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章 詭異之地(1 / 3)

消失的何澤在別墅裏遇見了什麼事,貿然闖進去的冷岩又是否能活著出來?

[1]

滿天都是明亮的星星,這樣的天氣並不多見,興台市的天空多數都是霧氣繚繞,當紫霖他們走下飛機的時候,正是這樣難得的好天氣,連日的幾場雨似乎把空氣洗滌幹淨了,溫度適宜偶爾有絲絲的涼風,星星在夜空中像寶石一樣閃著誘人的光。

如果在往日,這樣朗朗的夜晚會給淩波他們帶來許多情調,但此時淩波、冷岩和紫霖誰也沒有意識到這夜的美麗。

已經過了午夜時分,街上偶爾會駛過車輛,三人商量著該去什麼地方睡覺。

“咪麗大概已經睡了。淩波,別回你家了,到山上的小木屋去怎麼樣?”冷岩建議道。

“太遠了,我們現在又沒有車,等到了山上大概天就亮了。”紫霖說。

淩波說:“賀市長一定希望我們盡快過來。”

“這個時候去是不是不禮貌?”紫霖猶豫著說。

“現在隻能打擾他了。”淩波悶悶地說。

三人不約而同地朝賀子青家方向走去。濃密的樹枝遮住了月亮,賀子青家掩映在一片黑暗中,門前的街道很窄,沒有公交客運車從這裏走過,這條街道隻能通行小車,像是私家的小路,很安靜。

此時賀子青並沒有入睡,他獨自一人走了好幾條街道,想著辛若梅和芙敏,還有安東,想著單身出門的青年在這黑暗的夜晚遇到了什麼,就這樣不明不白地結束了生命,直到走得兩腳有些疼痛的時候,他才往自己家走去。

快到家門的時候,發現前麵小路上走著一個女人,這個女人走得極慢,像是滿腹心事。

如果是往日,賀子青不會理睬這樣的路人,可現在他必須對每一個細節提高警惕。

賀子青一邊在心裏劃著問號,一邊邁著勻稱的步伐走著,很快就要超越這個女人了,他輕輕地咳了一下。

女人立即回過頭來,賀子青心頭一緊,竟然是辛若梅。她穿著鮮綠色緊身長裙,在昏暗的路燈下將臉色映得發青,很像鬼片中的幽靈。

“賀市長,我在等你。”辛若梅用緩慢纖細的聲音說。

賀子青一時不知說什麼好,已經過了午夜,為何非要在這個時候來找他?他想起芙敏的囑咐。

“賀市長,怎麼用這樣的眼神看著我?昨天你還說我們是朋友呢。”辛若梅笑嘻嘻著說,賀子青感覺手背一陣發麻。

“若梅,有什麼要緊的事嗎?”賀子青鎮定地問,同時看了看手表。

“跟你談談莫瑤啊,我說過的,你忘記了?”辛若梅嬌媚地看著子青。

“這個時間不好。”賀子青嚴肅地說,“明天我在辦公室等你。”

“這個時間對我來說正合適。”辛若梅臉上露著神秘的笑容,“隻有在這個時候,我才能說出我心裏的秘密。”

“你真是個獨特的女人。”賀子青強迫自己用讚賞的眼光看著她,“這個時候說些知心話還挺浪漫的。”

“就是呀。”若梅用嬌嗔的語氣說,“隻有在這個時間才能看到美麗迷人的月亮,這是情人之間才有的浪漫。”

她故作嬌媚的神態,賀子青身上起了雞皮疙瘩,為了掩飾心裏的厭惡,他抬頭假裝欣賞起圓圓的月亮。

“莫瑤也喜歡看月亮。”若梅嬌聲地說,賀子青立即將目光移到她身上,若梅得意地笑了,“莫瑤常對著月亮說:舉頭望明月,低頭思子青。”

“她什麼時候跟你說的?”賀子青忍不住問。

“就在她發瘋之前。”若梅笑著說。

“發瘋,什麼意思?”賀子青追問道。

“她在一天的時間殺了很多人,幸虧我跑得快,不然就成她刀下鬼了。”若梅依然滿麵笑容,她慢慢地貼近賀子青,手搭在賀子青的肩上,“她發起瘋來一點都不漂亮了,你看看我,是不是比她漂亮好幾倍?”最後的話幾乎貼著賀子青的耳朵說的,賀子青脖子上感到了她的呼吸,奇怪的是,這呼吸是涼的。

賀子青感覺半截身子麻木了,他感覺若梅的嘴唇已經接觸到了他的頸部了,自己卻木頭一樣動不了,他在心裏反抗著想躲開,卻隻能眼睜睜地看著若梅細弱柔絲的呼吸在自己的頸間遊動,那一瞬間,他意識到自己快要死了。

突然,遊移在頸間的呼吸沒有了,賀子青的身體慢慢有了感覺,他連忙摸了摸自己的脖梗,剛才那冰涼的呼氣刺痛他脖子上的一點,有種麻痛的感覺,現在那一點慢慢恢複到溫熱狀態了。

這一瞬間,賀子青完全明白了,那幾個青年是如何莫名其妙死亡的,現在辛若梅差點殺了他,他憤怒地抬起頭向辛若梅望去,辛若梅綠色的身影,如鬼魅般向遠處飄然而去。

[2]

是什麼原因讓辛若梅突然放棄他了呢?賀子青疑惑地看著她的背影,背影消失在夜幕中。答案很快出來了,小路的另一頭走來三個青年,是這三個青年意外地出現救了賀子青的命,可奇怪的是,辛若梅竟有這麼敏感的神經,能感應到遙遠的氣息。對了,芙敏也有,那個雨天,1號別墅的芙敏竟然感應到子青就在濱海路上。

三個青年越走越近,突然他們站住了,幾乎同時向對方叫了起來。

“賀市長。”走在前麵的淩波首先叫了起來。

“淩波,啊,紫霖,冷岩,你們可回來了。賀子青激動地看著他們,他完全忘記自己是個嚴肅的市長,衝動地跑上前與淩波和冷岩分別擁抱起來,最後握著紫霖的手拍拍她的肩膀,“你們快到我這來。”說著朝自己家的院子快步走去。

剛才在路上還心情沉重的紫霖等人,被賀子青熱情的招呼和激動的神態弄得傻笑起來,他們跟著賀子青走進他的家。

賀子青幾年來頭一次把所有的房間打開了,讓他的保姆鳴鳳安排三人各睡一間,他堅持天亮再談城堡的事,紫霖、淩波和冷岩隻好各自回房睡了,他們也的確太累,很快就睡著了。

賀子青卻無法入睡,他坐在客廳的沙發上,打開了一包香煙。

“賀市長,你是從來不抽煙的,這可對身體不好。”鳴鳳走過來說。

“不用擔心我。”賀子青點燃一支煙,“去把門窗都關好,然後你也去睡吧。”

鳴鳳擔憂地看了賀子青一眼,走到院裏把院門鎖上了,又仔細查看了一下所有的窗戶,不知賀市長遇到什麼難事了,鳴鳳邊檢查門窗邊尋思著。鳴鳳是莫瑤遠房的表姐,從賀語慕出生時起,她經常到這裏照顧孩子和家庭,莫瑤離婚後,鳴鳳並沒有離開這個家,而是依然默默地關照著賀子青。

賀子青看著窗外滿天的繁星,一根接著一根地抽著煙,可以肯定興台市這五個青年是怎麼死的了,自己剛才的經曆已經說明了一切,這個辛若梅,為什麼她夜晚要出來害人?

鳴鳳拿著杯冒著濃濃香氣的茶走過來,輕輕地放在賀子青身邊。

“鳴鳳,過來坐會兒吧。”賀子青微笑著對鳴鳳說。鳴鳳點了點頭,在賀子青身邊坐了下來。

“鳴鳳,我記得你以前常給我們講招魂的故事,說有一個女子在半夜出門的時候被一孤魂野鬼附了體,從此她變了,成了專會招蜂引蝶的美女,晚上吸食帥男靚女的血來補充自己的陰氣。嗬嗬,這個鬼故事你講的頭頭是道,莫瑤為此還生你的氣,說你沒有正事,宣傳封建迷信,你還記得嗎?”賀子青說道。

“當然記得了。”鳴鳳感慨地說,“莫瑤從小接受學校教育,懂得的知識很多,而我和她正相反,我從小在鄉鎮長大,聽到的都是老人講的鬼呀神的故事。語慕小時候總愛纏著我講故事,我也不會講什麼,就把在老家聽到的這些故事講給小語慕聽,莫瑤不喜歡我講這些,她買些兒童故事書,一有空就給小語慕講,可是小語慕還是喜歡聽我講的故事。唉,我陪伴小語慕10年了,真想她啊!”鳴鳳說不下去了。

賀子青望著牆上語慕的照片,清純可人的賀語慕正向他展開燦爛的笑容,賀子青趕緊轉過臉去,他不敢看到這樣純美的笑容。

“賀市長,您今天怎麼有興致聊起以前的事?”鳴鳳不解地問道。

“沒什麼。”賀子青有些疲憊地靠在沙發上,“突然想起這事就隨意地聊聊。”

“你讓我想起了莫瑤。”鳴鳳感歎地搖了搖頭,賀子青坐直了身子看著鳴鳳,於是鳴鳳接著說了起來,“她臨出國的時候來看過我,我問要不要跟賀市長說一下,她搖了搖頭說,我們已經分手了,這個家我也回不來了,到時我還給子青一個健康的語慕也算對得起他了,我說的話你也不用對他講,免得他胡思亂想。唉,莫瑤一直是個很任性的人,事後我也把這事給忘了,剛才你這一說我才想起來。”

“還給我一個健康的語慕,哼,她到底把語慕弄哪去了?”賀子青咬牙低吼著。

“莫瑤的初衷是好的,語慕有智障,莫瑤出國也是為了治好語慕的病,她的情緒挺糟糕的。”鳴鳳歎息一聲,“我想她那時很後悔自己的選擇吧,她還是挺留戀這個家的。”

賀子青把手中的煙蒂扔掉,懊惱地躺在沙發上。

鳴鳳心疼地走回屋裏,拿出一條毛毯輕輕地蓋在賀子青身上。

[3]

在濱海路1號別墅,何澤連續不斷地給安東照了許多照片,鏡頭中的安東非常具有明星的魅力,何澤不相信安東已經四十多了,他看起來陽光、帥氣,還多了那麼一點與眾不同的陰陽怪氣。

何澤收起相機,放進背包裏說:“安東,你應該去拍廣告,給保健或者化妝品公司做宣傳,肯定具有說服力。”

安東甜甜地一笑:“可惜我這麼漂亮,卻得不到咪麗的心。”

“安東,你可太容易變心了,你不是一直想得到紫霖的心嗎,怎麼現在變成咪麗了呢?”何澤笑著說。

安東委屈地看著何澤說:“紫霖太自高自大了,目中無我,還是咪麗很乖巧,可愛,我現在想得到咪麗的心。”

“咪麗太任性了,比她好的女孩多的是,換個吧。哦,我得走了,不然杜北北那小子又要說我什麼壞話了。”說著他朝外走去。

月亮已經高高地掛起,何澤剛邁出小樓大門,韋之夫迎麵攔住了他:“就在這吃吧。”

何澤對韋之夫很反感,他蒼白纖弱的身軀如幽靈般讓人看了不舒服。

何澤冷冷地說:“不必了,謝謝。”說著繼續朝外走去。

韋之夫眼中寒光一閃,抓住何澤的手臂,陰險地笑了起來。

何澤頓時感到渾身起了雞皮疙瘩,韋之夫的手似鐵般有力,何澤隻好站住,費力地甩開韋之夫的手。

“進去坐坐吧,安東一直希望有人陪他,你是最合適的人。”韋之夫目光冰冷地看著他,拖著長腔說。

何澤實在不想跟韋之夫說下去,他四處尋找安東,可是隻有韋之夫陰險地站在他麵前,安東已不知去向。

“你想知道安東正在做什麼嗎?你跟我來。”韋之夫不懷好意地說完,就朝走廊的一邊拐去,何澤遲疑著跟了過去。

拐過走廊又出現一間不大的小客廳,跟明亮的正廳不同,這裏昏暗得令人感覺壓抑。

鬼火般瑩瑩的燈光下,一個男子正舒適地靠在沙發上。

何澤揉了下眼睛,才看清這個男人原來正是安東,何澤剛想叫他,隻見一個女人扭動著腰肢慢慢地從他身邊走過來。韋之夫就像有什麼熱鬧要看似的,一臉的興奮。

“辛姨?”何澤看清了這個女人就是紫霖的媽媽辛若梅,他激動地叫了出來,因為她還熱情地送給他們流星樂隊的門票。

燈光照在辛若梅的臉上,使她的笑容看著很模糊,她慢悠悠地走到何澤麵前,用手輕輕地撫摸了一下何澤的臉龐,然後走到安東那裏,與安東纏綿在一起,何澤頓時呆住了,隻見兩個身體像麵條般纏在一塊。

這場景令何澤驚恐不安,他慌忙跑回正廳奔向大門,卻發現門鎖上了,他不停地轉動門把手,大門紋絲不動,正當他焦急得直冒汗時,安東走了過來。

“安東。”何澤顧不得多想,他煩躁地叫著,“這門怎麼打不開?快幫我一下。”

安東咧著嘴笑了笑說:“看來你得留下了,你看到了不該看的東西。”

“什麼意思?”何澤不解地問,“安東,我不是跟你客氣,我真的有事,快把門打開。”

安東舒服地坐在沙發上,調皮地朝何澤眨了眨眼說:“何澤,嗬嗬,傻瓜,你以為到了1號別墅還能出去嗎?是你自己送上門的,就留下點東西吧。”

何澤不解地看著他說:“留下什麼東西?”

“命,哈哈,是命,年輕飽滿的血液是我們最喜歡的食物,懂嗎?”安東快樂地笑著說。

“你開什麼玩笑?”何澤跟著笑了笑,心卻莫名其妙地有些害怕起來,何澤感覺安東現在一點不陽光帥氣了,他的臉色有些發青,笑得那麼邪惡,何澤轉身又推了推門,“快把門打開吧。”

“你現在還以為我在跟你開玩笑,傻瓜,你一點不聰明。”安東歎息道,“本來我是想讓你走的,可是韋之夫這家夥閑著太無聊了,想給我們找點食物,沒辦法。”安東流露出遺憾的神態,“其實你不是我想要的,你的血液裏會含有許多的垃圾,如果是咪麗或者紫霖就太好了。”

安東隨即貪婪地看著何澤,伸出舌頭在嘴唇間攪動著,何澤完全呆住了,這時,冷不丁身後傳來一個女孩嚴厲的聲音:“那你以為1號別墅是你的家嗎?”

安東畏縮了一下,扭頭望去,隻見夢麗目光冰冷地看著他倆。

“夢、夢兒。”安東立刻變得一臉魅笑,笑中透露出一絲恐懼,“我一切都聽您的。”

“滾回你的小黑屋子裏去。”夢麗一臉怒氣地看著安東。

安東二話沒說,站起來向樓上跑去。

何澤回過神來,才發覺自己已經滿臉是冷汗,他連忙用手胡亂地擦了擦,然後感激地看著夢麗,幸虧她這時出現。

夢麗麵無表情地將門打開,冷冷地看著何澤說:“走吧。”

“謝謝。”何澤丟下這兩個字,飛一樣地跑了出去,緊張得牙齒打顫,滿腦子隻有一個念頭:快跑。

夢麗憂鬱地看著何澤的背影,慢慢走回自己的屋,韋之夫隨後跟進了屋。

“夢麗。”韋之夫在身後叫道。

夢麗慢慢回頭直視著韋之夫。

“你該吃藥了。”韋之夫冷漠地說。

“你不該幫他們。”夢麗眼中閃著淚光。

“死幾個人算不上什麼。”韋之夫不屑地說。

夢麗悲傷地坐到椅子上,韋之夫從手中的藥箱裏拿出一劑針管,握住夢麗的手臂,將針管中的藥慢慢地注射到夢麗身上。

“之夫哥,你希望我連你都忘記嗎?”夢麗悲傷地問。

韋之夫身體不由得抽動了一下,他拔下針,針管中還剩下一半的藥水,他將這剩下的藥水注射到空中,回過頭冷漠地看著夢麗說:“我要回教授那交差了,你現在該睡了。”說著走了出去。

夢麗默默地走到床上,躺了下來。

安東趴在窗戶上,看到何澤匆匆地跑出1號別墅的院門,欣然一笑,從後門悄悄地跟了上去。

樓上,芙敏正好看到安東鬼一樣的身影尾隨在何澤身後,她哀歎一聲將窗戶關上。

[4]

聖濱城坐落在山灣處,麵臨大海,背靠青山,是個令人向往的世外桃源,小城中種滿了果樹,到處散發著果香,除了嶽家大院有一條寬敞的路通往城外,其餘都是縱橫交錯的林蔭小路。聖濱城的民宅散落在小路的邊上,掩映在茂盛的樹林中,城裏的民宅都是令人羨慕的別墅,都配有院落,可以種些鮮花蔬菜養些雞等,居民都陶醉在自己小日子中,除了每天固定的工作外,都呆在自己的小世界裏,很少出來。

這一天,一向平靜祥和的聖濱城悄悄湧動著一種喜悅的氣息,漁民開始放假,所有的居民都被派到釀酒廠去了,明天就是聖濱城五周年慶典,嶽陽峰獨家發明釀製的酒將要大量用來款待客人,這對聖濱城來說,可是件了不得的大事。

嶽陽峰精神煥發地在聖濱城裏到處轉悠著:“小路兩邊的樹都掛上彩燈,要那種卡通圖案的,來的多數是年輕人,我要調動他們興奮的神經,哈哈。”他激動地揮著胳膊,身邊的人連連點頭,趕緊用筆記在本子上。

“酒一定要備齊了,我要保證來賓喝得盡興,一個不落,哈哈,還要人手一瓶帶回去,讓所有人都知道,我們聖濱城的酒也是天下第一的。”嶽陽峰情緒激昂地說,周圍人也都情緒激動地哈哈大笑起來。

“還有。”嶽陽峰語氣一頓,大家都激動地看著他,“聖濱城要辦得與眾不同,流星樂隊的人喜歡戴麵具,所有到我們聖濱城的人也趕趕時髦,都戴上麵具,跟流星樂隊的小青年一起瘋,哈哈,我敢保證氣氛一定空前熱鬧,尤其是年輕人,哈哈。”

“哈哈,好主意。”大家都跟著笑。

“那還等什麼?馬上去辦。”嶽陽峰提高聲音說。

身邊的人連忙商量著匆匆離開了。

嶽陽峰滿意地看著他們的背影,靠在樹上悠閑地哼起了小調。

辛若梅從遠處的一棵樹後閃了出來,慢慢地走到嶽陽峰的身邊,倚在他的身上。

“這樣安排還滿意嗎?”嶽陽峰笑著問。

辛若梅點了點頭:“明天就看冰兒的了。”

“你要說服芙敏,明天回到我的身邊,我需要她。”嶽陽峰輕輕地撫摸著辛若梅的臉說。

“芙敏說她更喜歡呆在1號別墅,她不肯聽我的,也不喜歡跟安東在一起,行為有點反常,好像喜歡上那個愚笨的市長。”辛若梅貼著嶽陽峰說。

“不能由著她的性子來,你告訴她明天一定要以嶽夫人的身份回來。”嶽陽峰不滿地說,“冰兒這幾個孩子長大了,我不信芙敏不想來看看。”

[5]

“這麼說芙敏、莫瑤和辛若梅都死了。”賀子青聲音顫抖地說。

“三個人的墓碑並排在羅家城堡的墳地上,可是我們挖開墳墓卻不見屍體。”紫霖愁眉不展地說。“不知道碑文上的意思是什麼,好像說墳裏安息的是三人的靈魂。”

“我想這一定是南宮大夫給我們留下的線索。”淩波思索著說。

“也許是吧。”冷岩沉重地深吸了口氣,“可是碑文是什麼意思呢?”

“僅靠對碑文的猜測能證明什麼呢?我爸爸做事從來都是明明白白的,他不會隻寫幾個碑文讓我們猜謎的。”紫霖悶悶地說。

“也許在那種環境下他寫不了什麼。”冷岩很有主見地說,“他跟我說話也是含含糊糊的。”

“是啊,南宮大夫這麼謹慎,一定有他的道理。”賀子青開口說道。

“我以後見到辛若梅怎麼辦,她究竟是人還是鬼?”紫霖苦惱地說。

一時間,大家都沒有回答。

這時,電話響起,賀子青走過去聽電話。

“辛若梅是變了個人,還是根本就是兩個人?”淩波沉思著說。

“紫霖,她肯定已經不是你媽媽了。”冷岩肯定地說,“你不要再理她。”

“你對夢麗能做到不理睬嗎?”紫霖鬱悶地說,“她也不認你這個哥哥,但你還是關心她,對吧。”

“不要叫她夢麗,叫她冷雲。”冷岩生氣地糾正道。

“紫霖,冷雲和辛若梅是兩回事。”淩波提醒道。

“我知道,我的意思是她畢竟也是我媽媽。”紫霖痛苦地低下頭。

“都別在這愁眉苦臉了。”賀子青走了過來,“明天是聖濱城五周年慶典,剛才嶽老板來了電話,我肯定是要去祝賀的,正好隨便帶你們一起去看看熱鬧。”

“我可沒這心情。”紫霖鬱悶地看了賀子青一眼。

“咪麗他們肯定會去,聽說有什麼樂隊來助興。”淩波皺著眉頭想著,“對了,是流星樂隊,據說特別有吸引力。”

除了賀子青點頭讚同外,紫霖和冷岩依舊沉悶著。

“我還得到濱海路1號看看。”冷岩站起來說。

“冷岩,我陪你去。”淩波也跟著站了起來。

“你們真的不想跟我去聖濱城?”賀子青問。

冷岩和淩波同時搖了搖頭。

“紫霖,你跟我去吧!”賀子青又對紫霖說。

“賀市長,我現在心裏很亂,實在不想參加這一類活動。”紫霖疲憊地說。

賀子青想了想說:“你們不要把聖濱城簡單地看成一次慶典。”

三人不解地望著他。

賀子青接著說道:“你們想想看,什麼樣的群體喜歡流星樂隊?基本都是十七八頂多二十幾歲的人,像我們這樣年紀的人根本聽不慣他們的音樂,嶽陽峰邀請我們幾個領導參加就是個形式,他五十歲的人了,家無子女,卻熱心地請流星樂隊來助興,這樣一來吸引的基本都是小年輕人。我不理解,這裏麵會不會有別的原因呢?”

“嶽陽峰挺有趣的。”紫霖插話道,“有一次特意跑到我學校聽我講課,他對我超新星理論的見解特別感興趣,而且極力讚揚和肯定我的理論是正確的,這在全國也找不出第二個,所有這方麵的專家都是持反對意見的,我不知嶽陽峰根據什麼讚同我的觀點,就是感覺他很與眾不同。”

“那是因為你漂亮,他在奉承你。”淩波開玩笑地說。

紫霖瞪了他一眼,剛想反駁,這時賀子青說:“說起你的超新星理論,紫霖,我一直想問你,你的理論是根據什麼來的,不會是突發奇想吧?”

紫霖想了一下說:“我還真是突發的奇想,我自己也感到奇怪,突然對宇宙的認識有了個飛躍,這還是通過辛若梅的點撥。”

“說說看。”淩波極有興致地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