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開口問道:“陳阿狗,你幹這一行,挺幸苦啊,有得賺嗎?”
“還好吧,勉強糊口。”陳阿狗對我道:“來這裏旅遊的人倒是不少,可是願意花錢請導遊的還真不多。像幾個月前來了一批洋鬼子,人比你們要多很多,一大幫,說是要住宿,帶到鄉裏後他們心血來潮,又說什麼要體驗大自然,非拿著帳篷進山裏去了。你說這是不是吃飽了撐的?”
我一聽外國人,臉色一變:“外國人裏是不是有個拿著一把劍的中國小哥,瘦瘦高高的?”
陳阿狗思索了一下,搖了搖頭:“好像沒有,沒看到有人拿著武器……而且都長得虎背熊腰,並沒有瘦瘦高高的人……哦。對了,說到中國人,隊伍裏麵倒是有一個中年的男人。”
我心底鬆了一口氣,看樣子不是。我接著問道:“那你帶的路?”
“沒有,他們說要自己去冒險,也沒讓我跟著,”陳阿狗道:“誰知道那些洋鬼子哪根筋不對,我也不想到山裏喂蟲。”
外國人怎麼找到鳳凰山來?他們跟良渚應該沒有關係才對。難道不是德國那一批,而是另一批我們不認識的外國人?我心底充滿了疑惑。
“其實我覺得那些洋鬼子是來盜墓的!”陳阿狗一臉神秘地扭過頭來對我道。
我心裏咯噠一下,問道:“為什麼這麼說?”
“那個中年男人拿這個羅盤,還神秘兮兮地東看西看。”陳阿狗對我道:“你說正常出來大山裏旅遊的,哪有看風水的?我看他們指不定是搞什麼鬼。”
“洋鬼子就是喜歡弄走中國的東西,是吧?”麻二一臉義憤填膺地接口道,同時捅了捅發愣的我。
我回過神,點了點頭,道:“沒錯,那些個洋鬼子沒有一個好東西!”
“話雖是這麼說,不過裏麵那個洋妞的身材還真是好得沒話說。”陳阿狗兩眼放光對我道:“我這麼多年了,頭一次見到身材這麼好的女人,那比例,簡直就是畫裏走出來的一樣。”
我皺了皺眉頭:“外國女人?”我對那個在酒店裏碰到的外國女人記憶猶新,隨著她的出現,良渚就徹底地消失了。一聽到外國女人我條件反射地就警惕了起來。
“之前的盜墓理論也不過是你的猜想吧。”曾衛國開口道:“哪有帶著女人去盜墓的?或許他們隻是來看看風水找地方蓋房子也說不定。這些年不是總有洋鬼子來中國投資嗎?”
“說的也是……”陳阿狗i思索了一下,認同了曾衛國的話。
我心底卻沒有認同這句話。我跟他們不同,我見到過女人下墓,而且她們的身手不比男人差。那個身材好的外國女人究竟扮演著什麼角色不得而知,如果她真是俄國那邊的人,那必定不是什麼善角。
在聊天中時間總是過得飛快,不知不覺中我們已經到達了目的地。
陳阿狗徑直下了車,我付了錢後跟著他走進了一個村子。
村子裏並不像我們之前去過的苗村裏麵那麼純正清一色的苗族氣息。這裏麵像我們這樣的外鄉人頗多。幾乎跟這裏的本地人差不多數量了。
陳阿狗對我們解釋道:“自從這裏被什麼……政府建設之後,旅客倒是多了不少,連帶村裏的人都開始借宿。這次就帶你們體驗一下苗族的生活。”
我看了一眼那些來來往往拍照的外鄉人,在心底笑了一下。我之前就已經到大山裏體驗過比這要純正的多的苗族生活,現在這個有些過於現代城市化了。
村子坐落在山腳下,離山不遠。不用遠看就能看到那綠色的山坡。不算特別高大,卻連綿不絕。
“我先給你們找一家住宿,明天再帶你們去鳳凰山上轉轉。”陳阿狗對我們道,率先走在前麵,快步進入了一間黑瓦房:“阿妹!來人了!”
一個穿著黑衣的十二三歲的少女光著腳丫從房間裏跑出來,看了我們一眼,又跑了回去換了一身苗族打扮才出來,對我們說了一句話。盡管她很努力地想用普通話來說,可是她的普通話並不標準,帶有一些濃重的苗語口音。
在她重複了幾遍,看到我們還是一臉迷惑之後,陳阿狗終於開口了。他對少女道:“他們是來住宿的,你也不用太緊張。就按你平時那樣就行,菜要多做一點。”他說這句話用的是普通話,就是為了讓我們也知道他們對話的內容。
少女看了我們一眼,點了點頭,進去衝裏屋喊了一聲。我聽到裏麵有婦女應了一聲。
“這家裏就隻有這一對母女倆。男人剛剛過世一個月。還在服喪。”陳阿狗道:“不過她們家裏比較困難,所以隻好開始借宿給外鄉人,賺些生活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