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婆婆你?”
婆婆笑了笑:“阿黛,現在你已經穩定了。我以前說過,我不會以真麵目示你,除非到了機緣巧合之時,現在正是那個時機,不過也同樣,是你我緣盡之時。我已經想通想透了,這片大陸能夠如何,還是全靠你自己去做吧,這一切已經與我無關了。今夜之後,你我再無相見之日。”
“啊,婆婆,你別這麼說,我離不開你。”
“有什麼離的開離不開的呢?現在以你武聖之身,這片大陸上又有幾人能是你的對手?你手下兵精將勇,統一這片大陸還不是舉手之勞嗎。對了,臨別之時,我再替你多做兩件事情,碧珠,你過來。”
碧珠雖然不解婆婆地意思,但是還是小心地湊到了婆婆地麵前,婆婆運起明月功,明月在碧珠的臉上如水一般的灑過,居然,碧珠臉上的傷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在緩慢的愈合,等婆婆住了手,碧珠的臉上已經光滑如玉!
婆婆住了手,碧珠摸著自己的臉,卻大叫起來。
她實在不敢相信,已經幾年了,臉上早已經結了幾道疤痕,雖然蘇黛一直在想辦法替她清除,可是因為太過繁忙,終究還是一直未能成行,而現在,僅在婆婆地舉手之間,她的臉居然又已經恢複原狀了。
蘇黛也為碧珠而高興,但是高興過後卻是憂傷。
這些年來,她心裏也是一直在想著“周先生”,隻是想不到幾年之後的見麵,卻成為了永不再見,這讓她實在難以接受,忍不住抽噎起來。
婆婆卻笑了:“你這丫頭,現在都是一國之君了。在幾年前,我做夢都沒有想過女人還能當君王的,而現在,你居然做到了。我曾經一再的想,女人不能比男人更差,可是我也就僅僅是勤於練功,讓自己達到武聖級,不輸給男人罷了,而你卻是做成了我做夢都不敢想的事情。”
蘇黛苦笑道:“其實這也不過是陰錯陽差罷了。”
婆婆說道:“不管是因為如何,這總是很好的,你為我們女人爭了一份顏麵。雖然到了我們武聖級,這些顏麵之類的虛榮已經不值一提,但是心裏還是為你高興。你有這諾大的江山,當然要好好的打理才是,我也沒有別的什麼要送你的了,土乾小柄你兵鋒所到肯定會投降,現在就是還有平西和羅刹兩國有幾個高手,我也替你清理了,等來日,你可以出兵蕩平,天下便真的太平了。唉。”
婆婆卻歎了一口氣,手指又拂在琴上,琴音響起,蘇黛又仿佛回到了兒時,聽著琴音,止不住開始打盹,最終漸漸的睡去,一覺到了半夜,蘇黛突然驚醒,再看那個婆婆,已經不知所蹤。
蘇黛的神魂飄於半空之上四下打量,整個平南城裏,再也找不到婆婆地蹤跡了。
長歎一聲,望著頭頂的月,心裏卻暗暗地說道:“婆婆,你說我又應該何去何從,難道真的應該統一這個世界嗎?”
光陰一轉,又是數日而過。
平南的事務已經安排好,蘇黛終究沒有殺蘇洪和大夫人,僅是把他們都給關了起來。
各部將領鬥誌昂揚,紛紛上表請戰。
蘇黛正在猶豫間,卻又傳來消息,大玄知道自己王朝將不久,居然再一次主動進攻天玄。
如此一來,蘇黛連反駁的機會都沒有,隻得再次帶隊親征,兵鋒直指中州。
共兵分四路,北路從靖北方麵,東路從征東方麵,海軍入玄江,蘇黛親率大軍北上襲中州。
蘇黛大路其勢之勝,已經是無人能敵,玄宗昊玄宗顏雖然苦苦支撐,可是半年之後,卻又被蘇黛八十萬大軍圍在了玄京。
又一個王朝的落幕。
蘇黛有些神傷,包圍之中,始終可以看到在城牆上的玄宗昊。
他已經數日沒有回府休息了,他一直在鼓舞著士兵們的士氣。可是現在,他突然身體一歪,摔倒了下去。
蘇黛一驚,幾乎從馬上摔了下去。
玄京城頭大亂,眾兵士們都去護玄宗昊,而蘇黛手下的眾將都大聲叫罵,甚至叫起好來。
蘇黛默默地回營,她即心中擔心玄宗昊,同時又不想掃了手下將士們的士氣。
退到營中,一直默默默不樂。
碧珠明白她的心思:“小姐,你不用這樣,那個王爺不會有事的,等改天城破,我們把他捉了來,讓他做你的皇後。”
蘇黛苦惱的一笑,男人當皇後,亦是亙古未聞。
蔡蓉明白蘇黛的心意,也低聲說道:“陛下,如果你不安心地話,不如派一使者進城勸降。“
“勸降?”蘇黛道。
“這不行,現在這情況,大玄是決定拚死一戰也不投降了,就算是派人去也沒有用。”碧珠說道。
“好,蔡姐姐說的對,我就進去勸降。隻不過,是我自己去。”
“啊,小姐……”
“碧珠,你放心,憑我現在,他們還真不能拿我如何,再說,我恢複我原來的樣子,他們誰知道我就是天玄的皇帝呢?”
“那……”碧珠也無話可說了,雖然感覺這辦法實在是不怎麼好,讓蘇黛身陷險地,她自然不太樂意,可是好像蘇黛說的也是有道理的。
“好,就這麼定了,明天我就進城勸降。”蘇黛已經打定了主意。
當然這還是不能對群臣說的,隻怕沒有人能同意蘇黛進城,蘇黛隻是換了一身內侍的衣服,又恢複了自己昔日的麵貌,而碧珠對外說陛下今天要閉門練功,外人不可打擾,也可以封住眾人的嘴。
次日,蘇黛扮成太監,手持勸降書,衝出軍陣。
玄宗昊休息一夜之後,今天雖然體弱,可是卻仍然堅持來到了城樓。
蘇黛還未走到門前,便見弩箭如雨一般落下,蘇黛連連地後退,弩箭在她的身前落了一排。
蘇黛高聲地叫道:“天玄使者下書,請城上的主將出來答話。”
這語氣的確是很不敬的,可是蘇黛現在是一個使者,而且是一個已經幾乎要滅掉對方國家的大國使者,所以自然有一種倨傲在裏麵。
蘇黛喊的聲音很高,正在休息的玄宗昊聽在了耳裏,混身一震,還不等士兵傳話,他已經走到了城前,向城下望去。
那不正是他日思夜想的蘇黛嗎?
玄宗昊混身大震,馬上喝了一聲:“開城,讓他進來!”
他自己先奔下了城去。
士兵們不敢怠慢,把城門打開了一道縫隙,讓蘇黛進來。
玄宗昊與蘇黛在城門之下相見,四目相對,居然不知道說什麼好。
蘇黛看了看四周,這才小聲地說了一聲:“王爺,我家陛下命我前來下書。”
玄宗昊這才點頭道:“哦哦,你隨我來。”
玄宗昊在前,蘇黛在後,二人進了城防府裏,玄宗昊喝退了眾人,進到了大堂,突然一把抱住了蘇黛。
對於這突出其來的擁抱,蘇黛著實有一些措手不及。
玄宗昊緊緊地抱著蘇黛,生怕蘇黛從他的眼前消失一樣。
蘇黛先是一驚之後,手也放在了玄宗昊的背後,二人緊緊地相擁,好半天,玄宗昊才說道:“阿黛,怎麼會是你?先前我一直在擔心你的安全,雖然你的玄力比我更高強,可是我的心裏還是一直在惦記。現在怎麼你又到了天玄軍中了?”
蘇黛臉也離開了玄宗昊的胸膛,雖然早已經想好了怎麼和玄宗昊說,可是現在親眼看到玄宗昊,始終還是說不出來。
再三地想,才又說道:“宗昊,其實我不應該瞞你,可是我也是迫不得矣的。其實說實話吧,我本人就是天玄國的皇帝。”
“什麼,你……”玄宗昊突然放開了蘇黛,一臉的不可置信的表情盯著蘇黛。
蘇黛點點頭,“其實我真的是天玄國的皇帝。”蘇黛這一次真的再沒有隱瞞,原原本本的將過往的事情都告訴了玄宗昊。
玄宗昊聽的好像五雷轟頂,半天也說不出話來,很頹廢地坐在了椅子上。
蘇黛很愧疚地看著玄宗昊,輕聲說道:“宗昊,對不起。”
玄宗昊好半天才抬起頭來:“阿黛,那你這次親身入城,是什麼意思?”
蘇黛低聲地說:“我手裏拿是一份勸降書,可是其實我是昨天看到你暈倒在城上,心裏有些放不下,所以過來看一看。”
“阿黛,現在你讓我怎麼辦啊?你我是交戰的雙方,你又是敵國的君主,你說我應該怎麼辦?我玄家雖然已經必敗了,可是我們能這麼投降嗎?你讓我們兄弟有何臉麵再見幾代先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