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節外生枝郝運來長長的吐出一口惡氣，繼續道：“今天早起他們從石市打來電話，聽說你遭假和尚的計算，非要立即返回，還虧了這......”郝運來向大師點點頭接道：“這位大師幫著勸說，說你已無大礙，才穩住他們。”大師開口道：“郝施主不必太自責，誰也不會怪你。好了，莫施主，老衲給你介紹一人。”他點指那位年輕人接道：“這位就是故事裏的小偷，法號：了悟，俗名：莓子。當年老衲收他為俗家弟子時，他的確是個小偷。”莓子急忙上前，向我合掌行禮後，從懷中摸出一物，雙手捧著遞於我的眼前。我一看，見正是那枚丟失的掛墜定神珠，激動得語不成聲：“你......了悟，莓，莓子。”年輕人微笑道：“你就叫我了悟兄吧。”“啊，了悟兄，謝，謝謝你！謝謝你！”我緊握他的雙手，經久沒有鬆開。原來，了悟去執行了一項特殊的任務，就是跟蹤葛寅森，他信心十足的向大師報告了已獲得的情報，最後說道：“放心吧師父，這次他休想逃脫。”“嗯！”大師無喜無憂，緩緩問道：“貼樹皮呢？”“在原地監視。”了悟答道。大師點點頭沒說什麼。我莫名其妙，禁不住問道：“貼樹皮是誰呀？”大師笑而不答，了悟說道：“貼樹皮不是人，是一種鳥，又叫夜鶯。經過訓練後，能夠監視特定鬼魂的出沒。”“啊？”我驚得嘴張成了‘O’字形。“它能跟蹤鬼魂？”了悟嘿嘿笑道：“是。不過還得需要一種藥物，在葛寅森逃走時，他身上已經沾染上了這種藥物。”我轉頭以無比尊敬的眼光看向大師，為大師算無遺漏細致入微的安排投以無聲的敬仰。大師拍拍我的頭頂，哈哈笑道：“莫施主，萬事俱備，就等你了。三天後，你的身體複原，我們便可共同剿滅葛寅森這個惡鬼。”我一陣激動，猛的挺身坐起道：“不用再等了，我可以。”大師按住我的身子道：“不忙。現在葛寅森一定很謹慎，我們去了反而會誤事。三天後，我們趁他麻痹大意，收效會更多。”三天後，正當我們整裝待發時，胡蛋兒他們突然闖進門臉。四個人也不管我和郝運來的問話，圍著我隻轉圈。楊洋打量著我問道：“莫哥！你沒事吧？”胡蛋兒也憤怒地道：“是啊，那****的葛老頭竟敢跑到這兒來害你，看我不燒了他的鬼窩！”四眼也掄著胳膊附和：“對！燒了他****的鬼窩。”常山說道：“莫哥！聽說你出事，我們考完試就直奔這兒來了，你說，我們怎麼報仇！”我被這拳拳兄弟情義激動的張著嘴卻吐不出半個字來，大師在旁哈哈笑道：“莫施主，難得呀，有這麼多兄弟關心你，令老衲也感慨萬分。”我慌忙抹一把溢到眼眶的淚花急道：“大師，您還沒見過他們，我給您介紹一下。”我指著胡蛋兒他們一一作了介紹，又指著大師和了悟介紹給他們四個，大家又是一陣寒暄，這才坐了下來。他們四個聽我簡略地講了大師的計劃後，個個摩拳擦掌，躍躍欲試，大師根據新增的力量，重新修正了計劃，又整備一番，直到午飯後，這八人組成的剿鬼大隊才踏上征程。我們八人租了一輛麵包車，一路向西，奔向西山腳下。車上，大家都沉默不語，各自想著自己的心事。我想起了荷花他們，不知道他們現在會怎麼樣？最近與荷花見麵還是在學校老槐樹下的那一次，當時她是奉葛寅森的命令在通往縣城的路口監視一個和尚，現在不用想那就是在監視大師了。如今葛老頭計劃破滅，荷花與我的親密關係不知會否因此遭致不測？我越想心裏越惶惶不安起來，忍不住抬頭望向前座上的大師，卻不想大師一雙大眼正緊緊的盯著我。大師像是看透了我心思，展開以往慈祥的笑容，拍拍我的手背緩緩說道：“隨緣吧！多想無益。”車到山腳下，我們打發司機開車離開後，便開始爬山。山坡陡峭，隻有一條羊腸小道，我和胡蛋兒他們都是山裏的孩子，從小爬山爬慣了，當然不費什麼勁兒，可我擔心的是大師。大師是古稀之人了，怎經得起如此奔波？況且山坡陡滑，一不小心就會滑下兩邊的陡坡。我慌忙叫胡蛋兒和楊洋左右扶住大師，不想大師卻笑著說道：“莫施主！你也太小看老衲了吧。老衲雖已老朽，但多年修成的功力尚在，豈是小小山道能夠難住老衲。”說完，一躬身，竄向前麵，轉眼就追到了前麵帶路的了悟身邊，把我和胡蛋兒他們驚得是目瞪口呆。我們登上山脊時日頭便已西陲，再休息片刻，就落下山去。據此望去，山下村莊的上空，泛起茫茫白霧。了悟介紹到，再往深處走大約三裏多路，就該到目的地了。大師趁大家休息，吩咐都吃些幹糧，養精蓄銳，以待夜裏能戰之能勝。再起程時，天已黃昏。漆黑的山穀裏不時蒸騰起層層白霧，霧中晃動著點點亮光，微微的山風中不時夾雜著一兩聲不明物種的叫聲，更使得那幾點遊弋的亮光猶如鬼魅。大家都低頭走著，沒有人說話，隻有雜亂的腳步聲和喘息聲在寂靜的山穀裏顯得那麼的沉重而響亮。我心想：此時，要是我一人走在這山穀裏，會不會發瘋呢？突然，我一頭撞在前麵人的脊梁上，嚇得：“啊！”地叫出聲來。“怎麼了？怎麼了？”大家七嘴八舌地詢問著圍攏過來。我一手捂著頭，一手拿手電筒指著前麵了悟的背影道：“怎麼，怎麼不走了？”了悟沒有動，隻是拿手電照著前麵自言自語道：“不對呀！這裏怎麼會有一道山崖呢？”大家聽他這麼說，急忙擠到前麵觀看，在幾道手電光的照射下，前麵果然顯出一道山壁，手電也照不出它有多高和多寬，山路到此為止了。我急道：“你是不是帶錯路了？”了悟轉回身用手電照了照來路，猶疑道：“不會吧，就是這條路呀！”此時，大師躋身過來問道：“了悟，你確定？”“確定！”了悟挺直身子道。“哼哼!”大師冷笑一聲道：“大家退後，讓老衲來看看。”說完，獨步渡到山璧前，呆立片刻，猛地右手一翻，食中二指夾出一張符紙來，接著“啪”的一聲按在崖壁上，手一撤，變換指法，口中念出一串咒語。看到這裏，我才知道我們遇到鬼了，還不是一般的鬼，一般鬼的話我應該看得見的。此時，大師那一連串的動作竟讓我想起了武打劇裏那些玄妙的鏡頭，不由由衷的感歎。我聽到身後胡蛋兒他們也發出聲聲唏噓。隻聽大師發一聲喊：“急急如律令，破！”山壁突在手電光的照射下轟然消失得無影無蹤，隻有一條山道通向遠處。我不由叫道：“好！”胡蛋兒他們也在身後高聲附和：“好！”“太好了！”大師動作未停，撤手又變換一種指法，左掌立於胸前，右手指向路邊一叢灌木，大喝道：“還不現形更待何時！”隻見從灌木叢中滾出一物，直接跪倒在大師身前，搖著雙手叫道：“大師且慢動手，且慢動手。我可沒有什麼惡意呀！”幾束手電光霎那間鎖定在那東西身上，這時大家才看清前麵跪著的竟是一個幹瘦老頭，正一臉緊張的看著大家。胡蛋兒大喝一聲竄到前麵來，手裏舉起一塊石頭罵道：“你個老東西！你還沒惡意，沒惡意擋住我們幹什麼？我砸死你個老東西！”說著蓄勢要砸。“別別別！我是有事求你們。”老頭趕忙晃著手道：“真的，真的有事求你們。”大師向胡蛋兒揮揮手道：“有事？有事為什麼不直接過來說，還要耍這麼個小伎倆？”老頭吭哧道：“我，我，我不是想試試你們的能力嗎。”說完嘿嘿幹笑兩聲。聽老頭這麼一說，胡蛋兒又急了，舉起手裏的石頭罵道：“我非砸死你個老混蛋不行！你還要試試我們，我就讓你試試。”“胡施主！”大師及時喝住胡蛋兒。“聽他說什麼。”老頭怏怏的一屁股坐在地上，抹一把老臉，神情沮喪地說出了他的原因。原來，他生前是上河村人，三年前離世，去年正在他等待投胎時，忽又獲悉他兒子因車禍死於非命，早早的找他來了。悲傷之餘，他趕去麵見兒子，誰想半道裏殺出兩個鬼丁，不由分說硬是將他兒子拖走。他一直追著兒子來到一個山洞前，卻被洞前的兩個鬼丁攔住，說他兒子在這裏好好的，他們鬼王說要留他當護衛呢。他好說歹說要見兒子一麵，卻被兩個鬼丁毒打一頓，又拖著他扔出老遠。他不死心，但又沒能力救出自己的兒子，隻有在這一代不停地轉悠，尋找著機會。老頭說到這裏，哼哼唧唧的幹嚎了兩聲，複又跪倒在大師麵前磕起頭來。“大師，求你救救我的兒子吧，他可憐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