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三當家!”
自那以後,每次搶回來的女人,都被寨子裏的人分了。她們雖然不情願,但至少可以有自己的丈夫,而不是被人玩弄。
大家也很樂意去爭奪自己看中的女人,有時還來場比試,投壺、骰子、比武……誰贏誰得。可是,有些拳腳厲害的已經贏了好幾個了,就如成霸。每次他還玩笑問韓雁翎要不要,韓雁翎自然一笑過之。
“老弟,你要不要也來一個。隻要你點頭,那個最漂亮的就是你的了。”
韓雁翎回他一個笑臉:“成兄自己享用吧。”
成霸又道:“你不是真要做道士吧?做道士好像也有不出家的,是吧?”
刑如風大笑起來:“哈哈……咱們三弟,自己還一孩子呢,再等兩年吧!”
大家笑起來,韓雁翎也跟著笑兩聲,心中不明白,自己已經十六歲,個頭長得比成霸都要高,怎麼大哥還說他是孩子。端起酒杯抿一口,喝酒對他來說似乎已經再是那麼痛苦的事了。
很快,範大成也有了妻子。那姑娘形貌圓潤,帶幾分秀氣,一看就是有福之人,想這範大成娶妻也看麵相。
到了第二日,再次見到範大成和那個女人時,她顯然不像昨日那樣害怕了。山下的人並不知道,其實山賊也是人,隻有來了才會看到他們的另一麵。
待他們來到跟前,韓雁翎叫一聲:“範大嫂。”她臉上有幾分羞澀。
“阿挪,這是韓雁翎,韓兄弟,我們三當家。”範大成對她說,滿臉洋溢著幸福之色。
她欠身叫道:“阿挪見過三當家。”
韓雁翎笑道:“大嫂不必客氣。”
範大成也說:“都是自家兄弟,叫韓兄弟,或者就叫雁翎。”
她又羞澀地叫道:“韓兄弟。”
看著這對新婚夫婦,韓雁翎忽然覺得這一尾山或許真的可以成為他的家。
◇*◇*◇
至元二十二年十二月,丁未,皇太子真金薨。
日昳,赤瀾與燭影跟隨宇文雙帥、那察爾、答蘭三人,來到了燕王府——也就是太子府。喪事已經辦完,此時的燕王府已經寧靜下來。
“完澤叔叔!”那察爾朝一個四十來歲的蒙古漢子喊道。
那人走上前,微笑:“你們三個如何來了?”
“來看望三皇孫的。”
完澤道:“不巧,殿下今早進了宮,不過應該也快回來了。”說著,他看向兩位陌生人。
宇文雙帥給兩邊介紹:“太子詹事,完澤。這位,書院的燭影先生。這個是我們的小師弟,桑玉指。”
兩邊見禮後,完澤對外麵的仆人低聲吩咐幾句,請客人入裏。穿過幾條廊子,來到一個院子,幾人在一間屋中坐下。
完澤似乎與燭影很談得來,很快便稱呼燭影老弟了,燭影也叫他完澤兄。不一會兒,窗外飄起雪來,赤瀾聽幾人說話無趣,便獨自出去看雪。
廊子裏,一個蒙古青年正前行。細看他二十出頭的模樣,錦衣華服。正要拐彎,可突然一個白色的身影撞了上來。他忙抬手扶住,垂眼看,一個小少年。那少年後退兩步立定,拱手至歉。
蒙古人微微一笑,問:“你叫什麼?”
聽對方絲毫不客氣,問得如此直接,少年似乎不太樂意,又似提防著什麼,抿唇不語,隻拿眼盯著蒙古人看。蒙古人得不到回答,隻好先報上名:“鐵穆耳。”
少年拱手:“桑玉指。”然後又叫:“鐵兄。”
蒙古人一愣,又笑:“我不姓鐵。”
少年眨眨眼,麵色不見變化,改口又叫:“鐵穆耳兄。”
鐵穆耳忽然覺得好笑,但忍著沒笑出來。眼前這少年像是個沉悶之人,可他偏偏覺得有趣。可此時的兩邊又沉默下來,幹對著,又略顯無趣。鐵穆耳正想道別,卻又見少年的目光越過自己,落在自己身後的另兩個人身上。
“這位是西北總軍,伯顏大人。”鐵穆耳回身指著一個五十來歲的漢子介紹道。
伯顏……在飛天客棧時,聽客人說起過這個伯顏。此人被忽必烈汗任命為伐宋軍最高統帥,就是他打下了臨安。赤瀾淺淺一笑,向他躬身施禮。當她直起身來時,原本站在伯顏身邊的一個十餘歲的小姑娘來到了跟前,仰頭對她嘻嘻一笑。赤瀾低頭看著她,不由眉頭一顫。
伯顏輕斥一句:“齊齊格。”
鐵穆耳笑道:“這是大人的孫女。”
“殿下回來了?”忽然傳來完澤的聲音。
赤瀾臉上表情稍稍一滯,然後又一臉笑意,看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