避世隱居的人有:伯夷、叔齊、虞仲、夷逸、朱張、柳下惠、少連。孔子說:“不降低自己的意誌,不辱沒自己的身份,這是伯夷、叔齊吧。”又說:“柳下惠、少連降低誌氣、辱沒身份了,可是言語合乎法度,行為經過考慮,大概這樣罷了。”
又說:“虞仲、夷逸避世隱居,放肆直言,行為廉潔,廢棄也合乎權宜。我就和他們不一樣,沒有什麼可以,也沒有什麼不可以。”
太師摯到齊國去了,二飯樂師幹到楚國去了,三飯樂師繚到蔡國去了,四飯樂師缺到秦國去了,擊鼓的樂師方叔到黃河地區去了,搖鞀鼓的樂師武到漢水地區去了,少師陽和擊磬的樂師襄到海濱去了。
周公對魯公說:“君子不怠慢自己的親族,不使大臣怨恨沒有被任用。老臣故人沒有嚴重事故,就不要拋棄他們。不要對某一個人求全責備。”
周朝有八個士人:伯達、伯適、仲突、仲忽、叔夜、叔夏、季隨、季騧。
子張篇
【原文】
子張曰:“士見危致命,見得思義,祭思敬,喪思哀,其可已矣。”
子張曰:“執德不弘,信道不篤,焉能為有?焉能為亡?”
子夏之門人問交於子張。子張曰:“子夏雲何?”對曰:“子夏曰:‘可者與之,其不可者拒之。’”子張曰:“異乎吾所聞:君子尊賢而容眾,嘉善而矜不能。我之大賢與,於人何所不容?我之不賢與,人將拒我,如之何其拒人也?”
子夏曰:“雖小道,必有可觀者焉;致遠恐泥,是以君子不為也。”
子夏曰:“日知其所亡,月無忘其所能,可謂好學也已矣。”
子夏曰:“博學而篤誌,切問而近思,仁在其中矣。”
子夏曰:“百工居肆以成其事,君子學以致其道。”
子夏曰:“小人之過也必文。”
子夏曰:“君子有三變:望之儼然,即之也溫,聽其言也厲。”
子夏曰:“君子信而後勞其民;未信,則以為厲已也。信而後諫;未信,則以為謗己也。”
子夏曰:“大德不逾閑,小德出入可也。”
子遊曰:“子夏之門人,小子當灑掃應對進退,則可矣,抑末也。本之則無,如之何?”子夏聞之,曰:“噫!言遊過矣!君子之道,孰先傳焉?孰後倦焉?譬諸草木,區以別矣。君子之道,焉可誣也?有始有卒者,其惟聖人乎!”
子夏曰:“仕而優則學,學而優則仕。”
子遊曰:“喪致乎哀而止。”
子遊曰:“吾友張也為難能也,然而未仁。”
曾子曰:“堂堂乎張也,難與並為仁矣。”
曾子曰:“吾聞諸夫子:人未有自致者也,必也親喪乎!”
曾子曰:“吾聞諸夫子:孟莊子之孝也,其他可能也;其不改父之臣與父之政,是難能也。”
孟氏使陽膚為士師,問於曾子。曾子曰:“上失其道,民散久矣。如得其情,則哀矜而勿喜!”
子貢曰:“紂之不善,不如是之甚也。是以君子惡居下流,天下之惡皆歸焉。”
子貢曰:“君子之過也,如日月之食焉:過也,人皆見之;更也,人皆仰之。”
衛公孫朝問於子貢曰:“仲尼焉學?”子貢曰:“文武之道,未墜於地,在人。賢者識其大者,不賢者識其小者,莫不有文武之道焉。夫子焉不學?而亦何常師之有?”
叔孫武叔語大夫於朝曰:“子貢賢於仲尼。”子服景伯以告子貢。子貢曰:“譬之宮牆,賜之牆也及肩,窺見室家之好。夫子之牆數仞,不得其門而入,不見宗廟之美,百官之富。得其門者或寡矣。夫子之雲,不亦宜乎!”
叔孫武叔毀仲尼。子貢曰:“無以為也!仲尼不可毀也。他人之賢者,丘陵也,猶可逾也。仲尼,日月也,無得而逾焉。人雖欲自絕,其何傷於日月乎?多見其不知量也。”
陳子禽謂子貢曰:“子為恭也,仲尼豈賢於子乎?”子貢曰:“君子一言以為知,一言以為不知,言不可不慎也。夫子之不可及也,猶天之不可階而升也。夫子之得邦家者,所謂立之斯立,道之斯行,綏之斯來,動之斯和。其生也榮,其死也哀,如之何其可及也?”
【譯文】
子張說:“一個士人,遇見危難能獻出生命,得利時能考慮是否合於義,祭祀時想到嚴肅恭敬,臨喪時想到哀痛悲戚,那就可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