磐石無轉移,蒲葦韌如絲。
所以此刻看著他離開的背影,她無需揮淚撒緒,她隻要懂。就好。
“你是如何知道我的姓氏?”
寧無霜將視角移回筱瀟的身上,能叫出她從未提過的姓氏之人。
筱瀟剛上岸,亦是一身水漬漬,但他的靈力真氣能夠將身上的冷寒逼盡。此時也已是朗朗走向寧無霜,不答話。
筱瀟看著眼前的女子,和前世青梅竹馬的她沒有區別,不過還是那個她,回到十四歲芳華的年紀,膚凝白玉,明眸皓齒,心愉於側。
筱瀟走進寧無霜,保持著男女之距,運氣為她烘幹身上的冷寒。
寧無霜不忍斥責,筱瀟的麵容和前世與她青梅竹馬的司徒文太相像。除卻這一身布衣素袍,她找不出一點差別。走路的姿勢,看她的眼神,說話的語氣。
熟悉的不能再熟悉。
每當她與筱瀟的眼神對望,便覺這些奇遇從未發生過,自己還是前世那三十歲被司徒文拍打著腦殼的寧無霜,還是前世車水馬龍中一縷奔波不停的小人物。
寧無霜沒有察覺到自己的身體有多麼寒冷,她一向最不顧及自己的。
她感覺到暖流自雙手而灌湧周身,身體的舒適就像沒晚泡藥泉一般。筋骨冥冥中在更換,生命已成為它物。
她睡著了。忘了自己的原本斬釘截鐵的姓氏疑問。
筱瀟自然是在運氣為她驅寒的同時用真氣隔空在她的睡穴拂過,否則寧無霜若真是較真起來,他是無論如何也逃不掉了。
筱瀟給一旁的鄭蘭英使了個眼色,寧無霜倒在鄭蘭英的懷裏,將人扶到韋府客房睡著休息了。而後,筱瀟便帶著韋軒在淺灘上學習鳧水和駕船的本事。
半個白日過去,雲泉川依舊波瀾不起平靜的如同死水。
葉瀾依隻將葉泠送出樹林,葉泠便將她硬是帶回了葉府。葉瀾依和東西居所有人家的閨女一般,十四歲必須是接受教育的年紀。原本寧無霜也該接受村寨的教育,但她畢竟是外來的人,倒也沒有人願意主動去教她,加上她自己就不願意被關在屋裏讓先生教導。故而寧無霜的十四歲是自由的。
女兒家十四歲都會由孟府的女先生們上門教習,男兒十五歲采取自願進寨營練武。
女兒家的學習無非是女紅、家事、廚藝、德行、陶藝等等,和趙青水向寧無霜下的挑戰內容相像。
長兄如父,葉泠雖然答應了葉瀾依跟著寧無霜學習,一個月後什麼女紅廚藝《信女德》都要有精藝。但另一方麵,葉泠也答應了母親蓁靜初每隔一日要讓葉瀾依在家乖乖呆著。
葉泠在帶著葉瀾依回葉府的路上就自行用內力將身上的冷寒都烘幹了,離開了水源他自己也覺好受的多。將葉瀾依塞進她的閨房後閃身離開葉府上了雲泉山。
寧無霜藥泉之中的藍塵花將盡,他必須再多尋些來供養她的筋骨大換。
寨營之中他有許多事要處理,除了每日的訓寨兵而外,每個季度出不歸密林的販貨也需要在森林中搜集到天才地寶外出販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