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伯的命令發下去,並沒有人質疑。所有人都知道,大伯是唯一一個從裏麵活著出來的,對於裏麵的凶險,他更有發言權。我們大家便按照他的吩咐去做,所有的武器都放在隨手可得的地方,以防不測。
大伯對這裏所有的宮殿連看都不看一眼,徑直向著離宮的後方走去。順著蜿蜒的小道一直走到崖壁下方,那裏有一口井,而滇王墓的入口,就是這口井。
井口是圓形的,直徑有一米多,幽深黑暗,看不到底。從下麵湧上來一股股冰寒刺骨的陰風,似乎是直接從地獄裏吹上來的一般。
井口邊上掛著一根登山繩,大伯第一個掛上扣環,當先滑了下去。麻雀第二個,緊接著是我。進到井口裏,隻覺得那股陰寒之氣越發濃重,凍得我忍不住打了個寒噤。井底能夠聽到嘩嘩的水聲,但看燈光的位置,麻雀他們似乎並沒有下到井底。
果真,當我滑倒燈光位置的時候,發現一道石門,正好開在井壁上,距離井水還有一段距離。麻雀把我拉過去,解開繩子我才發現,我們所處的地方是一間石室,裏麵潮濕陰冷,不時有水滴落下來,發出空洞的回響。
趁著其他人還沒下來,我先四處打量了一眼這間石室。石室裏空間不大,一角裏豎著一個門框似的東西,上麵還吊著幾個腐蝕嚴重的鐵鉤子。門框上塗著一層黑紅色的東西,像是幹涸的血跡。
門框的旁邊,堆著幾副腐爛殆盡的枯骨,有的已經爛成泥了,沒什麼威脅。這間石室的石壁陰涼潮濕,靠近地表的部位長滿了青苔。除了這些,什麼東西都沒有。正對著我們進來的石門方向,是另一個石門。與我們進來的這扇石門不同,裏麵這個石門是雙開的。上麵糊滿了牛皮紙一樣的東西,黑乎乎的掛在上麵。
我走過去摸了一下,觸手柔軟堅韌,並不像是牛皮紙。正想揭下一塊來研究一番,大伯走到我的身邊說道:“這是人皮!趁人還活著的時候扒下來,帶著血糊在上麵,等血液凝固了,門縫就封死了!”
我吃了一驚,觸電一般縮回手,感覺背後直冒涼氣。大致數了一下,這道門上最少要糊了十幾層人皮。活著扒下一個人的皮,是要多殘忍才能做到!我不敢再看,就想走到一邊去。就在我將要走開的時候,手電筒一晃,忽然發現在人皮上似乎有幾行字跡。
我以為自己看花眼了,急忙湊上去細看。不知是因為環境潮濕的緣故,還是因為血跡浸染的緣故,人皮封印已經變成黑紫色,所以字跡也變得模糊不清。但是仔細辨認,仍然可以分辨出字體的走向。隻是這種古字體我一個也不認識。
我急忙把這個發現告訴大伯,大伯湊上去細看了一眼,眉頭皺了皺。看來他們第一次來的時候,並沒有發現上麵的字跡。
“這是春秋時期的文字,那時候字體還沒有統一,我也不認識。”大伯說著,正好古教授也下來了,於是急忙招呼他過來研究一下。
古教授為了尋找九鼎,對中國古代的各種字體都有所研究,他來到進前,戴上老花鏡仔細辨認了一番,臉色忽然一變,變得蒼白一片。
“這是一個詛咒,墓主人留下的詛咒!”古教授說話的聲音因為恐懼而顯得有些顫抖。
我一直都聽說過各種詛咒,尤其是在電影作品裏,但卻從來沒有真正的見過,不禁好奇的問道:“上麵寫的是什麼意思?”
古教授咽了一口唾沫,念道:“上麵寫的是,‘九天九地,以吾為尊,入此陵者,永世不出!’翻譯過來就是說,不論天上地下,都是我最大。隻要進了我的陵寢,就再也別想出去了!”
此言一出,身邊傳來一陣輕呼聲。不管這個詛咒是不是這個意思,反正大家心裏已經先入為主了。上一波探險隊到現在生死未卜,說不定就是因為觸動了詛咒的結果。一時間眾人聚集在石門前,卻沒有一個人敢上前。
大伯見狀,忍不住冷笑一聲:“哼!這種嚇唬小孩子的東西你們也信?我才不相信世界上有詛咒這麼一回事呢。這座墓我也進去了,不照樣好好的站在大家的麵前?而且,既然大家千辛萬苦的來到這裏,就沒有再回去的道理。不管前麵有沒有什麼詛咒,老子都要再闖一闖。我先進了,你們隨意!”
大伯說著一把扯下石門上的人皮封印丟在地上,推開石門就走了進去。我掃了一眼一臉震驚的眾人,也跟著走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