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奧,對不起。”屋主收回像是確認什麼的眼光,看了看門外的色彩琉璃“據我猜測,那座橋是這塊陸地自行向那遠空的所在生長而出的,是通向神的居所的橋吧!”屋主這樣說道發現杯子裏的牛奶已在不知間有些冷卻了過去,微微一笑又說“你們有知道那個事實嗎?就是我們的存在也隻是真實之山的幻想。”
“怎麼可能?你到底在說些什麼啊!什麼陸地自行生出的橋!幻想!”梅子乍然站起!
“嗯”葭神情肅然的點了點頭。
“葭?!”聽這個家夥胡扯就是了,怎麼公主樣的葭還點頭啊!
“你沒有看係統郵件嗎?”葭反過來問。
“郵件?”很明顯梅子的作業一塌糊塗。
“奧,都已經公開了嗎?這種事情!”屋主眉心收聚的說。
“幻想???”梅子快要暈過去了!她攤開雙手,看潔白的手心、修長的手指,這些活生生的東西怎麼可能!怎麼可能是那座山的幻,,,想!
“別急!梅子。”見梅子有些驚慌,屋主安慰道“所謂幻想也隻是相對而言的,就像你我現在都穿著遊戲之衣才能看到這一切一樣,也就是說,除去精妙的係統語言,憑我們肉眼根本是無法看見這些的,所以當我們之於它是無的時候它之於我們也成了同樣的結果。無有之間,隻有無對於無才是有,而有對於有也便是真的有了。別怕,你從來都不會覺得孤單不是嗎。”
“嗯。”梅子被他安靜的語言所感染,微微點頭。她知道,她有媽媽、妹妹還有,,,
“但那個世界的人可能並不會這樣想啊!”葭警告似的說“恐怕,,,”
“那我就不知道了,我所知道的隻是這座山----也即我主是有生命的,而關於我們這些存活於它,暫且用大腦一詞形容吧,存活於它大腦中的幻想,有可能也是基於那遠空中的景象。或許,她也是在期待一個溫暖的家,一些兒女,更或許她是太過於孤單了才會讓我們產生在那個飄渺的時空,我時常這樣想”這樣說著,梅子感覺屋主快和空氣融為一體了。
“所以你是在陪她嗎?”梅子不禁的問。
“嗬,”屋主淡淡一笑“也是在為它們送行吧”
“誰?昨晚看見的那些怪物嗎?”葭問道。
“那是‘苦無’”屋主並不承認它們統統是罪惡饕餮。
“苦無?”
“因為承載太多痛苦,而終在死亡一刻收聚成型,達到一種似‘有’的形體,並從我主體內沉澱出來的,生命形態。它們可都是與主同生的家夥。”屋主的語氣似乎充滿了認可。
“那不就是妖怪嗎?”梅子害怕的說。
“好吧,暫且這樣說。但同樣的,也是永遠得不到自由的鬼魂。因為正常的死亡是幻想解放,然後被其他幻想溶解,最後又歸回我主,而它們卻不是,它們在死亡之後孤自存在,並從我主體內沉澱下來----當然或許這些並非他們所願。”屋主說。
“為什麼?”梅子問。
“為什麼?”屋主反問梅子“因為黑暗因為孤獨因為沒有歸宿的恐懼。所以,當解縛的傳言一經散開,無數苦無便開始向那山頭爬去了----從橋的尖端迎向那遠空中的景物而去。”屋主眼眸深邃的說。
“它們要自殺?”梅子心裏一驚。
“更或是這些苦無對生命方向的一種探尋吧,但有一件事至今讓我很是迷惑,,,”說到這裏屋主停頓了。
“什麼?”葭急切問道。
“我去過從橋上摔下的地方,可根本一個屍體也找不到。”屋主眉心收聚,額頭上頓起了皺紋。
沉寂,每一個人都有自己沉寂的理由。屋子裏靜悄悄的。
“該走了!”屋外,傳來左耳的喊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