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承認方康身上的蒙娜麗莎是我畫的,所有死去的人身上的蒙娜麗莎都是我畫的,但我並沒在他們的身體上畫。我也一直找想找到這個答案,為什麼我畫的畫會跑到他們身上。我叫花子緣,這個你清楚,或許我和你一樣是一個失去身份的人,是一個不知道自己身份的人。而這些也隻是我的猜測,我和陳林結婚後,陳林也向我提出了這個問題,我是誰,他心中也有疑惑。”花子緣自顧自地說著話,小西看著她的嘴一張一合,而她則看著遠處的金黃菊花,那片金黃的菊花裏有什麼秘密?
必定有秘密的。小西想,在昆明見到的那片菊花和這片菊花絕對不是一個偶然,還有簡村的那片金黃的向日葵花,和這兩片金黃豈能是偶然。他們的聯係在哪裏?花子緣是真迷惑還是假迷惑。小西暫時撇下花子緣來到飯桌前。剛才朝她微笑的人都恢複了原態,每個人的表情都僵硬麻木。吃東西的繼續大把大把地吃,在房子裏來來回回走動的依舊那麼走動著,杵在窗子旁邊的還是一動不動,花子緣也站在原來的窗前一動不動。倒是陳林主動靠近小西,並和小西主動聊天。他說:“你有什麼想法。”
“能有什麼想法,腦子一團麻。”小西撿了一塊麵包塞到嘴裏,覺得那塊麵包就像一塊海綿,沒什麼味道。
“記得我跟你說過嗎?花子緣本來不叫花子緣。”陳林又說。小西白了他一眼說:“你為什麼要和他結婚?”
“這個你知道,我一直喜歡她,追求她。可她根本不把我放在眼裏。等方康一死,她忽然改變了對我的態度,我當然求之不得。”陳林似乎很誠懇地對小西說。小西又白了他一眼說:“既然這樣,你管她原來叫不叫花子緣幹什麼。”
“我和她最親近,我當然想知道她的過去和未來,這有什麼不對?”陳林似乎很無辜地說。小西把送到嘴裏的麵包吐出來說:“你不止不對,還很不正常。現在,我雖然還找不到你的破綻,但憑感覺,你和這件事脫不了幹係。說不定,你,還是一個大大的幕後主持者。”
“你太抬舉我了。”陳林輕輕一笑說:“我隻不過是一個平常的外科醫生,我有本事操縱那麼大的一件事,我還做這個小醫生嗎?”
“做小醫生,不正好可以給你做壞事做掩護嗎?”小西也輕輕一笑。這一來一去的笑立即讓他們之間緊張的氣氛輕鬆起來。陳林說:“其實,我們這樣爭論毫無意義,先填飽肚子才是正事。”
“對,先填飽肚子。”小西忽然覺得食欲又在頃刻間上來了,她和旁邊那些表情僵硬的人一樣大把大把地吃起來。正當她吃得津津有味的時候,忽然感覺不對勁,她抬起頭一看,整個房間裏的人都靜了,他們都恭恭敬敬地,整整齊齊地朝著前方一跪一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