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比箭(2 / 3)

袁嶽看了看銀瓶小姐道,“妹妹今日是要射鳥,還是射靶?”銀瓶小姐今日上身穿著一件藍色繡花圓領小袖胡服,下穿一條銀白色長褲,腰間套著一條灰色包裙,全身上下幹淨落利,很適宜練武。

見袁嶽問及,銀瓶小姐道,“子安哥哥,我也要射鳥!”“你也要射鳥?”袁嶽聞言一愣,吃驚的看著妹妹。銀瓶小姐有點失望道,“怎麼,子安哥哥,不行嗎?”“行!”袁嶽本想說不行,但轉念一想,若是妹妹天資聰穎,一學就會,那說不行豈不是太看不起人了。

“那好,你教我”,銀瓶小姐忽閃著一雙明媚的大眼睛,熱切的看著袁嶽。袁嶽道,“好吧,妹妹,哥哥剛才拉弓射鳥的姿式你也看見了,你照樣做出來給我看看。”

銀瓶小姐嗯了一聲,便從箭囊裏抽出一支小雁尾箭,將箭搭放在弓上,箭尾端頂在弦上。隻見她左腳往前跨出一步,左手拿弓右手拉箭,凝神對著那十餘丈高的蒼鬆樹梢,搜尋著樹梢上的小鳥,慢慢地將射月弓拉滿。

袁嶽心頭止不住地震擅,他竟然忘了銀瓶妹妹所持乃是“射月”,全天下獨一無二的三張寶弓其中一張。就在銀瓶小姐搜尋小鳥做活靶的時候,幾位兄弟己經射出了自己手中的雁尾箭,數聲嗖嗖之聲傳來,一個都沒射中小鳥,卻把樹梢上那幾隻小鳥給驚擾得飛了起來,繞著樹冠飛來飛去。

院子裏拉著弓搜尋目標的眾兄弟們這下可累壞了,小鳥飛得太快,撲朔迷離,眾人一個個都跟不上。銀瓶小姐見自己的搜尋的活靶沒了,心中很是焦急,臉上泛起層層汗珠。袁嶽看在眼裏,痛在心裏,趕緊安慰她道,“妹妹不必心急,尋找活靶並不是那麼容易的事,要鎮定,有耐心,估算好箭射出後飛行的速度和距離,最重要的是要找對感覺,要鎮定。”

銀瓶小姐並沒有說話,隻是微微點了點頭,雙眼緊緊盯著樹冠上。忽然天空中“吱哇”一聲清脆嘹亮的鳥叫聲傳來,一支老鷹像利箭一樣從上空直撲向樹冠上的小鳥。活靶來了,袁嶽大腦裏突地閃過一束亮光。隻見銀瓶小姐右手猛地一鬆,小雁尾箭以長箭兩倍的射速,尤如一道電光眨眼便盯上了那隻正撲向小鳥的老鷹,一絲細微的“噗”聲傳來,伴隨著那隻老鷹哇地的一聲慘叫,眾人心底陡地一驚。那隻老鷹撲騰著往下掉,接著又傳來“噗噗噗”三聲細響,又有三隻箭正中那隻老鷹,那是兄弟們射出的,其餘幾支箭紛紛落空。

銀瓶小姐呆呆地站在那兒,手裏拿著射月,吃驚地說不出話來。她平時總愛把玩這張射月弓,雖然聽“削金斷銀”老板長者王孫說起過射月弓的厲害,但從外表看來這張弓也不是很特別,所以銀瓶小姐沒將此事放在心上。可剛才這一箭射中老鷹之實,讓她瞬間驚呆了,她這才意識到自己手中這張小弓竟然如此厲害!

兄弟們一個個都很開心,終於有三隻長箭射中了老鷹,說明他們中有三人過關了。見銀瓶小姐還愣愣地站在那兒,大夥兒紛紛叫道,“妹妹,快去撿老鷹!”“哦”,銀瓶小姐如夢方醒,將手中的射月弓放在地上,疾步跑了過去,撿起地上早己斷氣的老鷹。

袁嶽笑了,原來妹妹己經不怕殺生了,比幾天前堅強了許多。“秦陽,哪幾位兄弟射中了老鷹?他們通過了”袁嶽道。

秦陽看了看眾兄弟道,“射中老鷹的兄弟都出來吧,你們考核通過了。”“是——”三位兄弟齊聲應道,各自走了出來。袁嶽一看,原來是吳飛、王祥和李唐。袁嶽上前,伸出右手衝三位兄弟每人胸前拍了一巴掌道,“三位兄弟,祝賀你們通過了。”

兄弟三人齊聲答道,“多謝子安,多謝秦陽!”袁嶽和秦陽相互看了一眼,心裏都甜滋滋的。兄弟們是嶽家軍,也是馬夫,昔日操練時都練習過騎射,也在戰場上用強弓硬弩射過敵兵,所以才有這種成果。

銀瓶小姐拿著帶箭的老鷹走到袁嶽麵前道,“子安哥哥,一隻老鷹,四支箭,這如何分呀?”“如何分?”袁嶽一聽樂了,扭頭看著三位兄弟道,“三位兄弟,你們說如何分呢?”吳飛爽快地說道,“既然這樣,這隻老鷹妹妹就收下吧,隻是這幾隻箭得拔出來,這長箭還能用。”袁嶽接過老鷹,伸手將長箭一一拔了下來,遞給三位兄弟。這隻鷹有一斤來重,小雁尾箭洞穿其胸腹,箭尖從鷹後背上透出了五寸,沾著一層血漬。

袁嶽並沒將小雁尾箭拔出,直接把老鷹遞給銀瓶小姐道,“妹妹,這是你射得的,好好看看,把剛才射中老鷹的感覺全部找著,記下來,這對你訓練射術很有益處。這箭,你自己拔出來吧。”

銀瓶妹妹射中了這隻老鷹後,感覺整個世界都變了,那就跟自己瞬間從一個小女孩變成大人了似的,心胸異常豪壯敞亮。她毫不猶豫地伸出玉手,左手抓鷹右手緊緊捏著小雁尾箭,學著袁嶽的樣子順著箭的入口猛地一拉,小雁尾箭噗地一下便被拔了出來。

袁嶽看在眼裏樂在心裏,知道妹妹越發堅強了,便扭頭衝站在青鬆居門前走廊上的田媽叫道,“田媽,妹妹要練箭,你把這隻老鷹拿去弄好,烤了給妹妹吃!”“好呐,子安!”田媽答道,趕緊從順著台階走了下來,接過銀瓶小姐手中老鷹,到廚房裏弄去了。

袁嶽回頭看著銀瓶小姐道,“妹妹,還敢再射嗎?”銀瓶小姐道,“子安哥哥,我敢!”“那就來吧!”袁嶽答道。此時眾兄弟己經射鳥完畢,有人高興,有人失神。袁嶽看了一眼秦陽道,“考核結果如何?”秦陽笑了笑道,“十一個人射中鳥,八個人沒中,有一個沒射。”袁嶽聽罷不由得有點慍色,心想不會吧,我等兄弟中竟然還有懦夫,怎麼會有個兄弟沒射呢?慨然問道,“哪位兄弟沒射鳥?”眾兄弟一聽,也愣住了,你瞅瞅我我瞅瞅你都想哪位兄弟沒射鳥。

大夥兒正在發愣呢,卻見銀瓶小姐一把抓著秦陽的袖子,咯咯地笑起來道,“子安哥哥,我抓住了,秦陽哥哥沒射鳥!”兄弟們一見忍不住一陣哄笑,活脫脫把秦陽給臊了個麵紅耳赤,他本想捉弄一下袁嶽的,卻被銀瓶妹妹給揭底兒了。袁嶽笑了,衝大夥兒道,“秦副教沒射鳥,眾位兄弟說怎麼辦?”黃忠剛才也沒射中樹冠上的小鳥,心中正悶悶不樂呢,聽得袁嶽問話便道,“秦陽,子安射中了一隻鳥,你要射中兩隻才算比他厲害,若是射中一隻,不算!”“好——”兄弟們見黃忠捉弄秦陽,一起起哄。

袁嶽樂了,笑嗬嗬地道,“好,就兩隻鳥,秦陽,來吧!”秦陽無法推辭,也想試試自己的箭術,便伸手從箭囊中取出一隻長雁尾箭。兄弟們己經停止了射蒼鬆上的鳥,受驚的鳥兒們又歡聚在樹冠上,在枝裏葉間飛來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