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話戛然而止。我想他們已經達成了某種協議。
我其實有感覺,因為和胡國興交談時,我看到了他不經意的小動作,他喜歡用左手拇指搓食指的動作。而這個動作秦逸曾經做過。在他每次想瞞住我的時候。
所謂的拯救,不過是一個美麗的幌子,因為對於李睿淵這種有野心的人的來說,不需要隱瞞什麼。但是對於我,需要這樣一種迂回的手段。
我是不會忘記,王氏集團對我的朋友、家人所做的一切。
我曾經發過誓,要血債血償。
因此,從這次靈異事件中出去的,不止莫清一個。他們已經默默做好了一切準備。就等我為了王西成的安危而到來。
說不定,我在第二人民醫院經曆的幻覺,是他們用幻術偽造的。
這是唯一一個能夠說清楚的關聯,不然,我怎麼會陷入與我無關的幻覺中呢?要知道我每一次的幻覺,都是在幫助自己認清事實的真相。
而這次不是。
他們就是要傳遞王西成危險的情況,讓我為此產生擔憂和好奇,引我入甕。
我真慶幸剛才遇到的風暴。不然就聽不到這麼精彩的對話。
風暴才是屬於我的幻覺。
我倒要看看,他們到底想要幹什麼。
我換下濕透的衣物,從一麵鏡子上看到自己的臉,秦逸,沒你在的日子,我變得堅強了。
就連長相,也都英氣勃發。
你,還好嗎?
我嘴角牽起一笑。
帆船仍是在海中航行著。看似平安無事的水手們在甲板上休息著打撲克,賭注是香煙。
看著他們一個個無憂慮的表情,似乎忘記了自己原本的身份。
人真是最可怕的動物,心思都藏在身體裏,根本看不到。
“夢掌教,”熊俊名走了過來,“這次能夠得到你的幫助,我真是榮幸。也許我們能幫你找到王西成。”
“古滇國到底是什麼時候的事?”我不禁問道,對於曆史,我一點也不了解。看到年代我就頭疼。
“兩千多年前吧。那時是戰國時期,接著一直到三國時代左右。”熊俊名說道。
“西南夷君長以什數,夜郎最大;其西靡、莫之屬以什數,滇最大。這是史記中西南夷列傳對古滇國的描述。”熊俊名看著麵前的平靜海水,衝我說道。
“在兩千年以前,南雲的西南部與當時的西漢王朝同時存在。它富裕而獨特,是一個輝煌而發達的青銅文明,也是迄今為止世界上發現有著活人祭祀習俗的神秘文化之一。不久之後,這個有著五百年曆史的神秘滇國卻突然消失了,在其後的2000餘年裏,人們幾乎不了解它曾創造了獨具民族特色的高度發展的青銅文化。”
“消失?怎麼消失了?”如果是一個國家或是文明的話,絕不可能突然消失。它總有個消亡的過程,難道同所謂的陸地沉沒說有關?
一夜之間,大水淹沒了這個古國,將他們埋在湖底。
眼前的大海和帆船又是哪裏冒出來的?
對於這個古國的知識,我少之又少,秦逸是個本“百事通”,但是他已經不在了。
熊俊名和許高暢為了自己的目的,達成了協議。
我算是個清楚一半事情的當事人。還有另一半,譬如王氏集團破產隻是個幌子,而真正的原因是什麼?
不外乎兩種,一是繼續著李睿淵未完成的工作,二是需要增設機構加多人手。
一個已經運行了千餘年曆經曆史的滄桑變化的財團,想要撼動它,實在癡人說夢。我做術士還不成熟,但是王氏集團已經根深蒂固。
能夠用黃金來做劍鞘的王國,古滇國這無法比擬的威力讓天朝所有存在過的強大朝代頓失顏色。
我站在船頭,看到了不遠處有噴出長長的水柱。
“那是鯨魚。”許高暢在一旁解釋道,眼中的光芒有些貪婪,“知道嗎?鯨魚渾身都是寶。”
“我們是來找古滇國的,不是找鯨魚。”熊俊名拍拍許高暢的肩膀。
“或許我們可以采集一些。”許高暢說道:“反正閑著也是閑著。”
此時有人喊道:“你們看啊!有座島!”
我朝著西邊看去,看到了一座鬱鬱蔥蔥的小島。我不清楚島嶼究竟有多大,但是看上去天氣像極了東南亞一帶。
會不會,島上有像船型屋簷的房子,而王西成就困在這裏?
最奇怪的就是我們怎麼從仙撫湖到了海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