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生死之間(1 / 2)

第二十五章生死之間我萬萬沒有想到要害我的竟然是葛老頭。為了爭當鬼王,在第一次接觸我時,他的鬼腦袋裏就暗暗定下了一個陰險的鬼計劃。葛老頭,姓名葛寅森,生前是晚清時代城西元寶山華光寺裏的一個出家和尚,生平好學,博覽群書,但為人工於心計,好計算,被當時人稱算盤和尚。在一次與師兄爭奪主持位置的事件中計算失誤,反被師兄所計算,死於荒郊野嶺。為此陰魂不散,發誓報複,曾多次魂回寺院尋機出手,但苦於自己的靈魂力量羸弱,無法靠近對方,均功敗垂成。至此,他才開始忍憤努力,隱身潛修,一晃便過去百餘年。二十多年前,突然獲悉鬼王在一次出行時落入僧道聯合布下的殺鬼大陣,灰飛煙滅前,將一隻斷臂連帶一世的功力拚命送出大陣。他不禁暗自竊喜,認為自己的機會終於到了,急令手下到處尋覓,企圖將鬼王的功力據為己有。但是鬼海茫茫,俗世萬川,哪裏能尋得見蹤跡,直到荷花姐把我帶到他的麵前。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看到我,可把這老小子樂壞了,就差沒當場暈過去。想起來當時他見到我時露出的那種奸詐而得意的笑,真讓人能起一身的雞皮疙瘩。他裝出一副慈祥的麵容,曲意奉承,不惜一切來引發我體內潛藏的鬼王的功力,出謀劃策讓荷花姐幫助培養我的靈魂力量,使之逐漸壯大,為的就是等待水到渠成,然後再據為己有,可謂用心險惡。經過兩年多的時間觀察,他認為是時候了,該出手了。但他非常忌憚一個人,那就是大師,真正的大師。大師不是別人,正是當年華光四他師叔唯一的一個關門弟子,從小就被他師叔撿回寺裏撫養,一直跟著他師叔跑前跑後,很是聰明乖巧,兼勤奮好學。被收為關門弟子後,更突顯他對佛法的超人領悟能力和超群的記憶力,短短數年,他不但學成了大師密授他的全部降魔大法,而因他喜好四處遊曆,不斷吸取佛道及各門派的降魔除鬼、掐算問卦等精華,更是青出於藍。葛老頭怎麼也不會忘記,當年有一次他魂回寺院尋機報複時,就被大師明銳的靈魂感覺力所察覺,大師那時才十二三歲,卻一直追尋他三天三夜,要不是因為大師年小經驗不足,隻怕他葛老頭早已灰飛煙滅。想起這些事,葛老頭就恨得咬牙切齒,但在將鬼王的功力據為己有之前,他絲毫不敢輕舉妄動,隻能將滿腹仇恨咽回肚子裏。自從他發現我在縣城和大師在一起後,他就在陰暗裏跟蹤大師好幾日,一直到大師離開,他才開始放心的實施他李代桃僵的鬼計劃。葛老頭開始轉而跟蹤我,但始終不敢靠近,因為他知道我身上有著一塊克製他的神物。他隻是遠遠的觀察,等待時機。他目睹了我救出胡蛋兒他們四個的整個過程,又親眼看見我為解救郝運來所做的一切,就在無意中發現了郝運來因報恩心切暗暗籌備著預測門臉的事,他覺得這是一個能接近我的機會,也隻有接近我才能尋找到更多下手的時機。他熟悉大師,認為以大師的身份和我接近一定不會引起我的懷疑,於是,他搖身一變隱藏起自己醜惡的嘴臉,化作慈眉善目的大師的摸樣。他利用郝運來急於尋找預測師的迫切心情,偷窺了郝運來的家庭背景,才有了在卦灘上那一準確的預測,博得了郝運來的信賴。和我同處一屋後,我身上那枚定神珠就成了他最後的障礙,為了驅除它,的確讓他煞費心機。看著我就在他眼前,不但無法觸及,還得時常躲著從我身上散發出的那種無形的威懾力,這讓他吃盡了苦頭。他偷偷使用過各種藥物,想遮蔽或減弱那枚神物的力量,但均告失敗,不得不重新思謀手段。他想到,要想神不知鬼不覺的從我身上取走定神珠,隻能是人,而卻還不是一般的人可以做到。這花費了他不少的時間,同時為了防止大師的不期而至,他不得不用其他理由騙取荷花他們守在通往縣城的各個通道口,來監視有沒有出家人的通過,為逃生留好後路。也就是上周的一個上午,一個二十五六歲的青年急急忙忙從冀南商城的大門裏走出來,剛一出門,和迎麵而來的一個中年人撞了個滿懷,青年人連忙鞠躬致歉,很有禮數。中年人一身西裝筆挺,也很大度,哈哈笑道:“沒事小夥子,以後走路小心點。”然後拍拍青年的肩膀走進商城裏。青年轉回身,臉上露出一絲得意又無不嘲諷的笑容,還把到手的鱷魚皮質錢包高高的拋了一下,才順手裝進衣袋裏。走下台階,剛走到拐角處,就被一個突然冒出的和尚一下扣住了手腕。這和尚不是別人,正是葛寅森葛老頭。葛老頭拉著青年走進一家酒館,要了酒菜,先將兩個杯子倒上酒,自己端起一個杯子喝了一口,才不慌不忙地說出了自己的本意,最後補充道:“你放心,你得到那個掛墜後可以自行處理,另外我還會給你報酬,隻是別問我為什麼,也不須對任何人講。這事成交嗎?”青年皺眉思索,慢慢端起桌上的酒杯,看著杯裏搖晃的酒水,側頭瞟向窗外的街市,再次露出一絲得意而又無不嘲諷的笑容。等轉回頭來,已換作一副無奈的苦笑,一口將杯中酒喝幹,朗聲道:“成交!”“哈哈哈哈......葛寅森以為自己做的事很機密,且不知螳螂捕蟬黃雀在後。他打的鬼算盤老衲早已看在眼裏。”大師大笑道。我靠在床上無力的挺了挺身體,聽大師講了這許多奇至又奇的事情,心裏倍感大師的高深莫測。從醒來第一眼看見大師,就感覺到與葛老頭裝出的那個大師有著天壤之別,最關鍵的差別就在於眼神和不可模仿的氣質方麵,可惜我卻絲毫沒有察覺。究其原因,可能是我對大師太尊敬了,以至於不敢有任何質疑。另外,也是自己太過於馬虎大意,假如當時我稍加注意,就不難捕捉到許多的疑點。比如:葛老頭變化的大師從來不說老衲如何如何,而是習慣稱“我”;再比如從來不見假大師用食,而隻有鬼才無需吃飯的呀!我還記得楊洋曾對此事提出過質疑呢。還有,我的定神珠丟失前假大師從來都是離我很遠,而丟失後他卻突然變得親熱起來。“唉——都怪我太馬虎了。”我長歎一聲,嘶啞著嗓子叫道:“大師!我都不知道該說自己什麼好。”大師安慰道:“這也不能全怪你,那葛寅森生前就心機了的,何況又潛修了百餘年,你哪裏是他的對手。”我止住沮喪的心情,向大師提出三個我急於想弄明白的問題:第一,大師是從什麼時候就注意上了葛寅森;第二,為什麼當時不把他處理掉,今天又輕易的放走了他;第三,葛寅森用什麼手段來霸占我身體裏鬼王的功力,他得逞了嗎?原來,大師和我在縣城裏見麵後,就察覺到周圍有非人類氣息,但他不動聲色,目的是想引其露出真容。過後,他裝作離開縣城,但見此異類不再跟來,斷定他定會在縣城裏作惡,便又悄悄潛入縣城,一直隱身監視到現在。在葛寅森變化做大師的摸樣招搖撞騙時,他怎麼也沒想到,躲在隱蔽處的真大師一雙慧眼已直接穿破他外表的容貌,揭示出他真正的嘴臉。百餘年了,大師已是百歲老人,他至因為當時沒有立即下手去完成自己追尋多年的目標,主要是因為縣城裏的人群繁多,條件不允許,再就是他想知道葛寅森到底想幹什麼。他要等待最穩妥的時機。直到葛寅森和郝運來接觸,又把我召來,大師才醒悟到原來他為的是我身上的鬼王的功力。“當然,要讓他順利的得到施主身上鬼王的功力,就是老衲恐也難以對付。哈哈哈,莫施主放心,這次是老衲故意放他走的,一是因為他的劫數還未到,再讓他苟活兩日;二是如若逼他太急,恐傷及施主你的性命,故才在到此之前,先在郝施主眼前顯露真實容貌。哈哈,郝施主果然慌急跑回門臉,將自己的奇遇告知葛寅森,葛寅森聽了哪有不狼狽逃竄的道理。哈哈哈哈......”大師說罷摸著光頭笑了起來。我奇怪道:“大師不怕葛老頭把我的三魂七魄一起帶走嗎?”大師慈祥的拍一拍我的頭頂,笑道:“他倒想這樣,隻是在無法侵入你的命魂之前,根本做不到這些。而要想侵入命魂,首先需傷其元神,這又是很花費時間的。”“那一旦被侵入命魂又會怎樣呢?”我追問道。大師不慌不忙地說道:“命魂被侵入,此命即被取而代之,施主你也就不是施主你了。”我聽了不禁驚出一身的冷汗,忽又懷疑道:“我以前也曾控製過別人的身子,倒也沒覺得有這麼難呀?”“哈哈,莫施主是說那個胖子和那個雜毛的老婆吧?哈哈哈哈,那隻是暫時的控製,遠非永久的占領,時間一長就不得不退出,否則即會傷及身體。而施主的靈魂之強又豈是他們能比,就是暫時控製也非是一時半時之事。”一點沒錯,在控製胖子和賈老頭老婆的身體後,我的確感覺到身體出現過各種輕微的不適,特別是靈魂覺察能力,明顯有暫時的停滯,不禁為之唏噓不已。這時外間有開門聲,不一會兒,兩人走進屋來,一人是郝運來,另一人年輕精幹,不知是誰。郝運來撲到床前,聲音哽咽的說道:“莫哥!都是我不好才害得你這樣,都怪我,我,我真他媽該死!”他一邊說一邊捶打著自己的腦袋。我連忙按住他的手安慰道:“運來,運來,這事不怪你,不要這樣。”安慰了老一陣兒,等他的情緒稍稍穩定,我才問起胡蛋兒他們的消息。郝運來摸一把眼淚說道:“胡蛋兒他們在你睡著後從學校跑來喊你,那個......那個假和尚還假仁假義的勸他們說:你躺一陣兒就好,讓他們跟著校車先走,別耽誤了高考。我不知是那老小子在計算你,還跟著他勸他們呢。唉——我真糊塗!”郝運來說到這兒,又很恨的拍打著自己的腦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