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兒,你與閻立本是如何相識的?”閻氏兄弟走後,李業詡忍不住問了這個憋了幾年的問題。
“妾身家父曾與閻立本父親一道為官,交情也不錯,”鄭燕笑著說道,“你想知道,妾身就與你細細講講…”
聽鄭燕說了一番,李業詡才明白,原來閻氏兄弟父親閻毗北周時為駙馬,因為閻毗擅長工藝,多巧思,工篆隸書、繪畫、建築都很精通,隋文帝楊堅和隋煬帝楊廣均愛其才藝。周毗入隋後官至朝散大夫、將作少監職,而當年鄭燕的父親鄭德通也曾在將作監任職,彼此相熟,住處又是相近,且都喜愛作畫,兩家人交情一向不錯。
鄭燕年少時候頗有繪畫方麵的天賦,人長得異常可愛,深得大夥們的喜愛,連不苟言笑的閻立本也常與她一道玩,並指導她繪畫,鄭燕也就跟著比她年長了十多歲的閻立本學了幾年畫。
“原來如此,”李業詡嘿嘿地笑笑。
“你以為是如何?”鄭燕啐了李業詡一口,環看四周道,“櫟兒呢?都沒見著她好一會了!”
“在與我的那名部下裴行儉練習書法吧!”李業詡指指書房中。
“對了,那名裴行儉是何方人氏,家中情況如何,可有婚配?”鄭燕很八卦地問李業詡。
“你問這些做什麼?”李業詡警覺起來。
“妾身就隨便問問,”鄭燕也學著李業詡般嘿嘿一笑。
兩儀殿內,李業詡把由裴行儉執筆寫好的、上次與李世民討論過關於軍隊如何設置的資料,交給坐在案前批閱奏章的李世民,“陛下,這是臣按您的吩咐寫的關於軍製改革後諸軍如何設置的材料,請您過目!”
“哦,讓朕看看,近段時間事兒過多,你這麼快能寫出來也是不錯了,”李世民隨口稱讚了句,接過李業詡手中那厚厚一疊資料。
李世民拿起資料剛一看,即抬頭說道:“賢侄,你的字越發的不錯的,進步是非常之大啊,咦,朕記得你以前不是此種字體,怎麼一下子改變風格了?”臉上滿是驚異的神情。
“陛下,此資料隻是由臣口述,讓臣在軍中之屬下裴行儉手書,臣偷懶,舞槍弄棒慣了,都不知如何下筆了!”李業詡很是慚愧,一下子被李世民看出端倪來了。
李業詡所習的顏體,雖然看似不錯,但他自己也知道,隻是有形無體而已,與這些古代書法大家相比,給人家提鞋都不配,幸好加上前身留存的書法功底,還能應付蒙人,不至於丟人眼,但也隻是字體風格讓人覺得與眾不同。李業詡閑著時候也在府裏練練字,爭取把顏體練更很有氣勢,省得要寫些東西時候丟臉。
李世民對書法也有很深的造詣,王羲之的書法是推崇有加,常與虞世南、歐陽詢等討論書法,但三人都是類似的風格,源自王羲之字體。
如今裴行儉的書法卻是不同於王羲之之道,又異常有氣勢,讓癡迷書法的李世民眼睛為之一亮。
“裴行儉是何人?”李世民粗粗翻看了幾頁,比劃了一下字形結構,抬頭問道。
“乃特衛軍中錄事參軍,是前些年征召入伍之軍士…”李業詡把裴行儉的情況大概說了下。
“哦,原來是裴仁基之後,難怪,”李世民想了一下,若有所思的樣子,繼爾挺有興致地說道,“待有機會你帶他入宮來見見朕,朕想見見他!”
“是,陛下,”李業詡很是驚訝,李世民竟然要接見裴行儉,不會就因為一手字寫的好吧?
不知裴行儉知道後會不會被嚇著。
李世民不再言語,仔細地看著李業詡所寫的報告。
“唔,賢侄,何為軍校之說?”李世民看了一會,指著文中的一段話問李業詡道。
“陛下,軍校就是集中教育和培養各級軍官的軍事學堂,可以把表現不錯的軍中將校及其他軍官選出來,進行係統的培訓,或者招募一些能力不錯,進行教授,使他們能懂諸多的行軍布陣之道,”李業詡說道。
這是李業詡新加入的內容,建議以軍校的形式培養軍中的各級軍官,以達到更好的效果。
看李世民驚異的表情,李業詡納悶,不成現在連軍校這名稱都沒出現?李業詡接著把後世軍校的職能與方式說了一遍。
“陛下,進軍校學習可以培養出更多的領兵將領,與現在以特衛軍中的中下級軍官充到其他各衛中相比,更是來得係統與快捷!隻是要求待訓人員都需識得字,”如今軍中招募的許多士兵都是不認識字的,這是個挺大的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