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老警察此刻是一臉的困惑,但我知道一時半刻要他徹底相信我們那是不可能的,於是我便一臉凝重地對他說道:“不管你信也好,不信也好,待會兒我們叫你怎麼做你就怎麼做,不要有半點猶豫,至於你心裏的疑惑,等安全回到家再慢慢尋思,誰也管不了你,但現在如果你還是猶猶豫豫的,那就是誰也救不了你了!”
警察妹紙也上前勸說道:“叔叔,算我求你,你就聽他們一回吧,其他事情等回去再慢慢琢磨也不遲。”老警察這回可沒再罵警察妹紙了,雖然臉上還有些許的困惑,但還是緩緩地點了點頭。
我見擺平老警察了,便走到楊一帆身邊問道:“帆爺,你看了那麼久,看出什麼眉目來沒有?這沙河村的詛咒是不是像村民們說的那樣,是河裏的水鬼找替身被攪和了,所以才找沙河村裏的人頂數啊?”
然而楊一帆一臉的愁容,喃喃地說道:“沒有這麼簡單啊……”我一聽不由得也跟著擔憂起來,急忙焦急地問道:“那究竟是怎麼一回事?”楊一帆眉頭緊鎖地沉默了好一會兒,然後才一臉凝重地解釋了起來。
原來如果是水鬼找替身的話,那麼每當有一個人溺死的時候,河裏就會有一個水鬼得以投胎,也就是說河裏水鬼的數量永遠都會保持一個相對平衡的量,就算偶爾增加也不過是意外溺死增加的一個兩個,又或者是水猴子偶爾吸食人血的時候拖到河底淹死時增加的幾個,不可能有現在這麼多,密密麻麻站滿了整個河麵,粗略估計起碼有四五百個淹死鬼,這可就和水鬼找替身的理論不符合了。
據楊一帆推測,這站滿河麵密密麻麻的水鬼很有可能都是水猴子拖到河底淹死的無辜溺水者,從十幾年前開始忘川河每個月都要淹死幾個人,如果這些人都是水猴子拖下水溺死的話,那麼也就不存在什麼水鬼找替身的說法了,如此一來這忘川河的水鬼數量也就隻有增而沒有減了,這樣一來這四五百個的水鬼也就對得上數了。
然而令楊一帆百思不得其解的是,這水猴子通常都是以河裏的魚蝦做食,拖人下水吸食人血那也隻是偶爾的事情,像這樣平均每個月都有三四個的,楊一帆還從來沒有聽說過,更別說遇見過了。
但是這跟沙河村有什麼關係呢?那些水鬼是被水猴子拖下水溺死的,難道隻因為那水猴子偏心,隻拖沙河村以外的人下水,不拖沙河村的人下水,所以水鬼們才會對沙河村裏的人產生怨念?還是說這水猴子與沙河村有某種千絲萬縷的關係,所以水鬼們對沙河村裏的人恨之入骨?
那也不對啊,如果水鬼們對沙河村裏的人恨之入骨,為何一定要等有溺水者被人救起的時候才來報複沙河村裏的人呢?而且他們都是被水猴子給害死的,他們怨恨的對象不是應該是水猴子才是嗎?那為什麼水猴子拖了那麼多人下水淹死,有四五百個水鬼都沒把水猴子給滅了呢?
而且從楊一帆的分析中可知,很有可能就是因為有水猴子在,那些水鬼才沒法找到替身,如此說來那些水鬼不是更應該把水猴子給滅了才對嗎,但是為何這十幾年來水猴子一直在這忘川河裏稱王稱霸呢?難道是水猴子太牛叉,這四五百個水鬼都不是他的對手?
想到這,我便問楊一帆,水猴子跟水鬼打起來哪個更牛叉一點,楊一帆想都沒想就斬釘截鐵地答道:“我怎麼知道,我又沒親眼見過他們撕逼。”我一聽不由得一臉的失望。
我們在河邊站了足足有半個鍾這樣吧,起初我們的打算是靜觀其變,可是沒想到河裏的水鬼們也靜觀我們的舉動,見我們不敢輕舉妄動,他們也沒有輕舉妄動,就是那樣充滿怨恨地冷盯著我們。
“帆爺,你不是說要去會會河裏的朋友嗎,你過去問問唄。”我見傻站著也不是個辦法,便諾諾地慫恿道。楊一帆也知道上前詢問是在所難免了,看了半天沒瞧出什麼眉目後,隻好整理了一下腰間的百寶袋,做好了準備之後,便硬著頭皮走到了河邊。
楊一帆走到河邊那幾隻水鬼跟前,一臉和氣地微笑著,剛要開口詢問,隻見那幾隻水鬼突然一伸手就摁住了楊一帆的胳膊,二話不說就把楊一帆往河裏帶,好在楊一帆有所防範,電光火石間從百寶袋中抽出了他精心炮製的楊柳枝,啪啪啪幾聲就把那幾隻水鬼給打退了回去。
然而激戰這才剛剛開始,隻見那幾隻水鬼被擊退後,另一波水鬼又迅速撲了上來,而此時河中央的那些水鬼也紛紛湧向了楊一帆,楊一帆隻得上下揮舞著手中的楊柳枝來抵擋。然而雙拳尚且難敵四手,更何況幾百之手呢,隻見楊一帆手中的楊柳枝上下飛舞,但楊一帆卻還是時不時被冷不防伸出的鬼爪給抓到,雖然每次楊一帆都能化險為夷,但看這情形似乎撐不了多久就會被拖到河裏去了。
楊一帆可是我們的救命稻草啊,如果楊一帆淪陷了那我們也就等於嗝屁了,看到楊一帆越來越招架不住,我不由得也有些著急了,然而就在這時我卻發現了一個奇特的現象,隻見河裏的水鬼雖然多,但卻都隻從楊一帆的正麵對楊一帆進行攻擊,離楊一帆稍微遠一點的水鬼甚至隻有張牙舞爪的份,卻並沒有真正衝上來圍攻楊一帆。
我一看立刻就大叫道:“趕緊離開河邊!”楊一帆一聽立刻就往後退了三四步,果然那些水鬼就沒再圍上去了,隻能沿著河邊怨毒地瞪著楊一帆。“七哥,我就知道帶你來沒有錯!”楊一帆見終於脫身了,便一邊喘著粗氣一邊歎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