,趙廷琛走了過來,向楚弈客氣點頭,“讓四殿下受驚了,夜裏風涼,來人,快帶他回屋。”
楚弈一愣,下一秒就緊緊的抓住了雲蕎的手,問趙廷琛,“你要把她帶到哪裏去?”
趙廷琛盯著兩人握著的手,眉頭皺了皺,臉上卻還是笑,“你放心,雲姑娘於本王還有大用,本王暫時是不會傷害她的。”
隻是暫時!
楚弈卻記得那時趙廷琛襲營時對雲蕎的態度,將雲蕎的手握得更緊,“不行,我要讓她跟我一起住。”
“跟你一起住?”趙廷琛眼裏有了點譏諷,“湖屋狹小,你是要讓她和你同屋而居,同榻合眠嗎?”
楚弈頓時漲紅了臉,低喝,“你無恥。”
“本王無恥?哼哼,”趙廷琛冷笑,“你想見見本王無恥的樣子嗎?”
這話裏滿滿都是威脅,楚弈他那般溫雅的人,無論是比鬥嘴還是比無恥,又哪裏能是陰狠的趙廷琛的對手,他握著雲蕎的手就一緊,恨得目齜欲裂,卻也不敢再說話了,
趙廷琛滿意了,他的目光朝二人相握的手上又掃了一眼,便轉身,邊走邊道,“楚弈,你放心,雖然你不誠信,但本王卻是守信之人,這位雲姑娘,本王暫時不會動她的。”
說罷向後一甩袖子,春喜春福二人便上來將楚弈的手極粗魯的一扯,拖了雲蕎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