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西恩一眼便看到了沈月,水紅色的波點長裙,一頭烏黑的長發披在肩上,明眸皓齒,褪去了年少的稚氣,出落得明豔動人,越發有女人味了。
“西恩——”沈月下意識地喚出他的名字。
三年未見,謝西恩的樣子並沒有什麼改變,隻是好像更滄桑了些,眼神中有些疲憊之色。
那邊範柔假惺惺熱情道:“月兒,你什麼時候來的北都?怎麼不通知我和西恩一聲,我們也好親自去機場接你。”
話說著,範柔挽上謝西恩的胳膊,臉上漾起幸福到膩人的笑容。
謝西恩有些尷尬,目光一躲,附和道:“是啊,月兒你怎麼不打個電話給我?”
沈月看著這對甜蜜相偎的夫婦,突然有被一隻蒼蠅惡心到的感覺。
站在一旁的穆子清甚是尷尬,他想起沈月向自己借錢,又想起這三人的恩怨情仇,隻好在心裏祈禱著這三人可別在這裏鬧出事情來。
此時範柔故意聳了下肩,讓肩上的西裝外套滑落:“啊呀!”然後裝作彎腰要撿的樣子。
“小柔,我來,小心肚子。”謝西恩習慣性地搶先一步彎腰去撿地上的西裝外套。
沈月一征,再看範柔正朝著自己笑,眼睛裏盡是得意和挑釁。
撿起西裝,再給愛妻小心披上,謝西恩才鬆了口氣,醫生說這胎是個男孩,家裏都十分重視,他也寶貝得緊。
三年不見,他們的小日子過得真是幸福,沈月心中冷哼一聲,再看向當年那個口口聲聲喊自己好姐姐的親閨蜜,想起前幾日收到的那封匿名信。
沈月往前走了一步,雙目直盯著謝西恩,今日她一定要討個說法:“謝西恩,你可還記得三年前你說你有給我寄過一張CD?”
謝西恩的記憶被拉回三年前,在冰島,他親手刻的那張CD,可是收到的卻是冰冷的拒絕回信。
“已是陳年往事,無需再提。”謝西恩眉頭一動,心中到底還是介意。
“月兒,那時你可是拒絕了西恩的。”範柔微微擋在了謝西恩的身前,一雙眼睛裏是透徹的寒意。
“拒絕?哦?看來範小姐比我這個當事人都清楚。”沈月冷冷一笑,回望範柔。
“你這是什麼意思?當時還是你與我說你喜歡上了顧明言,所以……”範柔故作委屈示弱道,這下更靠著謝西恩了。
“原來我還喜歡顧明言,我怎麼都不知道?”沈月笑得愈發燦爛,那笑聲如鈴鐺般清脆,一會便吸引了西餐廳用餐的其他客人,大家的目光都朝他們幾個望來。
穆子清見狀況不太好,忙上前拉過沈月的胳膊道:“沈月,有什麼事我們回去再談。”
沈月卻狠狠一甩穆子清的胳膊,更走近了一步,目光直逼範柔道:“當年是你藏起了那張CD對不對?當年是你,對不對?”
“你在說什麼,你瘋了,沈月——”範柔露出一副驚恐害怕的表情,瑟瑟發抖地往謝西恩懷裏鑽。
果然是楚楚可憐,我見猶憐的小白兔,自己當年怎麼會交她這樣的朋友,對她掏心掏肺,沈月眼中一片嘲弄。