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陰沉著臉,瞪著我卻不說話。
我隨便的拿劍砍著地上的小石子,隨意道:“你是不是還有不服?可別怪我沒提醒你,真龍天子也得順應天命,否則還叫什麼天子?或宅你還想拿你的人頭來再賭一局?”
“……”皇帝依然不說話,越發灰白的臉顯示出他此刻極其矛盾的心情。想退兵又不甘心,更掉不子。不退兵,又害怕我隨便再揮揮劍,削掉一片腦袋瓜。我估計遼人大概都是死要麵子的那種類型,皇帝代表一個國家不能隨便下命令,旁邊的小兵大臣總也可以給他砌個台階下吧。可惜,沒有一個人敢於而出,於是數量懸殊的兩方人隻能繼續的僵持。
我瞪著皇帝,皇帝瞪著我,四隻眼睛發射出的射線在空中相碰,擦出的雷鳴閃電足可以把上萬的人烤成焦碳。我很不耐煩,因為要保持那個三分冷酷三分戲謔四分輕鬆的表情並不簡單,我的臉已經有點麻木了,假瞪變成了真瞪,不停的在心裏詛咒姆皇帝最好被我嚇死。
劍氣如霜,籠罩著我周邊百米之內的所有一切,再加上我此時殺人的眼神,膽小一點的絕對能立馬翻著白眼口吐白沫橫屍於地。可是,這次來的沒一個人膽子小,個個都是身經百戰殺人如麻,但我也佩服那遼國皇帝,居然能在我這麼可怕的目光聚焦下保持著對視狀態這麼長久。我相信他一定忍的很辛苦,因為我的眼睛已經快脫眶了。
“雲姑娘,我曾與陛下有過結拜之情,發誓同年同月死,如若你敢傷他分毫,蕭某技不如人,定當以死相報!”這個分不清楚敵友的終於為廣大群眾做了一個相當受我讚賞的榜樣,讓我終於可以暫時的歇歇眼球。
我放緩了眼神,收斂了那個皮笑肉不笑的表情,向擋在我與那遼軍之間的蕭峰道:“你是在威脅我?拜托你搞清楚狀況再發言好嗎?你家皇帝明明在賭輸了賴帳。你知不知道什麼叫君無戲言啊?連當皇帝的都能說話不算話,滿嘴騙人話,那你們這遼國還有什麼威儀啊?他這皇帝還有怎麼資格稱自己是皇帝啊?真搞不明白你看起來挺精明個人,怎麼偏偏會對這個大騙子死心塌地。真讓我失望。”
蕭峰垂首道:“我主萬歲,不容他人詆毀!”
“你當他是你的萬歲,他可當你是他兄弟?逼著你與自己昔日故人拚殺,讓你背信棄義,忘恩負義。他從不曾為你著想過,猜忌你暗算你,還欲取你全家性命。他到底有什麼資格崇尚義之一字?忠乃對明君所講,義乃對重義之人所講,否則一切都是對牛彈琴。你家那皇帝心眼裏除了野心除了利用再裝不下別的,官場本就不是一個講江湖義氣的地方,更何況他舉兵南侵是為大宋之敵,令遼國民眾陷於戰亂之中,隨時會失去自己的家人,更為遼國罪人。如此一個萬民之敵,我不罵他罵誰?蕭峰,如果你還懂得天理道義,懂得蒼生為重,你就應該明明白白的勸你家那小人皇帝退兵,而不是站在這勸我別得罪你主子!”
蕭峰低著頭不說話,一邊的慕容複卻劈劈啪啪拍起了巴掌,大笑道:“影兒,你這幾句話說的當真是對極了。有什麼樣的小人主子,就有什麼樣的狗奴才。他既分不清楚是非黑白,你還理他做什麼?直接取了姆皇帝的項上人頭,豈不痛快!”
我扭頭使勁瞪他一眼,冷道:“你以為你自己是什麼好鳥?你跟姆皇帝半斤對八兩,都是惟恐天下不亂的貨色。離我遠點!”
慕容複的笑僵硬在了臉上,眼裏透出迷茫的神色,好象我那番話觸送了他記憶中的某一點,引得此人開始痛苦的回憶那些不可能想起來的往事。他要早點乖乖的想自己的事該多好?真是嫌我還不夠忙。
回頭再看蕭峰,隻見此君的表情與慕容複簡直完全一樣。他又沒失憶,苦惱個什麼勁?我沒理會苦苦思索的蕭某人,繞過他抬起頭繼續瞧著臉色已經成了土灰的遼國皇帝,說道:“你考慮清楚了沒有?是不是覺得自己的脖子夠硬,還想跟我賭一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