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容貌豔麗,細看之下和文映姚的眉眼很是相似,麵上畫的是現在最是流行的妝容。
流雲髻上斜插了三支金簪步搖,隨著她的動作起伏,把流蘇在他額前晃來晃去,更加令人炫目。
衣著華麗到令人眼前一亮,隻是穿金戴銀的,首飾雖多,卻是過多了,豔麗的蛹般,似要用衣著來與春爭色。
她的身邊站著一個玄衣男子,這男子麵容俊朗,額頭飽滿,高挺的鼻端下那微薄的唇瓣卻微抿著,透著幾分漠然來。
想來他就是尚書大人了。
文映姚見到文旭慧之後立刻從人群中走出撲上前去,一把抱住了她:“姐姐,你終於回來了。”
白氏也擦拭著眼角,也走上前去道:“慧兒……”
周錦見狀,麵色有些難堪,她們究竟還有沒有把她這個主母放在眼裏?
當下卻是麵色含笑道:“好了,慧兒剛回來,周車勞累的,快進屋吧。”
白氏這才扶著文旭慧向屋內走去,文旭慧那美豔的雙眸在眾人麵上掃了一眼,在看向文非墨時,眸光微頓,迅速閃過一抹妒色,當下卻是走到了最末的一直低著腦袋的文時雨麵前:“這不是時雨妹妹嗎?好些日子不見了,甚為想念。”
文時雨麵上掛了幾分受寵若驚的神色,立刻聲音細如蚊蠅道:“多謝尚書夫人掛念。”
文旭慧眉尾上挑,麵上揚了幾分得意,當下看著文映姚的雙腿,以及她眸中噬骨的恨意,當下冷冷一笑,隨即拍了拍手:“來啊,把我給四妹準備的禮物給他。”
文時雨心中一凜,心生一種不好的預感,如果是要送禮,大可不必還在門外就送給她,而且,為何隻是偏偏送給她?
文時雨淡然抬眸看著文旭慧,已經有人將一盆花送了來,卻是枯萎的失心草,文旭慧見狀驚訝道:“怎麼會枯萎了呢?”
那丫鬟也訝然:“是啊,失心草一直很耐活,一路都好好的,怎的現在就枯萎了?”
看著那對主仆的一唱一和,周圍早有人笑出了聲來,誰人不知這失心草代表著水性楊花的意思,而且,還枯萎了,莫不是在嘲笑文時雨早已不是閨閣中女子了?
文時雨隻做不懂其意,當下驚喜地從那丫鬟手中接過失心草,遞給了暖色。
暖色當下把枯萎的草拔了直接扔到了地上,倒了泥土,然後把花瓶遞給了文時雨,文時雨撫摸著那花瓶,在眾人目瞪口呆的表情中道:“這花瓶真好,多謝尚書夫人賞賜。”
文旭慧柳眉一揚,強壓住心底的憤恨,當下又是清冷笑笑:“聽說四妹那日被賊人擄了去,卻是不知傷到沒有?四妹受了什麼冤屈可要說出來才好,我們也好為你做主。”
文時雨似無意地抬了抬手腕,纖細的手腕上卻是露出了四個鴿子血玉鐲了,卻是看的文旭慧又是一楞,這玉鐲饒是她也隻有一個,還舍不得戴,卻沒想到文時雨當下竟是帶了四個!
文時雨當下低眸道:“那日之事倒也是因禍得福,錦妃娘娘愛憐,倒是賞賜了許多。”
文旭慧一口銀牙差點沒咬碎,倒是周錦上前道:“大小姐,咱們進去吧,老太太還在等著呢。”
文旭慧冷哼了一聲,直接就要向文時雨身上撞去時,文時雨卻立刻側開身子,緊張地捂著她的玉鐲:“錦妃娘娘賞賜的,撞壞了要殺頭的。”
“你!”文旭慧憤憤地看著文時雨,當下不再理會她,大步向屋內走去。
文時雨隻側身站著,讓眾人先進去,卻感覺到有目光一直盯在她身上,微微抬眸,卻是張啟峰,見張啟峰微微衝她笑了笑,文時雨卻是受了驚嚇般立刻垂眸,不再言語。
文旭慧等人去見老太太的時候,文時雨以身子不舒服便沒有跟去,隻是回了回雪院,暖色當下從文時雨手上接過那花瓶,立刻道:“小姐,還是奴婢拿著吧,萬一上麵沾了毒藥之類的。”
說著,嫌棄地直接用手帕包著拿了。
文時雨見狀,卻是調笑道:“你倒是對他們意見很大。”
暖色撇嘴:“黃鼠狼給雞拜年,沒安好心。”
是了,而且,文時雨見她的丫鬟拿了幾個包袱,並且文旭慧還是在花展會前幾日回來,隻怕是,她不會這麼早就離開的。
果然,晚飯的時候,暖色來告訴文時雨,說文旭慧這次打算在這裏住上幾日的,老太太很喜歡文旭慧,就答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