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救兄弟在講到我路邊救人和車上懲治小偷時,老和尚禁不住連連稱好:“好!好!不忘善本,好!”講到我與胖子如何結下梁子,胖子如何請出他的二叔,他二叔又如何布下引魂咒,一計不成,又如何請出鬼神來加害胡蛋兒他們四個時,老和尚鎖住了眉頭,他撚著左手手指,在心裏默算了一陣,才緩緩道:“他們四個無事,災難自會解除。他們的目標是你,今天胖子和瘦猴就是在引你上鉤。”哦,怪不得他們兩個那麼有恃無恐,原來在引我上鉤。可是......可是我不上鉤又怎麼救我的兄弟呢?老和尚繼續道:“佛道本質不同,本就存在間隙,不到萬不得已,老衲不便出頭幫你。不過,憑你現在的本事,那些個邪門歪道還不能把你怎麼地。”說著,從懷裏摸出一件東西。我一看,見又是一個掛墜,連忙擺手道:“大師,不用了,不用了,上次那個掛墜就被我弄丟了,我哪還敢再要呀。”老和尚笑笑道:“上次那個也已無用,不必掛在心上。這個掛墜與上次的不同,叫定神珠,有它,邪門歪道不能侵身,對你大有助處啊!”我禁不住再打量這個掛墜,隻見在一個金黃的橢圓形金屬圈裏,篩著一枚幽藍色的東西,似一塊好看的小石子,想必是人們說的貴玉,心裏更覺得難為情。老和尚把係著紅繩的掛墜掛在我的脖子上,一邊說道:“這個東西你不可或缺,以後你就會體會到它的好處。好了,老衲還有它事,去了。”老和尚說走就走,轉眼就不見了蹤跡。老和尚走了,我站在原地愣了好一陣才突然想起醫院裏李明還在等著我呢,急忙在路邊買了幾個肉包子,撒腿奔回醫院。晚上十點鍾後,我瞅了個空兒溜回學校,在院裏的槐樹上拍了三下,一會兒功夫荷花就到了,還領來了張強和劉雲。我們馬不停蹄返回醫院,坐下來開始研究救回胡蛋兒他們的法子。荷花聽我說過前因,此時又聽我說了後來的事後,看了一眼躺在床上如死人的四個人,怒道:“那就硬闖!就算賈老頭布下了陷阱,難道你還害怕那個?”我在想:荷花這麼說,連老和尚也這麼說,難道那些個靈咒對我真的不會起多大作用?我猛然想起那天晚上在河邊遭遇賈老頭的引魂咒時,的確隻是胡蛋兒他們的魂魄被引了出來,我卻絲毫沒受影響,這難道真是因為我有鬼王強壯的潛質?想到這兒,我馬上像是灌了一瓶子酒,膽子壯了起來,大聲道:“怕他個球!奶奶的,這次非把他的兔子窩折騰個底朝天不算完。”接下來,我們分了工,留劉雲在醫院看守胡蛋兒他們和我的身子,我和荷花、張強去會那個賈老頭。並製定了見機行事,靈活安排的策略,才飄忽而去。賈老頭的地下室門是虛掩著,從門裏透出昏黃的燈光。我和荷花對了個眼色,心裏道:這老家夥果然是在這兒布置了陷阱。對荷花道:“咱們先上他家裏轉轉。”我剛要離開,突然一股異香飄進鼻子裏,不由得回頭又抽了兩鼻子。嘀咕道:“這是什麼味兒,好香呀!”荷花急忙拉著我來到一邊,道:“我聽說人們常利用燃牛犀來看見我們,這賈老頭是不是也在燃牛犀呀?”我愕然道:“燃牛犀?能看見......你聽誰說的?”“趙樸初呀!”荷花一臉認真地道:“我看過他寫的詩:‘人海燃犀嚐燭鬼,論壇主筆仰扶輪。’不就是說的這個?”“啊!”我呆住了。我倒不是害怕賈老頭能看見我們,而是被荷花淵博的見識驚呆了。我們又走到賈老頭的家門口,還離著老遠荷花和張強就停住了腳步,同時用顫抖的手指著門的上方,張大了嘴說不出話來。我慌忙順著他們手指的方向看去,見那家門口的門頭上貼著一張黃紙條。我認識,是符咒,那晚在河邊見過,過去看過的鬼片中也經常見到,有驅鬼避邪的作用。看來賈老頭是害怕我們進他家裏,而在地下室卻沒發現有符咒,是故意引我們進去的,這更證實了我們之前的猜想。我們又轉到了窗前,窗是開著的,裏麵隻有一層紗窗,但在窗口的上方也貼了一張符咒,由此可見賈老頭對他的符咒還是很自信的。“奶奶的!”我怒了。“一張破紙條難道就能擋住我嗎?”我讓他們兩個站開些,自己一步步走向窗口。一步,兩步,三步......就在我邁出第四步時,突然腦子一陣昏眩,身子不由得一個趔趄。要糟!我心裏喊道。站在遠處的荷花和張強也驚叫出聲。而就在此時,突然從胸前的掛墜中傳出一股清爽的涼意,直鑽入心脾,然後又直衝頭頂。霎那間,我就像是從炎熱的空氣裏衝進一間空調室,頓時神清氣爽。老和尚說的一點也不錯,我果然體會到了這條掛墜的妙處。我轉回身,朝著荷花和張強打出一個OK的手勢,然後繼續向前走,直至窗前,那種昏眩的感覺一去不返。我飛身進入屋內。過了一會兒,賈老頭的老婆打開門從屋內走出來,衝著荷花和張強做出一個請的手勢道:“兩位,屋裏請。”荷花看著飄落的符咒嘻嘻笑道:“我就知道,這點事兒是難不住你的。”說完,領著張強大步走進屋裏。一進屋,見地上躺著一個胖子,荷花指著問道:“怎麼,這是他的兒子嗎?”我學著賈老頭老婆的腔調道:“唉!我勸那老不死的多少次,少幹點缺德事,少幹點缺德事,他就是不聽,把我的話當耳旁風,這不是,我這麼大歲數了,別說生兒子了,連個豬崽兒也生不出來,那,隻好拿著個侄子當兒子養了。哎呀!剛才還傻乎乎的直笑呢,怎麼現在又睡著了。唉!這日子咋過呀。”荷花推我一把,哧哧笑道:“少裝蒜了。快,快找找,賈老頭會不會把他們四個的魂魄藏在這裏?我好像聞到一些氣息。”我一聽道:“有道理!賈老頭一定以為我們不會進到屋裏,而把他們四個的魂魄藏到地下室,又覺得對付我沒有完全的把握。為保萬一,還是藏在這裏較踏實些。”我剛說到這裏,就聽張強在陽台那邊“哎呀!”叫了一聲,我和荷花一溜煙就竄了過去。原來,從一進屋張強就沒閑著,他似乎也嗅到了什麼氣味,一路翻騰著找到了陽台上。我們趕去時,見他跌坐在地上,無力地用手指著一個陶罐,陶罐上貼著一張符咒。我先把張強扶到一個遠一點的椅子上坐下,然後強忍著緊張又激動的心情走回到陶罐前。我知道,這兒很可能就是藏胡蛋兒他們四個魂魄的地方,心裏不由得泛起一陣酸楚。假如他們四個就此再也不會醒來,我也不會苟且偷生。真的,我會隨他們而去。我顫抖著手指揭開陶罐上的符咒,揉了個稀爛,狠狠地扔到一邊。荷花跑過來迫不及待地掀開陶罐上的蓋子,隨著蓋子的掀起,四縷青煙從陶罐中徐徐升起,隨之幻化成形又無力地軟癱在地上。我再也抑製不住自己激動的心情,哭喊著撲了上去。一些東西在你失去時才會感覺到它的珍貴,失而複得更讓人悲喜交加。我一會兒哭一會兒笑,挨個撫摸著他們的麵孔,用自己的臉親昵的摩擦著他們。荷花一臉淚花地笑道:“別光顧著高興,他們還昏迷著呢。”我一下子怔住了,是啊,我隻顧著內心發泄了,他們四個這是怎麼了?怎麼還不醒來呢?我望著荷花,荷花搖搖頭。我又望向張強,張強在椅子上無力地道:“這可能與符咒有關。”是,他剛才深受其害,可是該怎麼辦呢?我剛才哭喊了半天,他們也沒有什麼反應,再喊恐怕也是枉然。我急得團團轉,他們不醒,我怎麼領他們回去?就是把他們弄回去,也還是四個活死人呀!我的手無意間碰到了胸前的掛墜,驚喜的大叫一聲:“有了!”荷花和張強同時急問:“什麼?有辦法了?”我摸出掛墜舉起來向他們晃著,興奮地說了老和尚把它送給我的經過,最後深有感觸地加了一句道:“剛才它可幫了我很大的忙。”張強晃悠悠地走過來,涎笑著道:“莫哥,讓我來先試試。”我摘下掛墜讓他貼在腦門子上,就見他的腦門子一接觸掛墜,渾身就是一震,眼睛立刻放出光華來,無力的身體也隨之挺直了。“哇塞,感覺真好呀!這玩意兒也太靈了。”張強情不自禁地叫道。他餘情未消,又興衝衝地跑到胡蛋兒的身邊,也把掛墜貼在他的腦門上。不一會兒,隻見胡蛋兒的身子蠕動了一下,眼皮慢慢的睜開。他眨巴眨巴眼睛,看清是我們後一翻身大叫道:“我靠!是你們。快抓鬼,有鬼!”我們都哈哈笑了起來,胡蛋兒摸著頭莫名其妙:“怎麼了?”他又看看周圍的環境道:“這是哪兒?”此時,沒人顧得上搭理他,大家趕緊又把其餘三人弄醒過來,一頓唏噓後才轉入正題。我們在這裏折騰了半天,雖然救出了人,但那個老家夥卻還在地下室擺好了陣勢等著我們呢!怎麼辦?“怎麼辦?”胡蛋兒惡狠狠地罵道:“****的!我非讓這個老小子跪下來叫我爹不行。”楊洋心細,想事情周到,他站起來說道:“我覺得應該先弄清這老家夥擺的什麼陷阱,才能想出對付他的好法子。”我擺擺手道:“不用了。賈老頭這次是專門對付我才擺的這個陷阱,這個陷阱一定是針對我的弱點的,而他對我的能力一直估計不足,比如說這次他用的符咒對我幾乎沒起什麼作用。我的意思還是由我打頭陣,你們配合接應。”常山詭異地笑了笑,指著躺在一邊的賈老頭的老婆和胖子道:“這兩個家夥到可以利用利用。”大家都是靈光一動,同時注視著常山,急切的等他說出自己的計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