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虎終於回過味了,翻來覆去就那麼幾百騎兵,敢情被傅熙耍了兩天,氣得石虎將看守器械的軍士全部挖眼砍手。豎日一大早。便聚將商量對策,將領們都明白,石虎現在火山快爆發了,誰先出頭誰倒黴。
將領們站在石虎大帳外看著又被拖出的兩個侍妾,嚇得雙腿直發抖,張伏利智悄聲對逯明說道:“軍師大人,待會還得您多多為我等美言啊”。
將領們滿眼希翼地望著逯明,逯明長歎道:“好吧,有鎮東將軍在,我還死不了,大不了再挨頓鞭子就是了”
石虎將眾將喚入帳內,待眾人行禮後,一臉平淡地說道:“是我錯估了傅熙,上了傅熙的當,罪不在你們”
眾人驚奇地看著石虎,難得石虎竟然承認自己錯了,沒有遷怒別人,逯明連忙說道:“在下也有罪,沒想到傅熙不過是故作聲勢”
石虎咯咯冷笑道:“傅熙好手段!來回就那麼幾百人,將我們耍的團團轉,既然知道了他的虛實,就容不得他再放肆”
“張伏利智,派出的探馬探到傅熙所在沒有?”,兩天兩夜被傅熙擾的睡不著的石虎,眼睛通紅,配上跟狼一般綠幽幽地眼球,讓張伏利智一陣心顫。
“啟稟將軍,還沒有探到傅熙所在”,張伏利智小心回答道,石虎也不已為許,嗯了一聲說道:“再派!派些有家室的人去探,再探不到,殺他全家!”張伏利智悄悄地摸了一把冷汗,連忙答應。
逯明忍不住勸道:“將軍,這兩天我們已經折了千餘名軍士,而且傅熙來去如風,抓不住蹤跡,隻知道騷擾,與其在他身上耗費功夫,還不如直撲蓬關”
傅熙帶給石虎的屈辱實在太多了,石虎既然知道傅熙不過是虛張聲勢,還能不趁機洗刷恥辱,逯明此時進言太不合適宜。
石虎瞥視了逯明一眼,心想身為軍師被一個未弱冠的小子耍的團團轉,還好意思提什麼直撲蓬關。
石虎撇嘴說道:“逯軍師尚且沒有看透傅熙計策,所說直撲蓬關不提也罷”,逯明被石虎一句話堵回去,臉上羞憤地發紅。
潁水分支流經蓬關、浚義附近彙入洛水,河流並不大,連續兩年的大旱使這支河流早已幹涸。附近的百姓在天災人禍下早已逃離,隻有兩岸幹枯的蘆葦雜草頑強地生活著。
百姓們命名山巒河流,向來是北邊的山叫北山,南邊的河叫南河,這支河流也不例外,在附近百姓口中代代相傳中被稱作東河。
鄭係帶著兩千兵馬緊趕慢趕終於在中午以前跟傅熙彙合,兩千軍士已經是蓬關全部兵力,現在蓬關已然成了一座空城。
何啟留下安排乞活軍的老幼婦孺撤離,好在乞活軍家眷到處乞食搬家已經成了習慣,隨身物品並不多,在何啟安排下有條不紊地撤向陳留城。
“世民,將兵力全部拉出,你打得什麼注意”,鄭係剛見到傅熙就直奔話題,因為怕傳信的軍士被石虎抓獲,傅熙一直沒將計劃告訴鄭係,所以鄭係到現在還是一頭霧水。
傅熙撚著幹枯的蘆葦笑道:“我還得謝謝連年大旱,多好的蘆葦,思肖覺得燒一把火怎麼樣?”,鄭係驚訝道:“你要用火攻?”
鄭係搖頭說道:“這可不好辦,先不說石虎會不會上當,河兩邊地勢並不適合火攻啊”,傅熙笑道:“地方早選好了,隻等你來,還有石虎必定上當”
傅熙看著鄭係一臉疑惑,便將這兩天所作所為講給鄭係,鄭係讚許地看了看傅熙笑道:“世民啊,你有神鬼莫測之機啊”
傅熙擺手說道:“思肖先別誇獎我,依你之見,石虎會不會上當?”,鄭係笑道:“不上當才怪”,傅熙點頭笑道:“帶上軍士跟我去看地勢,預備妥當,隻等我勾引石虎前來”
傅熙藏身的蘆葦蕩綿延而去,是一片被河流衝刷出的穀地,當地人稱之為“仙人瓢”,顧名思義就像一個瓢一樣,此處正是傅熙安排的火攻之地。
等鄭係埋伏妥當後,傅熙帶著張鳴柯、李頭又堂而皇之的來到石虎大營,將抓獲的斥候如法炮製,跟昨天一樣一番虐刑後,讓他們爬進大營報信。
石虎此時正愁找不著傅熙蹤跡,聽到傅熙又來騷擾,大喜道:“傅熙這個無賴,還想故技重施,真當我是傻子不成!速速跟我出戰,我要把傅熙油炸了!”
傅熙看到石虎帶著五千兵馬浩浩蕩蕩地出了大營,心裏不禁高興得有些緊張,兩人見麵又是一番破口大罵,傅熙又將石虎羞辱一頓。
石虎咬牙冷笑道:“傅熙,本將軍早看出你計謀!你慢慢逞口舌之利,今日你必死無疑!本將軍抓住你,先把你舌頭割了”
傅熙心裏大喜,故意裝作驚慌地喊道:“壞了!快退!”,轉身帶著人馬落荒飛奔而去,石虎興奮大喊:“快追!捉住傅熙者,賞五十萬錢!”
為了更加逼真,傅熙人馬把亂七八糟的隨身物品全部丟棄,更讓石虎覺得是計謀被識破,落荒而逃。石虎率領五千人馬緊緊跟在傅熙後麵,一直追到蘆葦蕩。
任祉見傅熙逃進了蘆葦蕩,覺得有些不妥,追上石虎說道:“將軍,傅熙躲進蘆葦蕩怕是有埋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