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冬日裏的第一場初雪來得有些出乎人們的意料之外,飄落得雪花在洋洋灑灑般的落下半個多小時候後,就變成了鵝毛大雪。街頭的人已經沒有了走到天幕之下伸出手接一片雪花感受著冬日初雪的的興致了,都拉緊著衣服趕緊找地方躲一躲,亦或者是步伐匆匆的離開坐上交通工具回家。
微可趴在車窗上,車內溫熱的暖氣與窗外冰冷的寒氣相遇,車窗之上起了霧氣。蔥白的小手觸碰上玻璃,指尖觸及冰涼,順著冰涼抹開霧氣,窗外一片白毛飄落的風景。
“別趴在窗戶上。”安城將她拉回身邊,小手握在掌心,拿著自己掌心的溫熱為她捂著:“給你塞的暖手的東西呢?”
微可伸一隻手掏了掏口袋,癟了癟嘴:“我又掉了。”她拿著指甲摳了摳安城的掌心:“別生氣,我下次一定不掉。”這是她不知不覺中養成的認錯時討好安城的習慣。
“笑話!”前座的趙戈哼哼了一聲:“你這個月都說了這句話起碼有七八回了。”
“沒事!”安城拍了拍微可手:“馬克那裏還有很多,他怕冷,我見他買了兩箱回來,我回去幫你順一箱去。”
微可笑了笑:“真不知道怎麼回事,英國不是很冷的嗎?他應該習慣的,怎麼怕冷怕成那個樣子。”
安城不語,伸手為她將額前的亂發捋到一邊,又將鬢角的發絲挽到耳後。
微可垂下眼簾,望著相交在一起的手,輕聲道:“難受嗎?”她頓了頓:“被懷疑誤解,潑髒水的感覺,很難過的,是吧!”
安城握著她的手突然緊了緊,疼痛的感覺讓微可皺了皺眉,她沒說話,可細微的蹙眉卻沒有逃過安城的眼睛。他鬆了鬆手,歎了口氣,拇指輕柔的磨蹭著微可的手背。
“疼不疼?”
微可搖了搖頭:“不疼。你疼嗎?心裏麵。不許說謊。”
安城點頭:“有些難受,說不上疼。可能,還沒到疼的時候,到真正疼起來的時候比你的手疼多了。”
微可靜默,她知道輿論不會那麼快的就過去,這回的網絡留言來勢洶洶,肯定很嚴重。若是一般的流言蜚語,安城他們不可能就那麼被取消掉接下來的行程的。
因為這是輿論,不是一般的流言。輿論比留言更加的可怕,它能連你的靈魂都穿透。
質疑安城他們是否會真的創作,其實是在質疑安城他們的人品問題,誠信問題,也同時的是在質疑工作室的誠信問題和判斷是非力的問題。Stick是工作室首推的藝人,還有teacher Lee親手操刀監製的首張專輯。Stick的現在有問題了,不難讓人不會聯想到工作室上麵去。
一個核桃那麼大的雪球,一路滾過去,就成變成人高的大雪球。一個話題被討論開,越來越多的人討論,爭辯,糾結,懷疑就開始。有了懷疑,那些陰暗中蠢蠢欲動的一切也就開始了。
微可抽出手,反手握著安城的手。抬起頭,閃爍著星河的眼眸認真的望著那倒映著她倒影的黑眸。
“我陪著你。”她說。
安城伸手將微可摟進懷裏麵,貼著她的發梢,緊著她的肩膀。冰冷的寒氣從她身上傳來,他溫熱的身體感受著來自她身上的寒氣。她從入了冬天開始整個人就冰冰涼涼的,就算穿了再多的衣服還是冰冰涼涼的,就算呆在熱氣充足的車子裏麵她依舊冰涼,衣服也不知為什麼也擺脫不了那冰涼。
他便愛抱著她,那手掌心的溫熱捂著她的手,她的臉,將自己的熱氣給她。
“好!”他輕聲回答:“不許耍賴。”
“嗯!”微可點頭:“不耍賴。”
鵝毛大雪的天氣,路上麵開始擁堵,回去的時間仿佛被無限拉長。同無聲電影鏡頭放慢一般,所有的一些都顯得那麼的緩慢與寧靜。車窗外的大雪都已經停下了,他們還在路上慢慢的前進。
趙戈翻著網上的新聞,臉色越來越難看,最後一把將電腦扔在了椅子上。扯了頭上的帽子,仰頭遮著臉,抱著手臂就睡覺。
微可瞄了一眼電腦上麵的標題,阿介和音黎的事情也卷入了其中,雖然發行的專輯前期采訪中馬克用了X小姐來代替音黎,可是網上麵已經開始在挖掘所有阿介身邊和X小姐有關的女性。
輿論本來就不好,沒人願意卷進去,所以幸運是的有人跑去問阿介身邊認識的人關於X小姐是誰的時候的問題時,沒有一個人回答,那些人幾乎都是看到要來問問題的人就落荒而逃。
抱著她的手緊了緊,輕細又堅定的聲音在她耳畔響起:“會沒事的,一切都會好的。”他吻了吻她的秀發:“輿論隻是一時的,我們身正不怕影子斜,我們行的端坐得正,不怕這些歪曲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