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熙很煩,確切地說是被追的很煩,在陣前將石虎那顆脆弱的自尊心恨恨蹂躪一把後,轉身就帶著手下跑路。傅熙這樣的行為很無恥、很沒品,簡直像個小孩耍賴,把石虎氣得三屍神暴跳。
本來傅熙帶著幾百騎兵就敢耀武揚威,石虎還有些佩服,現在恨不能把傅熙扒皮拆骨。石虎率著五千人追趕了一陣,隻能遠遠綴著,而傅熙時快時慢,既不讓石虎跟丟,也不讓石虎追上。
雖然石虎被怒火衝昏了頭腦,但手下還有明白人的,羯族大將任祉是石虎心腹,石虎在任祉提醒下也醒過神來,怕中了傅熙的埋伏,石虎立即領著人馬回營。
此時傅熙手下也累的不輕,傅熙下令紮營休息,張鳴柯一瘸一拐地跟李頭蹭到傅熙身邊,一屁股坐下,苦笑道:“將軍,石虎要是再追,咱們就交代在這裏了”
傅熙揉著雙腿笑道:“虛虛實實,這場戲我們演得太虛了,石虎要是再追那真成傻子了”,李頭有些佩服說道:“傅將軍,你心眼可真多”
傅熙白了李頭一眼笑罵道:“你這是誇我呢還是損我呢?”,李頭憨笑道:“當然是誇,把石虎耍的團團轉,能不是誇麼”
周小史遞給傅熙水囊,疑惑地說道:“公子打的什麼主意?我都被弄暈了,給我們說說”,張鳴柯點頭說道:“光知道跟著將軍稀裏糊塗跑了,公子到底怎麼想的?”
傅熙滿眼笑意地看三人一臉期盼地等著答案,笑道:“那我就說說?”,李頭心急道:“將軍就別賣關子了,快說吧”
“你們也知道光憑不到三千人是擋不了石虎太久的,何況石虎隨軍帶著攻城器械,所以,我們隻能黏著石虎,既不能讓他走,還不能讓他們打著咱”
看到三人若有所悟地點頭,傅熙繼續說道:“要做到這一點就有些難了,隻能充分利用石虎弱點來實現”
張鳴柯好奇地問道:“石虎有什麼弱點?”,傅熙喝了口水,潤潤嗓子說道:“石虎少謀無智,性格暴躁,最重要一點,他自卑,報複心極強”
“像今天,我在陣前那麼羞辱他,他必殺我而後快,就是想引起石虎注意。但我們兵少玩不起,隻能使詐,讓石虎疑心我們有埋伏不敢再追”
李頭聽的迷迷糊糊,搖頭說道:“都是些甚子,聽都聽糊塗了”,張鳴柯恍然大悟,笑道:“所以,將軍時快時慢,就是讓石虎以為有伏兵,所以退去?”
傅熙點頭道:“正是如此,而且這樣一來,怕我們在背後捅一刀子,石虎也不敢攻打蓬關”,周小史撓頭疑惑地說道:“公子倒是像衛大人說的疑兵計、激將計,公子到底用的哪一個?”
傅熙拍了拍周小史肩膀笑道:“永福能瞧出來長進不少啊,公子我是混著用”,對張鳴柯吩咐道:“張將軍,鄭主簿那裏還有多久才能到?”
張鳴柯估算了下回道:“估計明天中午才能到”,傅熙點頭說道:“明天中午正是好時辰,讓大家好好休息,今天晚上再去找樂子”
石虎一肚子火氣地回到大營,氣衝衝將甲胄摔在地上,張伏利智一概將領小心翼翼地站在一旁,生怕石虎氣不順找上自己。
石虎盯著任祉說道:“難道傅熙真有伏兵麼?”,任祉小心勸道:“應該是有,看今天傅熙的行動怕是就想引我們上鉤”
石虎深呼一口氣,有些輕蔑地笑道:“這樣就想引我們上鉤?畢竟是世家子沒多大見識,隻會逞口舌之利,傅熙昨晚襲營怕也是打得這個主意”
任祉想了下說道:“前鋒大將軍那裏幾番催促前去彙合,要不要把軍師請來參詳參詳?畢竟他是鎮東將軍派來的”
石虎明白任祉的意思,瞥了張伏利智一眼說道:“張伏利智,軍師為你求情才受的軍法,你去將軍師請來”
張伏利智連忙答應,不多時逯明被親兵抬來,石虎見上午打得狠了,現在又求人家,有些訕訕地說道:“早上是我不對,當時也有些氣急了,還請軍師不要怪罪”
逯明被打怕了,明知道石虎裝樣子,心中雖恨也不敢怎麼樣,撐起身子回道:“在下也有不足自處,將軍不用放在心上”
石虎又好言安撫一番,將事情一一說於逯明,然後詢問道:“依軍師所見,該如何是好?”,臉上的鞭傷疼地逯明一咧嘴,逯明吸了一口冷氣說道:“前鋒大將軍那裏不用急,這點將軍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