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也不是為吃東西而來的,這種帶商務色彩的飯局總是沒吃上多少就要開始喝酒。懂行的人早早就填飽了肚子就為酒來的。
陪酒的花娘們也各個都是身經百戰,替人敬酒擋酒是做慣了的事情,話說得跟入口的酒一樣一滴都不漏。墨酣明白不管以後的怎麼算,現在她的工作也和她們是一樣的。雖然酒量一般,可她有作弊器,隨身都帶著一大瓶慈姑配的解酒丸。墨酣趁機往後離席片刻,偷偷服下了一顆藥丸。她有些心疼霏南一個小孩子要站上一兩個時辰的,趁機也找人弄來了錦杌子讓她在身後坐著。
磕了小藥頭頂紅藍BUFF的墨酣回到座位上就打算擼著袖子開喝了。墨酣滿上酒,開始尋找時機,打算主動替沈培出擊。她剛剛發現對麵坐著的一個瘦削男人有些走神正想起身時,沈培扯住了墨酣的袖子。
咦,是時機沒有選對,還是對象找錯了。墨酣又觀察了片刻,又選中了坐在史修文另一邊的老頭。她伸手便要敬他一杯。突然就蓋上來一隻有力的手掌按住了她的臂彎。
墨酣想不明白了,放下杯子,帶著疑惑的神色看著沈培。難不成是要把她留到最後收人頭?
“我還不至於讓個女人替我喝酒。”沈培肩膀略傾向墨酣的身邊,偏頭在她耳邊說道。
墨酣更加想不明白了:那你把我們弄來是當花瓶擺的呀。
好吧,既然喝酒這事派不上用場了,墨酣便殷勤地做一個夾菜工和倒酒小妹。她自認為自己還是一個相當稱職的,夾進來的都是高脂肪高蛋白的,可以形成保護壁阻止胃過多地吸收酒精,酒也隻倒上小半杯,讓他盡量少喝一點。
隻是她賣好的那個對象似乎並不買賬,隻顧與人說話,連個眼神都不分給她。可墨酣夾入他碗中的每一樣東西他都及時地吃掉了,也不知道點的是什麼奇怪的技能點。
有些無事可做的墨酣隻能聽聽他們的談話,觀察周圍形勢。史修文看樣子隻是做個組織者,並不參與他們的談判活動。妙翠的酒壺大概被史家人動過手腳了,看她喝的利落樣,裏頭肯定不是酒。正當墨酣看著起勁時,她發現那個在妙翠身邊的老頭有些不對勁了。他居然一直在分心看她這邊!
墨酣初時還以為是自己儀容有什麼問題,還悄悄讓霏南檢查了一下。可他依然時不時地瞟上一眼,眼神中毫不掩飾的窺視讓墨酣有些不舒服。
“他是誰?”墨酣趁著沈培停下的間隙向他打聽道。
“陳陽,嘉興府的絲綢商人。”沈培答道,“他有什麼不妥的嗎?”
“沒什麼。”墨酣急忙否認,隻是看幾眼而已,還不至於告訴沈培知道。
那人見沈培留意到他了也收斂了些,望過來的頻率和時間都有明顯的減少。墨酣也隻能壓抑下心頭的不適,當做那人不存在,繼續關注酒桌上的來往。
一個時辰多些,桌上的男人們就喝得差不多爽快了,事情也說定了些苗頭,酒席便進入收尾的階段,展望一下美好願景後就可以圓滿的散場了。收拾殘局準備退場時墨酣留意到了陳陽又帶著意味深長的眼神朝向她看一眼,登時讓她有些頭皮有一陣發麻。
這邊是史家的別莊,到這大晚上的肯定是回不去家的,史修文早就給她們安排下了後院的客房。男客們是在前院的客房。
客人們都散完,史修文也走了後,沈培才站了起來準備離去。他喝了挺多酒,墨酣看著他還是清醒,倒出了兩粒藥丸給他服了下去。霏南剛剛與妙翠她們倆一起回去了,這邊隻剩下墨酣一個人了。沈培執意要送她回去。他的小廝也就扶著他一起往後院走去。
“你怕我做什麼,我又不會吃了你。總是躲我大老遠的我還以為自己永遠都是這麼不受人待見呢。”墨酣覺得沈培大概是喝高了,一直在胡亂地說著話。可他除了步伐有些虛浮也看不出喝高了要耍酒瘋的樣子。
“沒有不待見你,沈公子想多了。”墨酣也不知道他的意識是否清醒著,胡亂地應著。兩人就這麼說著話回到了院門外。
沈培自覺地停下了腳步,說道:“我拷問了人,那次是四嬸娘做的鬼。餘下的也是家醜,我不便說與你聽。這般事情也不會再有下一次了。”
說完他踉蹌了一下,轉身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