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南畢竟拿下沒多久,各處尚未歸置齊整,也是勝仗打得多了,大多不出意料,此時突然出現的軍隊,讓上下好一陣愣不過神,探人幾番查探,竟一時不能確定究竟是哪路人馬,隻對方來勢洶洶,絕不是來吃茶看戲的。
雖然歸家心切,眼下也隻能暫放一邊,上將軍已做好布防,紫稀上了北城門,這一腔悲憤,怕要用血來洗了,可定安軍一路攻城掠地,守起城來還是頭一遭,有樣學樣,多用的依舊是投石弓箭,城上的機關,城下的布防被他們攻城時毀的差不多,一時半會還未修複起來,心想著來人運氣,碰不到那等頭疼事。
“藍附尉,敵人是奔的南門方向。”
紫稀點點頭道:“可探出首領是何人?”
“尚未探聽到,來人陌生,身長六尺,黑臉髯須,背著彎銀柄大弓,卻是未聽過這等人物。”
“繼續打探。”
“是。”風吹的旗子嘩嘩作響,四下裏安靜的隻能聽見這旗子聲,藍紫稀不想說話,也就沒人出聲,廣能知他心裏有事,這時候也不知說什麼,原他比藍紫稀早進軍營,一路顛簸過來,竟是成了他的副手。
不多會,聽見隱隱約約的喊殺聲嚎叫聲,看來南門已經開始守城了,廣能緊了緊拳頭,跟他一樣,許多人都安奈著,將耳朵支著聽動靜,那邊打的熱火朝天,這邊一隻野兔也不見,可是這華南城就是這麼個地方,南北西三處開了門,一打起來,哪處不得守著?一處破了功,滿盤就輸了,這也是它城門上為何愣多機關,讓定安軍吃了苦頭傷了腦經,那一仗才沒多久,機關壞了,這下子守起來就難得多,之前也作了設想,但掖****有成王堵著,斷然攻不到此地,何況這也不是什麼必爭之處,因而都覺著一旦拿下,必然是吃下腹了,這一出乎意料,要說沒一點納悶心虛那是假的。
“哦。。。。哦。。。。。”城上的士兵開始笑叫起來,紫稀一看,原是幾個逃兵,慌慌張張正不要命地跑,紫稀有點拿不準,能躲過成王到這裏的軍隊,居然會出逃兵?可看他們樣子,又不像就著潛逃別有所圖的,又不知敵軍主將是誰,猜不出他打的什麼牌。
“放箭。”
“藍附尉。”
“何事?”
“城裏不知哪裏來的流言,說掖國軍隊來收複失地,城裏刁民已然暴動起來了。”
“兆隊長呢?”
“去處理了。”
“下去。”藍紫稀揮揮手,離華南最近的是衛將軍,衛將軍對麵著廣京,廣京如今在析齊安延手裏,掖國斷不會與其聯盟,不過現今小成王爺登基稱帝,難保析齊安延一氣之下聯合掖國。這一團混亂,撓的藍紫稀心眼子裏發慌,母親與兄長相繼過世的消息還沒消化完整,跟著局勢糾纏下來,讓他理不來一絲兒頭緒,眼下情景又不能多想讓下頭看出他心神不寧,壞了士氣,紫稀咬咬牙,恨不得拿頭往牆上撞兩撞。
正當這時,吵雜聲越來越像越來越近,見兩人風風火火跑來,廣能厲聲喝道:“怎麼回事?”
“那幫刁民反了,衝到南門要幫著開城門,這邊也來了一股。”
“跟我去看看。”
剛下了城牆沒走幾步,就見扛著門板擀斧頭的平民水一樣湧過來,“過了那個竹筐,格殺勿論。”紫稀一聲令下,衝在前頭的以倒在地上的竹筐為界到了一大片,後麵人明顯愣了神,紫稀哼一聲也不再管,盡自上了城牆。
“南門怎麼樣?”
“沒有問題,就那幫刁民傷神的很。”廣能說了剛從探子那傳的話。
“西門偏僻,跟要看緊,那邊有什麼話說?”
“沒什麼動靜,”
紫稀點頭,“他們長途跋涉,定不能撲騰幾時,這一股狠勁一過便泄了氣,到時可慢慢料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