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校長態度的轉變過了片刻,賈老頭的老婆和胖子在涼水的刺激下慢慢睜開了眼睛,他們互相看了一眼,又環視一圈周圍,見再沒有什麼動靜,這才戰戰兢兢地爬起來。胖子扶著他嬸,哆嗦著嘴皮子道:“嬸......嬸,咱們快......快找叔去。”這時,隔壁廚房突然“咣當”一聲脆響,不知摔粹了什麼東西,他們倆的身子一陣抖縮,哪還敢再停留片刻,一溜煙逃出門外,嘴裏呼喊著衝向地下室。賈老頭見老婆和侄子連滾帶爬地闖進地下室,站在桌案前目瞪口呆。“你......你們......”他老婆此時就像瘋了一樣,衝到桌案前,拾起上麵的符紙奮力撕成碎片,又撿起旁邊的桃木劍折成兩截,嘴裏還不停地罵罵咧咧道:“我叫你這老不死的整天玩這些神神鬼鬼的,哪還顧我們的死活。我讓你玩!讓你再玩!”賈老頭簡直是氣懵了:“你......你......你......”隻見他老婆又端起一盆不隻是雞血還是狗血,“嘩啦”一聲潑向燒著牛犀的火盆,火盆頓時冒出一團白煙。賈老頭氣得隻顧在那裏哆嗦,竟然忘了上前去阻止。他似乎早已看出了問題,不過,被這老婆子突然鬧得發懵,還有就是胖子也礙了他的眼。“你......你......你不是!胖兒,快攔住她,她......她不是......”胖子傻乎乎地望著他叔,不知他在說些什麼。“她不是你嬸,是那小子在控製你嬸。”賈老頭氣急敗壞地道。我哈哈大笑著甩掉他老婆的軀殼,一個旋身腿將火盆踢翻在地上,裏麵的炭灰把地上畫的沒來得及啟動的什麼陣圖弄了個稀爛,同時發出了一聲呼哨。可能是陣圖的反噬作用,賈老頭“啊呀!”一聲大叫蹲在地上。我嘻嘻笑道:“看你老小子再作怪。”竄過去伸手抓向他的衣領。萬沒想到,賈老頭現在雖然看不見我在哪裏,時間拿捏得倒是挺準,隻見他胳膊一揚,一團白色粉霧漫天撒出,我躲閃不及,踉蹌後撤,荷花及時從後麵抱住了我。賈老頭又要故技重施,被張強從身後抓住衣領拖向反方向,在他再次撒出白色粉霧之前,即使逃開。賈老頭又一次懵了,他不知道身邊有多少鬼魂,隻好撒下幾把白霧後奪路奔向地下室門口。在門口又遭到胡蛋兒他們四個的一通拳腳,雖然無法擋住他的退路,也已讓他狼狽不堪了。賈老頭跑了,丟下他老婆和胖子嚇得跪在地上轉著圈叩頭,嘴裏不停地喊著:“爺爺呀,大爺呀,都怪我們有眼不識泰山,您老們宰相肚裏能撐船,就別給我們一般見識了,饒過我們的狗命吧。”胡蛋兒他們沒攔住賈老頭,把怒氣都發泄在胖子身上。他們走到胖子身旁,掄起巴掌輪流拍在胖子的胖腦袋上,罵道:“奶奶的,讓你充大頭蒜。讓你狗鼻子插大蔥,裝象!讓你屎殼螂爬到公路上裝小汽車!讓你......”“啪、啪、啪、啪。”幾巴掌扇得胖子頭昏腦脹,一頭栽倒在地上。在回來的路上,我問胡蛋兒他們道:“你們是咋回事,怎麼就著了他們的道兒?”胡蛋兒罵道:“他奶奶的!那天晚上大家都回家的回家,去教室自習的自習,我們覺得機會難得,就在宿舍裏練起了靈魂出竅。正練得興高采烈,不知從哪裏鑽進來兩個鬼東西,充著我們就是兩團白色粉霧。那,就是剛才賈老頭用的那種。我們頓時就不知道東南西北了。”荷花道:“那東西可能叫迷魂粉。”“迷魂粉?”荷花點頭,繼續說道:“賈老頭可能隻是個三流的,天眼也沒開,靠燃牛犀才能看見我們。但就是這個三流的,也讓我們難以靠近。”她看一眼我,又道:“他可能真的低估了你的能力,沒想到你不但不怕他的符咒,就連他的迷魂粉也沒多大反應。”張強深有感觸地道:“看來我們還得加緊練呀!什麼時候能像莫哥這樣,就不怕這些歪門邪道了。”我揮揮手,謙虛的幹笑了兩聲。心裏想:其實,這次也真是僥幸,要不是遇見老和尚和他送給我的掛墜兒,這次能不能救得了胡蛋兒他們還很難說,要說加緊練習,我才是最應該的。第二天,我們五個又正常上課了。校長碰見我問道:“怎麼回事?他們四個是怎麼回事?”我不知道該怎麼回答,但又不能不回答,就胡亂說道:“他們看見了不幹淨的東西,嚇得。”校長愣住了,轉又嘻嘻笑道:“那怎麼後來又沒事了?”看來他是不相信。我靠近一步校長,神秘地道:“我昨天晚上費了老大的勁兒,終於把他們四個的魂兒叫回來了。”我知道,他們四個在醫院檢查來檢查去,就是查不出有什麼毛病,隻是長睡不醒,這是怎麼了?我不怕校長他不相信。校長翻著白眼瞪了我半天,怒道:“你小子盡胡說八道。”扭身就走開了。可是,沒過多久,他就又一次找上我了,這一次,他真的信了。那一天,高二班舉行了一場登山比賽,班主任是一個四十左右歲的女教師,姓蔣。比賽結束後,蔣老師領著學生走到山腳下,一個女學生擠到她身邊悄聲告訴她說:想去小解,能不能等她一下。蔣老師揮揮手,然後讓其他學生停下來休息。她看了一眼那個跑向廢磚窯的女生,說道:“同學們,今天累不累呀?”學生們喊道:“累!但快樂,以後多來幾次就好了。”蔣老師滿意地笑了笑,大聲道:“好!今天登山比賽前三名,每人獲得一個......”就在這時,一個尖利的叫聲從廢磚窯那邊傳來,打斷了蔣老師興高采烈的講話,她渾身打了一個激靈。幾名男同學撒腿跑向廢磚窯,在磚窯口差點與衝出來的女生撞個正著,隻見他們“哇”地一聲又跑了回來。原來,衝出來的女生褲子還掛在腿彎處沒有提起來,一臉的煞白,臉上卻沒有受驚嚇的表情,隻是傻笑著。蔣老師此時慌了神,吼道:“男生!全部轉過身去。”便吼便招呼幾個女生奔向磚窯口。“怎麼了?這是怎麼了?”在磚窯口,女生們七手八腳為那個女生穿好褲子,可剛一鬆手,那個女生又把褲子褪了下來。女生們趕緊又為她提起來,一鬆手又被她褪下來,那女生嘴裏還不住地“嘿嘿、嘿嘿”地傻笑著。蔣老師又吼道:“架住她的胳膊!”然後蹲下身來親自為那個女生穿好褲子。她站起身來,望著一臉傻笑的姑娘,想著剛才出事前她還那般機靈古怪,轉眼就判若兩人,又傷心又著急地歎道:“哎!你怎麼了?究竟出什麼事了?”這時,兩個去廢磚窯裏探察的男生走出來報告道:“裏麵什麼都沒有。”蔣老師不相信,又隨兩個男生進去檢查了一番,的確什麼也沒發現,裏麵除了燒焦的窯壁外,隻有地上扔著幾塊破磚頭,一目了然,什麼東西也藏不著。窯頂上露著藍天,裏麵光線充足,別說藏東西,連牆根的蜘蛛網都看得一清二楚。蔣老師是個數學教師,她解過無數的難題,可麵對這個題,無解。她隻好讓同學架著那個女生匆匆回到學校,沒有拐彎,直接把那個女生架到了校長辦公室。我不知道校長是如何想起我的,那天我們上的是曆史課,大家正在為曆史上有名的“江西填湖廣”尋找原因,一個四十左右歲的女教師推門闖進教室,她俯在曆史老師的耳邊說了句什麼,曆史老師就抬頭叫道:“莫靈,去校長辦公室,校長有事找你。”我條件反射的“呼”地站了起來,旋又莫名其妙地摸著腦袋嘀咕道:“校長,校長找我有啥事?”全班學生都用好奇的眼神盯著我,曆史老師催促道:“叫你去你就去唄,到那兒不就知道了。”我隻好跟著那個女教師走出教室。路上,那個女教師一直用奇怪的眼神打量我,鬧得我以為自己做了什麼十惡不赦的壞事,渾身的不自在。到了校長辦公室,見屋裏站著三個女生,兩個女生架著中間女生的胳膊,中間女生一臉的傻笑。校長正彎著腰在觀察中間女生的樣子,見我進來,直起腰道:“哦,莫靈,我聽你說過你懂怎麼叫魂,你過來看看,這個女生是不是丟了魂魄?”我不知所以然,傻愣愣地看著站在麵前的三個女生,三個女生也傻愣愣地看著我。“哦,事情是這樣的。”領我進來的女教師走近我講了事情的經過,她說道:“我認為她是被什麼東西嚇著了,可是又沒看見有什麼東西,你看這究竟是怎麼回事呢?”我趕緊道:“你為什麼不直接送醫院呢?”“莫靈!”校長眼睛瞪著我道:“上次你們宿舍那四個同學是怎麼回事?在醫院輸了一整天的液也沒醒過來,第二天就活奔亂跳了。我去醫院繳費,醫生竟然問我是怎麼回事。你說!你是怎麼說的?”“這個......這個我......”我頓覺語塞。蔣老師哂笑著說道:“嗬嗬,這位同學,你如果懂這些就給看看,不然,要是驚動了學生家長,咱們學校不是要擔責任不是。”唔,校長原來在激將我,好呀。我不慌不忙地坐在一個凳子上,眼睛盯著麵前的女生,什麼也不說,我沉默。待了一會兒,校長語氣緩和下來,靠近我說道:“莫靈,你不妨試試,要是不行你也沒有什麼責任,如果行了,你......你可以提出條件來。”“校長,我哪有什麼條件呀。”我嘻嘻笑道:“不過,以後我哪兒做得不好,你能多擔待點就行。”“好!好!”校長一口答應著。我站起身,端起桌上一杯喝剩下的涼白開,走到那個此時像是睡著似的女生跟前,“嘩啦”潑在了她的臉上。那個女生忽地睜開眼,“哇”地一聲哭出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