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比箭(1 / 3)

屋外,陽光暖暖地照著洞庭湖畔,馬兒們早己吃光了草料,不時的傳來“噗噗”的響鼻聲。這些高頭大馬們曾經跟著眾兄弟隨嶽帥馳騁沙場,衝鋒陷陣,如今卻或站著,或趴著享受著陽光的溫暖,過著清閑的日子。

袁嶽等人從食堂裏出來,又趕緊給馬兒們添了一堆草料,兄弟們做為馬夫,從來都是精心飼候戰馬的,更不會讓自己的好夥伴餓著。老管家隨著銀瓶小姐進入青鬆居正堂,跟大夥兒一起坐著喝茶。

袁嶽左右看看道,“兄弟們,今晚守夜,子時施興庵、孟仲,醜時覃室友、肖長河,寅時孫山、周寶,卯時嶽安與我。兄弟們守夜一定要打起精神,兩人一對兒守一個時辰,不能打馬虎眼兒。”“是——”眾兄弟齊聲應道。袁嶽接著道,“另外,兩日後我等前往嶽州城取兵器,若是那時去定做衣裳恐怕來不及,明日上午前往嶽州城買衣服吧......”說罷袁嶽看了一眼老管家道,“老人家,明日你與田媽跟銀瓶妹妹乘馬車,一起進城去。”

老管家忍不住笑道,“子安,你真有心,總不忘記我老頭子。這麼多年來多虧你照顧。我一生無兒無女,你真比個兒子還要親啊!”秦陽一聽笑嘻嘻地插嘴道,“子安,還不趕緊認過義父,老管家都拿你當兒子了呢?”

眾兄弟一聽轟然大笑,袁嶽一下子臊得滿臉紅暈,忍不住瞪了秦陽一眼。老管家急忙解圍道,“秦陽,你等眾兄弟對老人家我都特別照顧,都像我的孩子一樣。大夥兒既然天天在一起,早己情同家人,這不很好嗎?”

眾兄弟聽老管家如此說,一個個紛紛點頭稱是。你還別說,這一路上奔波勞苦,大夥兒還真把老管家像自己父親一樣照顧著。袁嶽趁機道,“老管家不必掛懷,我等自出逃以來,大夥兒相依為命如一家人,這才叫患難見真情嘛。往後西行途中,大夥兒更要相互關心幫助,一起麵對世事紛爭。遇事要洞察先機,靈活應付,不趨奸惡,方可保我等平安。如今皇帝昏庸、奸佞掌權,外有金人騷擾欺壓,內有盜賊匪患猖獗,天災人禍時有發生,此去西行之路也是吉凶難料。我等兄弟必須勤加練武,兄弟們的武功必須達到既能與眾應戰,也能獨自應戰克敵製勝的水平。武功不輸於人,智謀強於人,營生更勝於人,這才能保我等兄弟一生平安幸福。”

“好——”,袁嶽話音一落,眾兄弟便紛紛叫好起來,剛才那一點點兒不快轉瞬間消失得無影無蹤。袁嶽接著道,“此次添置衣服,所有兄弟著同一練功服,要求寬鬆如胡服,衣裳寬領,七排布扣,長袖束袖口,可紮束。褲子以絲帶束腰,腳口可紮束。衣裳褲子皆以厚絲帛縫製,分黑色和藍色各一套,每人兩套。銀瓶妹妹則一套綠色和一套水紅色練功服,老管家與田媽也兩套衣服,待去到裁縫店隨意挑選吧。”

“好——”兄弟們齊聲應道,正堂內瞬間充滿歡聲笑語,田媽不知啥時候也來到青鬆居正堂,聞言臉上笑容綻放。這劫後重生,真是來之不易啊!袁嶽抬手示意大家安靜,大夥兒趕緊停了下來。袁嶽道,”明日哪些兄弟願意留下看守行李,保護山莊?”

眾兄弟心底敞亮著呢,一聽就知道要有兄弟留下來保護那幾袋金錠銀錠。那可是大夥兒的全部家當,若是丟失或者被盜了,眾兄弟會頓時陷入絕境,連飯都不用吃了,其後果不堪設想。

誰留下來守護山莊呢?兄弟們麵麵相覷,都想去城裏逛逛,但又擔心財特丟失,一個個不知如何是好。袁嶽明白大夥兒的心思,看了看道,“既然大夥兒都不自願留下來,我自有他法。大家休息一下,準備到院子裏練箭!”“是——”眾人齊聲答道。

“挽弓當挽強,用箭當用長。射人先射馬,擒賊先擒王。殺人亦有限,列國自有疆。苟能製侵陵,豈在多殺傷。”這是一首出自唐代詩聖杜甫的詩,名曰《前出塞》。子翬山莊前院裏,溫暖的陽光下,當袁嶽給眾兄弟朗聲高頌起這首來自杜甫的詩時,兄弟們一個個無不肅然起敬,昂首挺胸靜靜地聽著。

這首詩,曾是嶽帥時常掛在嘴邊的口頭禪,它激勵著嶽帥為大宋江山社稷而戰,嶽家軍的精神除了精忠報國,也透射著《前出塞》裏的戰魂。躍馬揚刀,馳騁沙場,那是何等的悲壯與氣魄。嶽家軍與唐代詩人忠君愛國的戰魂能勾通,深深得益於這首詩。

兄弟們想著嶽帥,羨慕著大唐盛世,一股力爭抗逆的激情油然而生。袁嶽手裏拿著一張三石弓,左右巡步在排成方隊的兄弟們麵前,秦陽和銀瓶小姐並排站在他身後,秦手裏也是三石弓,銀瓶手裏卻拿著那張名貴的寶弓,射月。

袁嶽道,“眾位兄弟,大家一定要牢記《前出塞》,謹記用弓箭征戰的要訣,在西行途中若遇上群敵,無論群戰還是獨自應戰,都要靈活應變,做到有勇有謀,戰敗對方。”“是——”兄弟們齊聲應道,一個個臉上充滿莊重與寧靜。

袁嶽抬頭看了看天空,庭院內的蒼鬆青翠挺拔,枝繁葉茂,一群小鳥在枝裏葉間歡快的來回飛翔。袁嶽左手把弓,左腳往前跨出一步,右手從箭囊裏取出一支雁尾箭,張弓搭箭,雙目緊緊追尋著一隻飛來飛去的白腹棕花翼背的百靈鳥,隨著“嗖”地一聲長箭飛出,這隻剛剛在樹枝上落定的百靈鳥便中箭掉落下來。

李唐伸手一把抓住落向他頭頂的雁尾箭,笑嗬嗬地走上前來遞給袁嶽。“好——”眾兄弟齊聲喝彩,嘩嘩地拍起了巴掌。“行啊,子安,想不到我輩馬夫中還有此等高手,兄弟我平時錯看你了”,秦陽說著,滿臉羨慕,抬手伸起了大拇指。袁嶽樂道,“好啦,你就甭拍我馬屁了,讓兄弟們來試試吧。大夥兒抓緊了嗬,這群小鳥要是飛走了,可就沒活靶了。誰要是射中小鳥,就算箭術通過了。”“喔——,好啊——”兄弟們齊聲叫好,大夥兒紛紛往左跨出一步,左手持弓,右手取出一支雁尾箭搭在弓上,伸手拉滿弓搜尋著蒼鬆上的目標。

銀瓶小姐手裏拿著射月弓和小雁尾箭,看著袁嶽和秦陽道,“兩位哥哥,教我射箭。”袁嶽點點頭道,“秦陽,妹妹的箭術,你教還是我教?”秦陽道,“子安,還是你教吧,我監督兄弟們射鳥。”銀瓶小姐對袁嶽的依戀兄弟們有目共睹,秦陽可不想把這種原本的感情給打亂了,自是讓袁嶽教她。

袁嶽道,“好吧妹妹,我來教你。”袁嶽說罷衝春秦陽道,“你好好看著兄弟們,射術考核一定要過硬,射不中鳥的兄弟都考核不合格。”秦陽道,“好的,子安,你放心吧!”說罷轉身上前跟眾兄弟一起,仔細考核眾位兄弟的射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